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建安二年,公元一九七年三月初三。
乌桓各部落在总帐会盟,推举飞云朵小姐之子叶毅为单于。
伏图虎担任右骑督,卡拉什为左骑督,冉和豹之子术突,丘力居之子户卡皆有重任。
一场别开生面的“绿豆”投票,结果毫无意外,叶毅得到了满票!
匈奴右王金善,扶余胡烈,皆来相贺。
大汉方面,则是铁骑营统领,平东将军护乌桓校尉张辽亲往。
陷阵南调,此时张辽又离开幽州,叶欢的用意很是明显。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放袁绍而重曹操,至于二人怎么理解?那是他们的事情。
三月初四,高顺率领陷阵军到达司隶,典韦领众将出城三十里相迎。
“敬方,两年不见了,此次主公调你前来,韦很开心。”大笑声中,一根鸡腿递了过去。
高顺伸手接过,顺势就啃了一口,才叹道:“公义,你别说,我还真想它。”
“哈哈哈,管够!”典韦大步上前,双手扶住高顺双臂,开怀大笑。
众将见之不由颇为感慨,二人自边军之时就都在六曲,那时只是个队长。如今身为大汉名将,默契却丝毫不减,方才典韦递鸡腿,高顺伸手接,简直是神同步。
“高将军。”飞熊军统领徐晃迎了上来,锦帆营统领甘宁紧随其后,南山武院之时,高顺为客座教习,对二人不乏悉心指点。
“公明,兴霸,顺在幽州,也曾听说二位的威风。”高顺拿着鸡腿一一相见,这在别处可能会有些失礼,但在定边军,家常便饭。
“高将军,陷阵坐镇宛城,怕是有些人要寝食难安了。”笑声之中,张海龙走上前来,给了高顺一个熊抱。
“张海龙你算了吧,陷阵可没你的王牌六曲威风。”
“哈哈哈哈,将军,传奇,传奇。”张海龙大笑着不忘言道。
“嗯,张传奇,今后在宛洛,可要多多承你相助了。”高顺不以为意的道。
“好说,将军你发话,兄弟我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张海龙慷慨激昂的说着,又靠近高顺轻声道:“疯子让我带句话,他来接你,不如给将军准备份礼物。”
后者闻言微微颔首,胡风是他的老部下了,张海龙言语之中的礼物不会是其他。宛城、豫州、乃至兖州的各处战场详情,兵力配备,山地飞龙不会落后。
“飞虎军统领周仓,见过高将军。”周仓双拳一抱,军礼极为正式。
高顺见了,将吃了一半的鸡腿往张海龙手中一放,又在对方衣服上擦了擦手,这才上前军礼回应,亦是毫无瑕疵。
“周将军不必客气,司隶豫州两战,飞虎不愧我军主力之名。”
“说的是,尤其是步骑配合,那一战,严仲甫都很是服气,飞虎的确不俗。”被擦了一身油的张海龙丝毫不以为忤,紧随高顺之后言道。
“仓已接到主公将令,飞虎军全军上下,听高将军调遣。目下我全军正在安定安乐休整,高将军所言诸事,管亥将军也在全力为之,相信陷阵到时,定可妥当。”
“好,有周将军之助,顺亦绝不会有负将军所托。”高顺颔首笑道。
相比典韦的热情,高顺的性格偏冷一些,之前与周仓管亥白帆等黄巾诸将,并无太多的交集。但此次身为主将,高顺的公心是毋庸置疑的,周仓亦表明了态度。
“好了好了,别客气了,回城再说,敬方,今日可得开怀一饮。”典韦一旁道。
高顺笑着摇头:“公义,后日我大军就要出发前往安定,你可得手下留情。”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典韦:“这是满儿写的,将军让我亲手交给你。”
“哦?”典韦一愣,也不犹豫打开书信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抬头问道:“敬方,我军之中,你的字仅次于将军与翼德,帮我看看,这小子写得怎么样?”
高顺认真的看了一眼,点头道:“别的不敢说,以后比我强,也准比你强。”
“那是,将军常言,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胜于蓝嘛。”典韦出言,颇见得意之情。
说话间众人上马,便往洛阳而去,远远看见东都,高顺心中感慨。上一次看见洛阳城,还是叶欢冒险潜入东都,救出少帝之时,一晃眼已经快七年了。
等进了城池,他的感慨更甚,此刻的东都,除了略显空旷之外,已然有了一种勃勃生气!内中房屋庭院,整齐划一,城墙防守,亦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公义,满仓有本事啊,顺路上已经看了整个司隶的布防图。营垒坚固,错落有致,加上有虎卫军及各位将军在此,可挡数十万大军。”
典韦连连点头,却对徐晃等将道:“这是敬方说的话,倘若换了文远,那一定是,把敌军全部击破,自然就守住了,也不用费这般手脚。”
众人闻言具各莞尔,典韦模仿起张辽的神情语气,竟是惟妙惟肖。
“敬方,说起来,你来的也不巧,错过了晋阳一场热闹。那日言之带着各国使团从洛阳过,浩浩荡荡的一大队,内中多有身怀绝技之人,很是有趣。”
高顺没好气的看了典韦一眼,叹道:“从军为将,何事可比战阵交锋?顺在幽州闲的浑身难受,还能顾得上这个?再言,待将军扫平天下之后,何时不能见?”
“说得好,你我堂中叙话,图昌等你了。”典韦面容一正,伸手相请。
到了大堂,一切军事设施早已妥当,苟图昌当先迎了出来,二人相见,皆是欢喜。
没有过多的寒暄,也不用休息,众人便直入主题。典韦与苟图昌都十分了解高顺,到了司隶,再不把军情给他分析清楚,到时候喝酒都喝不畅快。
“高将军,司隶目下军情分布如下。”苟图昌手持竹杖点指沙盘,四周立刻安静下来。
“典韦将军的虎卫军战后整补已达九成,目下全军上下两万人,驻扎洛阳、及城外八十里之内的三处城寨。骑兵营每日十二时辰轮换,巡游路线为……”
“河南城及周边两个营垒,由徐晃将军的飞熊军把守,战后补充完备,全军上下一万七千九百人,骑兵营两千,函谷一线的戒备,由徐将军统领。”
“我军重点打造柔县,加上房山,傫河,呈三角形防御,由甘宁将军的锦帆营加张郃将军的龙骧营负责把守,监视兖州到虎牢一线,全军上下一万五千人。”
苟图昌侃侃而言,高顺全身贯注倾听,不时略作沉吟,后者则会停下等他。
“沿线虽有烽火台,但倘若敌军夜袭,逐个击破,又该如何?”
“烽火台每日烟柱讯号一换,以防万一之失,烽火台周围,树木全部砍伐,视野可达四十里。我试过,接着月光,五里之内的敌踪,瞒不过我军士卒。”
且数个烽火台,可以关联交叉,一旦其一出现问题,周围会立刻示警。我军骑兵演练多“次,最远的一个,半个时辰之内,骑兵就能赶到。”
“好,你继续。”高顺想了想,颔首道。夜战原本就是定边军的长项,他如此问就是将问题想到最坏的程度,如今苟图昌的答案,已然近乎完美。
“张将军之飞燕骑,于禁将军之太原营以及麯义将军之先登营,按军师将令,若无战事,营地暂时隐藏。除非遇到紧急情况,典将军与高将军便可知晓。”
“好,就该如此。”高顺闻言,心中并无不快,叶欢跟大将们解释过,这不关乎信任。而是人总有疏忽,为防有心之人打探消息,这般便可做到最大程度的保密。
“赵将军的飞云骑一部,已经先行到了安定,粮食马草储备情况,可支半年至一年作战。洛阳各处,半年之内设置完种种工器坊,所需物资,年内当可自给自足。”
“加上周仓将军的飞虎军,满之还在训练的飞云骑一部,我军配属在司隶的兵力合计四军,六万余人,整补完毕之后,会有八万。高将军的司隶,亦不少五万之数。”
“满仓将军的工程军,除了修缮加固安定安乐之外,还将平整整个宛城的道路,利于骑兵奔袭。按军师将令,年后留下八千常备兵团,其余撤回并州……”
苟图昌一席话,加上与高顺之间的问答,足足一个时辰之久。待得告一段落,从典韦高顺到徐晃甘宁,一幅完善的司隶宛城联防体系,已经跃然与脑海之中。
“高将军,主公军师皆有言及,等将军率领陷阵军,进驻安乐之后。倘若对此还要有何调整,可先让何满仓将军为之,再行上报。”苟图昌说完,轻出了一口气。
灌了壶茶水下去,他又自怀中取出一份绢帛,双手交给高顺:“将军,这是最新的豫州、荆州及兖州各处兵力分布,微尘会每月通报一次,紧急者立刻报之。”
高顺接过并未细看,先收入怀中,细细再斟酌一番,不由得信心更是百倍。抛开定边战力不言,所有的细节都做到了极致,与敌交手,岂有不胜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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