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1 / 1)

叶欢马不停蹄奔回晋阳,贾诩收到消息,出城二十里相迎。

“军师,董仲颖此次为了给欢增添麻烦,决心可不小啊。”没有太多的寒暄,大公子直入主题,一路上他脑海中所过便是此事,幽州战情都放在一边。

“与主公而言,有利有弊,但与董逆来说,弊在当下,利则在今后。”贾诩与叶欢并骑而行,收到消息两天了,他亦对形势有自己的判断。

叶欢闻言微微沉吟点了点头:“如此一来,他那另立新君已然站不住脚,相国之位,更是无根浮萍。只不过心存异心,怕也看不上此处了。”

“主公看的通透,还有一点便是老臣北上,毕竟少了很多掣肘。既能专心与谋势之间,又能将自身稍稍脱出天下焦点之外,今后此人,还是大敌。”

“以董卓之性,而今能行此隐忍之法,必非其本意。他若是一如既往并不足惧,唯能听智谋之士谏言却是棘手。”叶欢说着摇了摇头。

一个不刚愎自用,还能看得清形势的董卓,的确可称强敌。难道又是自己的穿越影响了人物?如此一来,后面还会有连环计与凤仪亭嘛?

小说之言不可尽信,但史实之中董卓的确是被吕布王允联手所杀!其后李榷郭汜互相夺权,天子才有了脱出的机会,而曹操则抓准了时机。

如今已然没有汉献帝,董卓又是如此为之,足见历史走向出现了偏差。唯一令叶欢欣慰得是王允并没有前来,那么事情就还有变化的可能。

“主公之言甚是,朝中大臣,性格不一,我等亦只能随机应变。不过,待其到了晋阳之后,必须要令微尘清风详加探寻,防患于未然。”贾诩决然道。

“文和,欢如此监视朝中大臣,是否会为人诟病?”

“无妨,诩向主公请晋阳都尉之责,一切所为,诩当安排。”

听贾诩语气坚定,叶欢却微微摇头:“安有此理?先生尽管放手为之。”

毒士闻言亦是欣然,他请都尉之职就是要将此事尽数揽在自己头上,就算日后有所疏忽,亦不能与叶欢名声有损,不过主公的反应极为自然。

“主公,必须如此方能有备无患,且诩行之绝不会露出马脚。”贾诩当然维持原本心意,眼下你再难找出一个名声比叶欢完美的了,断不容损之。

叶欢点点头,双手挤住自己的面颊,心中暗道:“叶悦之,打起精神来,日后的意外只会一桩连着一桩,没有先见之明本公子就不行了,笑话。”

放下双手,他又对贾诩道:“文和,无论如何,老臣一到,名位更正。”

对叶欢的动作,毒士并不为奇,只觉他的精神振奋起来。

“主公可先入朝对天子奏明此事,最好再下一道圣旨,封协皇子为陈留王。”

“封为陈留王?”叶欢眉一扬目视贾诩。

“此举有二,既为陛下正名,亦是对董卓回应,主公目下,还不是对西都用兵之时。且诩观之,董仲颖现今如此,皆因有主公压制,一旦透松……”

“一旦透松?文和且细言之。”叶欢眼中一亮。

“尽迁洛阳十二万富户,铸造小钱以换五铢,粮价暴涨,民不聊生。西都可非西凉之地,加之此人刚愎自用,日后必定生乱,主公可不费一兵一卒。”

“哦?军师算的如此通透,莫非还有什么妙手?”叶欢越发来了兴致。

贾诩拈须一笑:“董仲颖将一众老臣交给主公,内中绝不乏暗间之法。既是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据图昌所报,西都敛财之举,其麾下大将亦有怨言。”

“来而不往非礼也?”叶欢闻言一阵大笑:“待欢先去见过天子,再与军师详细商议。”

何为谋?势也!千里取人头是谋,借机削弱公孙瓒一看四方反应是谋,贾诩眼下所言更是。走向发生变化?那就扭转回来,此刻叶欢心中无比欣慰。

“诩在府中等候主公。”贾诩淡然一笑。

叶欢点点头纵马直奔皇宫,又是数月过去,晋阳宫城已然颇具规模。

值守的禁卫入内通报,不片刻功夫,一个内臣率众奔行而来。

“柳黄门?看这模样,恢复的不错啊。”叶欢看的清楚,为首之人正是在小平津拼死护主,跌落山崖的柳迟,如今观之,行动之间一切如常。

“柳迟见过太原侯,天子请君候立刻前往金安殿相见。”柳迟笑着躬身一礼。

叶欢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忠义之人,必有上天庇佑,好!”

“君候,奴婢的本分,可不敢当君候一赞,快请,天子等着了。”

“走走走。”叶欢点点头,健步如飞的直奔金安殿,眼前气派的皇城广场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地上铺满平整的青砖,殿堂装饰之间尽显皇家气度。

叶欢踏上阶梯之时,少帝刘辩正站在殿前,黄池跑下来相迎。

“叶博士免礼。”还没等叶欢走近,天子已然摆手笑道。

“陛下,好消息,袁太傅、卢中郎、董将军等人设计逃出西都,皆在前来晋阳的路上。微臣已经安排兵马接应,想来一月之内,陛下就能见到。”

刘辩闻言面现喜色:“当日朕困在洛阳之时,亦是各位卿家护持……”

但下一刻,他却眉头一皱,沉吟起来。

“陛下有何心事?太傅中郎皆是忠义老臣,此乃陛下之幸也。”叶欢笑道。

天子闻言看了看左右,黄池会意立刻让內侍与宫女退下。

“师傅,此次朕要加你征西将军之职,师傅万勿推辞……不,凭前将军功绩,当为骠骑大将军。”刘辩这才正色道,语气很是坚定。

叶欢听了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微微一动,天子何有此言?

他是单纯的要加封自己,还是看出了董卓的用意?如果是后者,那……

“陛下何出此言?之前微臣就说过,陛下不宜待臣过厚的。”

“师傅,此一时彼一时也,太傅与中郎及一众卿家,多是怀忠义之心。可当年父皇驾崩,原本师傅可以力挽狂澜,但你一病,却是……”刘辩说着双目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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