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近前的百姓看见这一幕,不禁都停下了脚步。
“鬼叫什么?没断,是脱臼……”麻九不理对方的惨叫,拉着绳索就将他拖到了典韦马前:“将军,他方才一刀,取得是我外肩,否则非弄断不可。”
“你做了什么?这么多百姓追你?还敢行凶伤人。”恶来一瞪眼问道。
黑衣人被那眼神一看,当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也是拿人钱财办事的……”此刻他已经忘记了手腕之处的疼痛,马上之人双目如电,似乎直接看进了他心里。
“啊,那是典韦将军……”百姓中有人认了出来。
“典将军来了,那就好了,这些宵小之徒插翅难逃。”
七嘴八舌之间,不少百姓靠了过来,典将军的大名亦是晋阳无人不知。
“典……典韦将军。”黑衣人听了牙关打颤瘫倒在地,今天是走了什么霉运?想赚点钱居然要被人送到官府,好死不死的还碰上恶来?
“乡亲们,你们为何追他?”典韦在马上双拳一抱问道。
众人中一名长者上前施礼,便道:“将军,此人在酒馆之中散步谣言,说什么天子病重难治,大汉江山要换……”
正说话间,几名衙役跑了过来,领头之人胸前铁牌叮当作响。
“呦,铁面无私?王都头你来的挺快啊。”典韦看见来人,展颜笑道。
“典将军,小的职责维护晋阳治安,一旦接报,就要在半个对时之内赶到。”王都头正色说完,才快速的喘了几口气。
张郃一旁诧异,这都头的脸怎么如此僵硬?都不带动的,难怪铁面无私。
“说得好,朗朗乾坤之下,容不得歹人放肆。既然王都头你来了,人你带回去慢慢问个清楚,他方才提起是受了旁人钱财。”
“是,多谢典将军,带走!”王都头躬身一礼,便有衙役上前将黑衣人押了起来,此时他的双腿还在打颤了。
“将军,小的公事在身,拜别将军。”王都头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麻九叫了一声,随即上前又抓住黑衣人手腕,两边衙役知道是典韦将军的亲兵,也不敢阻拦。
“咔哒……”
“啊……”
“别叫了,给你接好,去了衙门老实交代。”说着退了回去。
王都头点点头,率领衙役带着黑衣人走了,百姓们议论一阵也各自散去。
典韦与张郃继续前往廷尉府,路上恶来似乎多了一点心思。
盏茶功夫之后,转过一个街角,廷尉府已然在望。再往里行,门前守卫看见是典将军,亦一路小跑到面前行礼,就为牵马。
典韦翻身下马之时,院监丁勇听见消息正从门中而出,抱拳行来。
“典将军,什么时候到的,军师说了好几日了。”
“昨夜方才回师,没想打搅军师休息,是以今日一早前来。”
“丁院监,我们将军家都没回就来了。”王晃一旁道。
“就你小子话多。”典韦轻轻一脚踢在股上。
丁勇笑了笑,靠近轻声道:“军师最近每日只能睡上两个时辰,现在院中还有事相商,将军先到堂中奉茶,我这就去通报。”
说着就要转身,典韦却一把拉住:“韦不急,待军师忙完,再见不迟。”
“那,将军请……”丁勇想想,伸手肃客。
典韦回头看看侍卫,后者立刻道:“典将军放心,带肉馅的豆饼,属下知道。”
“小子你机灵。”典韦一笑颔首,便随丁勇入府。
刚刚进了院门,却又有一青衫少年快步跑了出来,与典韦招呼,很见亲切。
“子尤,你也来寻军师?”典韦笑问,此乃贾诩的次子贾防。
“哎,典将军,我这做儿子的想见爹爹一面,却也极难。”后者摇头苦笑,便与典韦一道入了内堂,见侍从烹好了香茶,他立刻过去端了过来。
“典将军,用茶,这是青城云雾,你来了才有。”贾防笑容灿烂。
“子尤,有什么事儿你尽管明说,要不这茶典某喝不痛快。”
“哈哈哈,将军就是将军,料事如神……”
“快说快说……”典韦催促道。
“典将军,我今年南山武院结业了,要往军中去,武院的规矩,得各军要人。”
“嗯!”典韦喝了口茶,放下茶盅:“子尤,说吧,你想去哪儿?”
“将军,我就想去虎卫军,聆听将军教诲!”贾防身躯挺立正色道:“将军,我亦不需人情,武院之事,将军尽管考较……”
典韦闻言,侧头沉吟起来,贾防则面带期待,颇为紧张的看着。
“行,只要你那结业,在十名之内,我让阴照去要人。”片刻之后,典韦一言而决。
“多谢典将军,多谢典将军,将军放心,那我就走了。”贾防闻言喜上眉梢,连连言道,说完却是转身就要走。
“子尤,你这算……过河拆桥?”典韦摇头道。
“不敢不敢,是长公子约了我往城东放马,还有半个时辰了。”
“长公子?”典韦颔首:“那便快去。”
“哎!”贾防答应一声便走,走到门前却突然回身:“典将军,我爹那里……”
典韦只是挥挥手,后者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路小跑去了。
此时迎面跑来一人,乃是贾诩亲随韩方。
“二公子,你慢点……”叮嘱一句,他便到了堂前。
“将军,军师有请。”
“好。”典韦看看张郃:“隽乂,走,随我去见过军师。”
二人随着韩方到了内院,远远的就看见贾诩已经亲自在院门前相侯。
典韦快行几步,抱拳躬身:“虎卫军统领典韦,奉军师军令前来。”
张郃随在身后一尺之处,跟着施礼:“张郃见过……贾军师。”
典韦听了双眼一亮,飞快的朝贾诩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哈,好,我看过公义将军之信,言及隽乂乃军中长才,果然威风。”贾诩爽朗的一笑,伸手扶住张郃臂膀。
“典将军过誉,郃败军之将,不敢当此之言,将军才是世之虎将。”张郃谦道,方才他一直在打量贾诩,果然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就是双眼有些水肿。
还有一点令他颇为疑惑,都说军师剑法天下第一,却看不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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