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战将的直觉是相当精准的,周必率军杀上,乐进立刻看出了不同。有点陷阵的味道,但又有不同之处,是什么呢……
同样的,甘宁也看出了青州营的端倪,乐进的心思多啊。
第二阵,应该是青州营的最强之阵,第一阵有可能是用来麻痹蛟龙的。但面对定边军,乐进不敢轻敌,士卒的实力亦是坚强。
“哼,矮子的心思就是多,不过将军说过,打麻将要打对对胡!周必请战的恰到好处,也让甘某看看,一军西凉之后的战力。”
“将军,乐文谦真坏,这一队,比上一队更强。”甘宁的心思,被另一人说了出来,正是杨秋,他没走,留在原地观战。
再累,也要看同袍杀敌,为自己战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那要是你的三军对上这一队,谁会先退?”甘宁问道。
“说不清。”张秋摇摇头,随即坚定的道:“我们绝对不会退,除了有军令,蛟龙士卒,就是死也得向前躺着。”
诸葛瑾闻言暗暗点头,张秋说的不是豪言庄严,而是事实,看看战场上战死的那些士卒,又有哪一个不是向前而倒的。
“青州营够硬吧?你是不是一开始没想到?”甘宁再问。
他们说话的同时,周必率军与对方已经开始短兵相接了。兴霸不看,只对张秋发问,在他心中,对一军无比信任。
“是,也不是!”张秋想着答道:“将军,我发现了,我军的确有个弱点,习惯性的会轻视敌军,是习惯,不是故意的。”
他的出言有些艰难,很想表达清楚心中的意思,却又有些……
“将军,张校尉的意思是,我军的信心太过坚定,有时候不觉之间出手就会有些保留,想要看看敌军实力再做打算……”
诸葛瑾听懂了,一旁为之解释道:“但当实力差距微弱之时,就容易在初期被敌军打一个结实,导致开始会有微微的下风。”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不是故意的,是自然反应。”张秋听了连声应是,到底是军师,说的比自己清楚多了。
“既然知道了,以后怎么办?”甘宁的语气寒了下来。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兄弟们是好样的,职责在我。”张秋胸膛一挺,立刻答道。
甘宁不置可否,目光在众将面上一一扫过:“说的不止是张秋,所有人都有份,对面是曹操精锐青州营,不可有失。”
“诺!”众将轰然应诺,心中亦暗自警醒。
诸葛瑾随之出言:“诸位,且看周将军如何破敌。”
众人闻言齐齐抬头,向着双方厮杀之处看去,说话的功夫,一军士卒已经与敌军纠缠一处,双方短兵相接,厮杀的十分激烈。
周必麾下,士卒每六人组成一个圆阵,周而复始,每一名士卒严守阵型,脚步方位丝毫不乱,趋退之间,稳守一线。
看了片刻,张秋却是抬头,稍待疑惑的看向甘宁。
“别看我,看战阵,他是和你一样,但周必是看过你们厮杀的,且对敌军的战力,判断精准,对自己……”甘宁回道。
“哦!”张秋若有所悟,再度认真观战,众将听了亦有所感。
一军冲上去与敌交手,士卒奋勇杀敌,但很怪,给人的感觉,就是青州营势若疯狂,一军却显得游刃有余,尚有闲暇。
他们和三军一样,上来习惯性的未出全力?张秋就是这么想的,但隐隐之中,又感觉有些不对,直到甘宁给出解释。
他懂了,周必不是习惯性的不出全力,而是对战力的一种控制,收放自如。前提则是,要对敌我双方战力,有着精确的估计。
说白了一句话,实力强,他认定自己可以控制住对方。
“都看见了吧,战场上,花招到最后是没有用的,唯有战力才是一切。论步战,我军与友军还有差距,得苦练啊。”甘宁言道。
“将军,周将军的圆阵,极有巧妙之处,进退之间,不但能扰敌耳目,还能让之失去主攻方向,好像还有点卸力之妙……”
五军校尉刘畅看了一阵之后,亦出言道,他看出了玄妙之处。
“说的是,不过这圆阵,我好想从没见过,老周哪里学来的?”
甘宁目不转睛,口中却为麾下做出解释:“此乃龙骧军张儁乂的看家本领,周必定是凉州一战,与同袍交流心得而有。”
众将闻言恍然大悟,龙骧军,张儁乂!比起定边军一众名将,此人的声望并不高,可观眼前战阵,却又不得不感叹,设计精妙。
凭借圆阵,一军用较少的兵力,就在中路挡住了青州营的疯狂攻击。任凭对手巨浪滔天,我自岿然不动,双方就此僵持。
“老周厉害,看来实战的确是最好的演练,不过既然有此实力,为何不加反击?”蛟龙校尉中,又有人问道。
周必隐隐之中占据了上风,但似乎没有突袭之想,只是纠缠。
“林校尉,还不到时机,我若没有猜错,周将军是要借此,将敌军的锐气与体力耗尽,一旦时机成熟,再以雷霆之势反击。”
听见声音,不用看人,众将也知道是军师出言,旁人没有这般雅致啊。且军师的眼光亦是精准,他一解释,大家都看清了。
加上周必的性格,他一定是这么想的,因为一军的悠闲已经感觉不到了,他们似乎在全力以赴,与对方互抢先手。
事若反常必为妖,一军根本不用如此,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周在阴对方。但他是怎么改变气势的呢?又是凉州学的?
没等他们疑惑太久,将军的出言,解释了一切。
“这趟凉州,老周没有白去啊。气势转变,乃是我三大王牌第一副统领,郎骑竹的看家绝招,想学,你也得有那个天赋才行。”
“哦,原来如此,郎骑竹……”这又是一个定边军的知名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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