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到了,你我且远迎之。”麯义看了片刻,说话间迈动脚步,于禁、严纲、田畴,庞统及张燕亦纷纷跟上。
战将们皆策骑战马,唯有庞统做的是雪橇,黑山军为他特制的。
很快,两队人马在雪原之上汇合,当先策骑者,正是叶秋。担任贾诩的贴身护卫,也有五六年之久了,从不离身边半步。
“军师,天冷,别出来了,先到营中,再相见不迟。”见到叶秋,麯义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贾军师今年,年过五旬了。
但马车的帐帘还是掀开,贾诩的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多日不见,军师瘦了一些,精神却格外的好,看见众人,笑容可亲。
打过招呼,一行簇拥着马车,直到大帐,麯义亲自撩开车帘,众将都在两旁相候。一切纯出自然,并无任何违和之处。
“军师,辛苦了。”等到贾诩落车,庞统上前相扶。
“唉,各位在寒天之中相候,才是辛苦,些许路程,安排周密,诩有何劳可言?”贾诩微微颔首,让庞统相扶,便与众将致意。
他的身边,不但有最为精锐的骑军士卒和暗影护卫,亦有器物阁专门为之打造的马车,无论晴天雪天,通行无阻。
“张燕将军,主公与诩,多有提起将军之才,此番常山各处作战,黑山军行动迅速,破程仲德之计,云渺将军大功一件。”
落车之后,贾诩第一个说话的,便是张燕,言中极有勉励之意。
“军师谬赞,是主公眼光高明,士元设计精巧,燕不过依照军令而行,比起诸位将军,何敢当这个功字。”张燕很是谦逊。
眼前的贾诩,多了些白发,多了些慈眉善目之态。但黑山军统领清楚,这是定边军叶欢之下第一人,有出鬼入神之计。
便是天才如庞统,每每提及,尊敬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唉,张将军,功就是功,无需谦逊。冀州之战未了,日后还多有仰仗将军之处,还望勉之,再建功勋。”贾诩洒然一笑。
“诺!”军师但有所命,燕与黑山数万将士,绝不含糊。张燕双手抱拳,单膝在雪地中一跪,正色回道。
“好了,将军请起,不需如此,我等且帐内叙话。”贾诩伸手将张燕一扶,拍了拍对方的手臂,方才往帐中而去。
“将军,军师精神极好,有逍遥车,路上不会太过辛苦。知魏郡战况,军师奉主公之命,立刻前来。”另一边,叶秋对麯义说着。
帅帐之中,麯义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悬挂的巨幅地图,正中的沙盘,一众参谋就位。沙盘之中所示,正是魏郡之战的详细。
麯义陪着贾诩,战到了沙盘之前,众将围绕。此刻,帅帐之内安静下来,所有人目视贾军师,等着他接下来的指示。
贾诩掸了掸衣袖,拿起案旁的竹竿,点向沙盘正中。
“各位将军,定已经收到讯报,主公亲领骑军,与此处发动奇袭,与赵云将军,张海龙臧空诸将军配合,一路击溃联军骑军。”
“魏郡一战,我军击破敌军十四万有余,拿下敌军田丰、沮授、郭图等谋臣,大将颜良,高览,淳于琼等辈,尽皆俘之!”
贾诩出言,声音格外的铿锵有力,随着军师的解说,众将的面容亦是越来越为振奋。听贾军师讲解战况,确有身临其境之感。
“不过敌军程仲德荀文若等人,终究非常,竟能连接徐州刘玄德,关羽与太史慈躲过我军监视,率军来援,敌残部逃出生天。”
“此乃老夫昏聩,未能及时见之,导致未能将敌虎豹骑飞獠雄骑尽数歼灭。当在战后,向主公请罪,诸将还要以此为戒。”
说到这里,贾诩的神情语气,极为严肃。魏郡之地,郭嘉向叶欢请罪,但大战之前,情报机构的工作,是由毒士总揽的。
叶欢对此不会有只言片语,也许是一向以来的太过顺利,被荀彧与程昱钻了空子。且有善算人心的司马懿,的确是定边之失。
失误没关系,总结不再犯就行,对手都是人杰,谁能保证没有半点疏漏?可叶欢如此,贾诩却不会这么想,他引以为耻。
“诺!”麯义等众将轰人应诺,谁也不会怀疑,军师言辞之中的决绝。定边军从来不缺乏敢于承担责任的主将,贾诩亦然。
“麯义将军,当日出兵,将军便往西路之帅,如今袁本初将困守冀州北四郡。多少坚城,何种兵力,还要将军向各位明言。”
“诺!”麯义闻言上前,接过贾诩递来的竹竿,首先点向渤海城。
“军师,各位,魏郡之战时,我军北线集团的攻势稍停,义之西线,以士元为首,张燕将军的黑山军,严纲将军之白马营辅之……”
“对诸条河流,企图破岸之冀州军,作战三十六起,歼敌数量虽不多,却将程昱决水之计彻底破之,数十万军民得安。”
“此半月以来,常山虽无战事,但白马营侦骑四出,加清风微尘大河等各部回报,目下,袁绍军军力部署,探查如下……”
麯义说着,看了一眼参谋,后者立刻将做好的标志,尽数放于沙盘之上。众将观之,袁绍军剩余的兵力,果然云集一团。
以渤海、南皮、清河、界桥等坚城为凭借,之前建设好的紧急道路相连。看参谋们标注的数字,清清楚楚,仍有十四万人马。
下一刻,麯义又将手中竹竿,递到了严纲面前,后者也不犹豫,迅速接过。身为白马军统领,他也不仅仅是配合庞统作战而已。
作为定边军的轻骑之首,斥候之王(严纲一直是如此认为,也按此从严要求士卒),白马营始终要担任全军的耳目。
半月以来,他们的侦察队,总计出动上万人次,但凡袁绍军重兵所在之地,皆细细探查,配合清风微尘,当真犹如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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