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西凉太守马腾一到晋阳,万国大会正式上演,一时间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整个都城都沉浸在一种热烈的节日气氛之中,百姓官员,莫不因此欢欣鼓舞。
繁华的背后,苟图昌率领暗影微尘清风的高手前往西都,风神往凉州,叶冬五人组继续追查南华的下落。暗战正在展开,其纷繁之处,并不在豫州大战之下。
大秦、贵霜、大食,西域各国,空前绝后的盛会仅仅代表着大汉盛世?
晋阳,器物阁,观星馆。
叶欢高坐主位之上,右下乃器物阁所令端木磊,左下则是西河孟尝张叙。何刚、李韬、杨瑞、秦思、加上器物阁的副所令与甲深工匠,济济一堂。
堂中木架之上,挂着巨幅图纸,黑衣男子侃侃而言,满座听得聚精会神。
尤其是李韬和杨瑞等人,叶欢打造的“并州纨绔集团”,无不以能参加器物阁的项目为荣。一开始还是为了面子,但种种新奇,最终令他们沉浸其中。
侯东满面红光,得意的看着黑衣男子,不用问,眼前正是他资助的项目。
“将军,大食的风帆果有独到之处,他们的帆船可在海上行驶,架构颇为巧妙。昨日小人与那使者在闭月阁一聚,又告知了不少玄妙之处。”
黑衣男子名为左冷,器物阁甲深工匠,擅长木工与造船。此番使团前来,叶欢为器物阁制造了很多机会,让他们与使者们言谈甚欢,借机去进行科技上的交流。
“好,左先生做的好,别忘了找侯大人要闭月阁的花费。”叶欢连连点头赞道。
“将军,侯大人安排妥当,这两年,小的都快不知银钱为何物了。”
左冷一言,在座很多工匠都是连连点头。有将军和二公子以身作则,大人公子们待器物阁工匠可谓极重,什么吃喝玩乐根本不用操心,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嗯,还行,左先生若能造出帆船,本公子分你三成功劳。”叶欢笑对侯东道。
“不敢不敢,既然受任,岂能不用心?先生们一以贯之,勤勤恳恳,时而物我两忘,当真值得我等钦佩。大哥,小弟绝不敢居功的。”侯东起身正色道。
“那却也简单。”叶欢微笑颔首,又看向左冷:“先生,造出的帆船,第一艘当要以先生之名名之,这第二艘嘛,可以叫侯东号。”
“小的不敢,将军定夺才是。”左冷连忙道:“只是目下不可流于言论,当付诸于实践,晋阳周边不利,小的恳请将军,能让我前往大河之侧。”
“先生之请,欢岂能不允?”叶欢说着,眼光又看向坐下一人,身着黄衫,威武雄壮。
见叶欢看来,后者就要起身,叶欢摆手道:“兴霸安坐,左先生要往大河,欢无他言,兴霸你要给我照顾好了,万不能让他冒险。”
“将军放心,交给宁便是,今日得闻先生解说,若能打造出那种战船,蛟龙军的战力还可提升三成!便不用将军交代,宁亦要待之为上宾。”甘宁起身答道。
“好,兴霸办事,我一向放心,先生到了之后,消息三天一报,不可轻忽。”
“诺!”甘宁抱拳道,牵涉到船只的建造,当然少不了他这个水军统领。而左冷的详尽,也令他兴奋不已,虽然还有不少难以了解,可器物阁能说,就一定能做到。
“端木所领,左先生、游先生,丁先生以及各位先生所言,欢心实慰。还是那句话,尽管放手为之,安全第一,其余需要什么,尽管找他们,找欢也是一般。”
“将军,属下会详细编制计划,按将军之言为之,前四项,一年之内当有消息,其余循序渐进,两三年功夫,也当有所成。”端木磊此刻满面红光,神情激动。
“时间不是问题,先生所言之循序渐进乃基础也,不必太过急切。”叶欢一挥手。
“只是眼下嘛,机会难得,我大汉是礼仪之邦,招待客人要尽力。望各位再接再厉,把使者们肚子里的学问尽数掏出来,再融会贯通,便可为我所用了。”
叶欢一语,堂中人人振奋,此次万国大会,的确是一个契机。
大食的帆船,香料,大秦的玻璃器,加上种种手工之法。一旦有了深入的交流,叶欢非常期待那种“化学反应”,有自己在,还能令之事半功倍。
对对方而言,与大汉的交流更是一件好事,双方属于各取所需。
当然,各取所需也是要看谁取的多的,叶大公子打仗要占便宜,交流岂能例外?
“言之、方直、子宁,各位兄弟。先生们人情世故,察言观色,投其所好等,皆不如我等专业,是以你们还要加以指导。”等剩下纨绔军团之时,叶欢便开始交代了。
“原则只有一个,全部给我套出来,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先生们搞不定的,你们上,只要我大汉所有,只要你们觉得物有所值,不在话下。”
说到兴奋之处,叶欢挥动着手臂,神情亢奋,颇有日后“狼性领导”的感觉。
再看看那些“员工”,哦不,大人们,亦是群情激奋。大哥说的对啊,这些岂不是我们兄弟的擅长?还就不信套不出来,看那些使者的样子,到了晋阳眼睛都不够用了。
“大哥放心,一切包在小弟身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榨干他们最后一滴油水。”二公子说话之时,面颊上的肥肉都在跳动,别人满面红光,到他这则是满面油光。
“好,那就不多说了,分头行事,我再弄上一个月,抓紧时间。”
“是!”
众人在器物阁门前分手,张叙和何刚留了下来,与刚才相比,面容微微沉肃。
“大哥,子安用了药之后,病情有所好转,但却总是反复。我与方直问了先生,言及子安他没有常人的求生之志,听之任之,消沉才是病之根源。”张叙正色道。
“哎~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也和他聊了很长时间,子安当真不似从前。”何刚摇头。
叶欢皱了皱眉头,想着问道:“那你们说,我现在能去吗?别的倒不怕,就算子安骂我一顿,甚至动些拳脚,只要他能好,都无所谓,就怕去了会加重。”
张叙何刚闻言都沉默了,对于叶欢,王宇是抗拒的,甚至很少在言语中提及。
“大哥,说实话当年王司徒伏法之时,子安待大哥也不似这般。小弟原本以为时间长了,很多东西自然就平淡了,却不知为何,他与兄长的隔阂越来越深。”
“哎~”叶欢闻言亦只有叹气,其中的原因他多少知道一些,然亦奈何。
见叶欢面带忧色,张叙认真的道:“大哥,世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不用多想。横竖现在还算平安,实在不行,大哥再亲自前往吧。”
“也只能如此了,有你们看着,我也能放心。”叶欢点点头。
回府的路上,秦思见丈夫闷闷不乐,想想便将臻首靠在对方肩上,轻声道:“夫君,思都听见了,一切必应昭姬而起,早知今日,你当初不如纳了她。”
见叶欢要说话,她伸出玉指按在丈夫唇边:“思有此言,只不过看蔡昭姬也是个可怜人罢了,也合该碰上了夫君你这个多情人,王子安的心结,你解不开。”
“既然解不开,就不要多想,我们不管她是谁,都不愿见夫君你这幅模样。”
叶欢听了,深深嗅了一下玉人发际的清香,颔首道:“思儿你这劝解之法,倒是别具一格,说得对,有些事情只能顺其自然。”
秦思一笑,玉手抚上丈夫面颊,看着对方双眼道:“现在开始,不要想了,难不成今晚除了思儿之外,你还要想别的?”
叶欢点点头,眼带疑惑的问道:“我们刚才在说什么?”
秦思眼波流转,横了丈夫一眼,挨得他更紧了。
叶欢清楚,秦思今夜的反常都是为了开解他的烦忧,玉人如此,如何能不动心,立刻便俯下身去……
“将军,徐州急报。”就在此时,楚南的声音却从车外传来。
叶欢动作一僵,双眼立刻露出不耐的神色,看的秦思掩口微笑,推了他一把。
“什么事儿?上来说。”
楚南闻言上车,目不斜视道:“将军,徐州急报,陶使君与七日之前病故,刘刺史已经派出使者前来晋阳,禀报天子。微尘回报,前往吊唁人中,有温侯吕布!”
“陶刺史病故?”叶欢目光微微一凝,轻轻挥手,楚南退了下去,他亦陷入沉吟。
“陶使君这一去,徐州必然要再生变故,吕布是绝不会甘于一个区区的小沛的。刘玄德,吕奉先,怕还有袁本初与曹孟德,徐州之地,是否会如原本时空那般?”
叶欢想着,挪到窗边拉开了布帘,微风吹了进来,令人头脑一清。
“等八百里快马到了,立刻与天子报信,朝廷要派人前往吊唁!再去二位军师府上通报一声,明日早间,将军府议事。”片刻之后,叶欢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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