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闻言一喜,也不让人进屋,竟是快步迎了出去。
“雷将军可将人请来了?”不待来人出言,袁术先行问道。
“请来了,雷将军一切按使君之意,诸葛先生应该已经进城了。”
“好好好。”袁术抚须颔首连连点头:“传令下去,大开中门,吾要亲迎之。”
屋内阎象袁胤闻声对视一眼,都有惊讶之色。袁刺史平素是极重身份做派的,印象之中能让他如此的,似乎只有家中长辈,如今这诸葛先生是谁?
袁术整顿衣冠,到了大门之前降阶相迎,令得府中一众皆惊。
“集人才之盛,方有大业之局,此处我也得向悦之学之,此人当可抵千军……”想着目光看向右边,大道的尽头正有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而来。
晋阳,廷尉府,徐庶风尘仆仆的刚从雁门赶来,直接到了军师府上。
贾军师正坐案前,一个胖子打横相陪,身穿天蓝松纹长衫,华丽考究。
“徐庶奉命前来,见过军师……”徐庶上前一步,躬身施礼。
“元直辛苦,这位太学博士张公子,你该见过吧。”贾诩挥手一笑。
“久闻张公子西河孟尝之名,之前亦有数次相见,却未相谈。”徐庶说着又给张叙见礼,二公子乃是南山书院的常客,再言并州之内,何人不知其名?
张叙起身还礼:“叙听伯父与郑公说过,元直乃人中龙凤,大才也。”
“叶公与前辈谬赞,庶愧不敢当。”徐庶闻言连连摇头,面前的张公子言语有礼,笑容和蔼,透着一份亲近,令人感受极好。
“哎~前辈之言,加上兄长之语,岂有错失?这一趟还要仰仗元直。”
徐庶听了一愣,眼光看向贾诩,后者颔首道:“元直,且坐下说话。”
后者施礼入座,立刻有侍者奉上茶水,随即退了出去,房内只剩三人。
“元直,命你速来晋阳,乃是有要事相托,却不知元直可否担当?”贾诩开门见山,张叙此刻则一心一意的品茶去了。
徐庶身躯一正,抱拳道:“军师有命,庶必一力承担,请军师明示。”
“诩与将军商议,当以张公子为使,前往凉州,加封西凉太守马腾为衛将军,领高城候。元直则为副使,一道前往。”贾诩抚须道。
“马将军为衛将军,高城候?”徐庶眼中闪过思索之色。
“嗯?元直莫非觉得此举不当?也可尽言之。”贾诩不动声色的道。
“衛将军,其位还在四征之上,主公刚被天子加为骠骑将军,这马寿成的功绩不可谓没有,却如何能与将军相比?便是比之袁曹,也……”
徐庶不禁思考起来,随军出征幽州,他亦了解了不少定边军的惯例。比如在属下思索的时候,将军从来不会打断,除非军情十万火急。
“二公子,怕是贾某这茶,入不得眼啊。”贾诩一笑轻声谓张叙道。
“哪里哪里,军师能够相请,便是白水,亦是叙之荣幸,何况这等好茶?味香而不浓,茶色清淡,雾气凝聚,定是上品。”张叙笑道。
“嗯,是了,郭军师说过,幽州一定,袁曹便成联手之势!那大汉西都,西凉铁骑亦会成为变数,如今贾军师以张公子为使,莫非?”
“军师,马将军乃伏波之后,世代名将,值此之时,忠贞不二,恰是衛将军最佳人选。庶不才,定会辅佐张公子,与马将军亲善。”徐庶认真的道。
“好,以元直之才,足当此任。张公子见闻广播,知交满天下,此去西凉,元直亦可好好向之请教,必可获益匪浅。”贾诩欣然道。
张叙连连摇头,摆手笑道:“军师,你再如此说,叙当找一条地缝了。”
“启禀军师,陈宫大人到了,已在偏厅相侯。”
贾诩点点头,对徐庶道:“元直,出使西凉之事,张公子会和你详细交代,待主公回信一到,立刻出发。之前,诩会再请元直前来。”
“是。”徐庶起身施礼,退到门前。
“军师,勿要太过操劳,叙那两颗扶余人参,每日用上半两,当可固本培元。”张叙亦是随之起身,说话之时面有郑重之色。
“多谢言之好意,诩自省得。”贾诩笑着,亲自将二人送到门前。
便有亲随将二人一直送到大门之处,金光灿灿的逍遥车已然在此等候了。
“元直,随我上车,今日刘大夫在清风楼设宴,还有梦戏红楼的最新一出,元直来的正巧,定可大饱眼福。”张叙伸手相请。
徐庶微微一怔,想了想还是道:“张大人,兹事体大,我等是否该先议之。”
“哈哈哈哈哈哈……”张叙一阵大笑,状甚欢畅,看着徐庶微微颔首又道:“说得好,不愧是兄长看中之人,只不过宴席曲乐之道,亦是出使之要。”
顿了一顿,声音稍稍压低:“元直,你该不会以为叙会不重兄长之事吧?”
“不敢不敢,张大人言重了,庶当随之,只是来到晋阳,这清风楼往之寥寥无几,多在外间,还望大人多加提点。”徐庶连连摆手,抱拳道。
“无妨无妨,跟着本公子,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盖……咳,元直请。”
说完张叙当先而行,徐庶急忙跟上,心中暗道,刚才的语气,怎么那么熟悉?
二人刚走不久,陈宫入了书房,除了叶春之外,所有内卫皆退到十丈之外。
“军师,郎骑竹的九军骑兵营一千二百人,已然分十六次全部进入晋阳,驻扎城西四处院落,一旦有变,盏茶功夫就可完成集结出动。”
“宁校尉的五千士卒,也已进入密营,一切只待军师号令……”
陈宫一番侃侃而言,足有一炷香功夫,言语细致缜密,丝丝入扣。
“有此二军,兵力当是足够,典韦将军的九军不日将归,有他坐镇军中,亦绝不会有纷乱之事。不过,天子那……倒的确有些令人为难。”
“军师,其实当日董承之言,并非无理,方今之世,天子不可守身不正!若当真与哀帝一般……”陈宫斟酌着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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