书房中的对话还在继续,只不过掩护的换成了叶统,对话的则是聂宇与叶欢。之前聂宇带人先到荆州已经打探了不少消息,此时或可用以分析。
“昨夜宴席之上,欢喝破杀手之时,蔡讽面上确有惊讶之色,而吴阳的反应却慢了一拍,我总觉得他似乎早知此事,因此蔡讽之言多半可以采信。”
“主公既有此言,应当不会错,吴刺史至少与贝聿有过交连。”
“嗯,我若是没有看错,吴阳是知道这个刺杀计划,但何时动手,怎么安排他未必知晓。否则也不会躲得那般仓皇,而且那个杀手也似乎不知吴阳。”
“主公的意思是,吴刺史只是幕后之一,真正安排的还另有其人?”
“先生你想,那些杀手极为厉害,欢能戳破亦是运气。按十三所言,他的主人神通广大,且为大贤良师之下,如此人物,与吴阳之间应该只是合作吧。”
“主公,吴阳与大贤良师合作?后者又为何要对付中郎?”
说道这里,叶欢微微一愣,在他心中是能猜出原因的。大贤良师为了日后举事,大汉越乱越好,且皇甫嵩这样的能征惯战之将少一个是一个,可……
黄巾起义是三年之后的事情,真要如此对聂宇说,他也太未卜先知了吧。
“也可能是金钱所置,既然是杀手,总得有个价码,内臣出得起。”
“主公所言极是,从此处入手,当也能找到蛛丝马迹。主公,昨夜杀手提到的那个内应,可有察觉?”
“我要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叶欢说出了一个名字。
“好,属下近日一定随时探查此人消息。”聂宇毫不迟疑的道。
“先生也不要落了痕迹,图昌那里我亦交代过了。”
“好,既然如此,欢便手书一封给卢中郎,劳烦统叔立刻派人送往洛阳。叶欢的声音响了起来,说话时却是对李云和边保使了个眼色。
二人会意,不动声色的看着叶欢写信,果然将军的落笔是在给他们讯息。而当看见其中两个名字之时,李云和边保的瞳孔都有着微微的收缩。
第二天一早,蔡家的仆人家丁就都被放了出来,叶欢还让管家好好抚慰了一番。让他们继续之前的位置,蔡讽然叶欢之言,蔡家上下暂时恢复了平静。
大公子没有独居深院不出,第三天一早他就到了襄阳水军的军营,在军中主将林敏和蔡瑁的陪同下观看了一次水军操练。
荆州水军之首为奋威中郎将林敏,五十许年纪,接了叶欢入水寨陪着寒暄一番他便离去了。大军即将出征,林将军要和中郎大军交接的实在太多。
“将军,荆州水军的船只从小到大分为走轲,朦冲,斗舰与楼船四种。寻常河流只能用到前两者,须得鄱阳洞庭或是大江方可用的上斗舰与楼船。”
林将军一走,气氛变得轻松下来,蔡瑁为叶欢介绍水军侃侃而言。是条理分明,次序井然,足见平日一切都在胸间。
“德圭,贼首孔壁驻军西陵,我们走水路往东便要路过云梦,此处河道宽阔,敌军会否在此与我水战?”叶欢默默倾听,待得蔡瑁告一段落之后才问道。
“水战?”蔡瑁闻言面上闪过一丝不屑之色,随即摇摇头笑道:“将军,这水战马战与陆战不同,器械为先,尤其是云梦那般地方,敌必不敢与我军交手。”
叶欢稍作沉吟,点点头洒然一笑:“德圭之言有理,是欢外行了。”
“将军太谦了,因此顺流向东,我军倒是要注意那些水草繁盛之处,敌军或许会有袭扰。但若要同荆州水军正面交手,以孔壁之力很难做到。”
“好,有林将军和德圭在,孔贼当休想在水上有可乘之机。”叶欢不精水战,自然不会多言,今日来除了一观水军,便是向蔡瑁学习知识的。
即使在三国演义之中,罗大大要突出周郎的形象,但通过周瑜的嘴,对蔡瑁也有很高的评价。那一回周郎夜观曹军水寨,便有“二人不除,吾不得安”之言。
“将军,既然来了,便上船一观如何?”叶欢的态度显然让蔡瑁感受颇佳,给他详细介绍了各种战船的构造与作战方法后,他便出言邀请。
“哈哈哈哈,德圭之言,正是欢之心意,那便先坐朦冲。”叶欢欣然道。
“好,将军请。”蔡瑁一笑便在当前引路,领众人上了一艘朦冲。
古人有南船北马之言,李云边保二人上船之后就有些不适,很难站稳脚步。待得开船便更加显现了,一人抓着一根船沿的柱子,身躯不稳,胸口起伏。
“不行便坐下,不要强求。”叶欢见了笑道,李云和边保都是能在马上睡觉的,可到了船上?难怪当年兵力如此悬殊,曹操最终还是遭遇赤壁之败。
“诺。”二人也不强撑,依言坐下之后胸中的翻江倒海才稍稍缓解一些。
蔡瑁一旁微笑摇头,眼前的场面他没少见过,但叶欢却站的极稳,丝毫没有不适之状,却又令他有点好奇。定边叶郎只在北地,也没来过南方啊。
今世的叶欢的确没有来过,可后世的他就是南方人,水性还相当不错。因此当朦冲加速,李云边保扶着木柱对水中呕吐之时,大公子依旧稳如泰山。
“李云边保如此,定边军来了怕也多半相似。这还不是长江,风浪要小了许多,看来若要以北统南,一支过硬的水军是必须的。”叶欢心中暗道。
“将军?可要再加速?”蔡瑁很想看看叶欢到底能支撑到什么程度。
“加,让兄弟们用战时之速,欢也可一见荆州水军威风。”大公子颇具豪情的道,朦冲战舰船首有着一根长木刺,顺流而下戳穿对手船板便是主战法之一。
“我……”李云边保闻言心中暗暗叫苦,将军你还嫌不够快啊。
“听我号令,全速冲击。”蔡瑁一声令下,数十名划桨手全力以赴,将本就是顺流而下的朦冲划的犹如疾风,劈波斩浪之间直欲凌空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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