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调走六军,不再与大道阻击,消息很快传递给孟辉。
策应甘宁所部,堵住郭汜,七军将一军承担。收到消息,孟辉并未停下设防,而是率军继续追击牛辅,全军疾行。
步卒追击七军,六十里的路程,七军只被落下五六里。这个行军速度,在郭汜眼中,已经很惊人了,但虎卫还有控制。
孟辉的判断很简单,牛辅等了一个时辰都等不来援军,郭汜一定被甘宁将军牵制住了。敌我兵力的对比,注定他要进击。
继续在大道上埋伏,等待郭汜?那是对飞虎蛟龙同袍的不负责。
郭汜手中,兵力超四万,甘宁将军呢?飞虎军的三军士卒加上骑兵营,一万三千余人,蛟龙一军加上部分骑军,不足两万。
这般情况下,他还派出马超魏延,驰援邱林,兵力再度削弱。
典韦将军唯一给甘将军派的援军,是虎卫三军蔡忧所部,全军上下,齐装满员,三千七百人,兵力对比,大致二比一。
不考虑其他任何因素,在孟辉心里,西凉士卒中,骑军众多的话,甘将军要稍稍处于下风。但若是步卒居多,平分秋色!
从自己阻击牛辅,到对方退军,前后将近两个时辰。激烈厮杀的话,双方都是疲军,那么七军若在此时加入战局……
指挥得当,双方久战力疲,决战起来,优势在定边军!
出于心中的判断,孟辉才会毫不犹豫。之前七军便是全速赶来,近两个时辰的休整,给了他喘息之机,此时更需要控制。
“给甘将军传讯,战局如何?我军随时可以加入战场……”耳中隐隐听着远处的喊杀之声,孟辉迅速对身边亲兵道。
接着,数根响箭射向空中,七军继续向前,孟辉双眼注视天空。
前行一里,远处果然升起了火箭,侦察营士卒目不转睛,等看清对方回应之后,面上神色稍稍有些放松,快步到了校尉身边。
“校尉,友军传讯,目下相持不下,我军稍占优势。”
“好!”孟辉重重颔首,想了想振臂道:“兄弟们,前方正在激战,七军要奋力向前,加入战场,协助友军,击溃郭汜!”
说完,他率先加快了脚步,战场的形势,没有脱出他之前的判断。应该说,友军的回应,是很多预判之中,很好的那一种。
我军稍占优势,什么意思?反正肯定比讯息中更甚。孟辉很了解军中的风格,军情之中,决不允许夸大,以免后续误判。
六军也随典韦将军去了,放弃了七军的破袭阵地,足见将军是要集中兵力,攻敌要害!邱林方向,想要有援军前来,不可能!
大家都没有援军,前方友军稍占优势,再有自己的加入。孟辉确信,这一战,定边必胜,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拖延了。
他的言语行动,就是七军最好的动员令,士卒们深吸一口气,脚步加快。行进之中,他们不忘检查兵刃,战斗近在眼前。
孟辉亲领一曲为先部,骑军在行进一里之后,列出锋矢阵。他要突击敌军的阵型,与此同时,几根响箭射上天空。
然后,他就看见,远处的牛辅退而复进,西凉铁骑同样摆出锋矢阵型,冲击而来。郭汜下令,后者也没有犹豫。
和甘宁所部,进进退退激战了近五个时辰,郭汜麾下的其余骑军,已然战力减半。牛辅虽也是飞奔而来,却也只能为全军开路。
郭汜的目的很简单,骑军对步军,至少还有优势。最少,他也要保证全军后撤道路的通畅,说不得,他还能摆脱纠缠。
至于尾随的敌军很多,非牛辅所部能敌,现在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典韦当真兵力充足,他要率数万士卒,战死此间。
“来得好,杀!”孟辉见了,眼皮子一跳,大喝出声之际,前锋士卒纷纷举戈,阵型稍稍一散,和西凉铁骑展开对冲。
“吹号,避过敌军,从右翼绕过去。”另外一侧,激战之中的蔡忧,看见了远处升起的响箭,第一个反应便是退回士卒之中。
军情有变,直到现在,他还是此间定边军的临时总指挥。蔡忧可没有周必等人的武勇,分心与战阵厮杀,他怕自己出错。
亲兵们当然极为了解自己的校尉,他们奋力冲上,为蔡忧赢得一些空间。没过太久,蔡校尉的军令就下达了。
当号声响起,同样在厮杀之中的赵佑,先是眉头微微一皱,接着点点头,手中战刀不停,劈断了对面那名军官的长矛。
“传令,全军顶上,掩护同袍。”蔡忧的传令是通过军号,赵佑则直接喊出声了,他知道蔡忧要做什么,眼下,时不我待。
军令如山,令行禁止,校尉一声令下,麾下士卒全部顶了上来。混战之中,掩护同袍撤退,断后的一阵冲击,一定要猛。
“我……”看了喊声方向一眼,蔡忧亦微微皱眉,但下一刻,他开始率领虎卫军士卒,脱离与敌军的接触,冲向敌军右翼。
张元一时没有蔡忧和赵佑那样敏捷的反应,但同袍上前断后的动作,他是看的清的,结合之前的军号,他也在立刻脱离。
右翼的激战,甘宁和赵小芳双骑当先,敌军根本挡不住二人联手。定边军的攻势,渐渐变得势不可挡,管亥恰在此时加入。
“快,带两百骑,去接应同袍。”之前得到传讯,让他等待,在关键时刻加入战场,管亥判断,就是眼下了。
此时,蔡忧的军号再度响起,管亥清楚,此定是与虎卫军援军赶到有关。前者具体如何想到,他不想细究,但定要与之配合。
赵小芳的九曲将敌军阵型冲击的四分五裂,能够做出反应的唯有自己的骑兵营。两百骑,眼下已是管亥手中三成的兵力。
汉中的这一场鏖战,双方都伤亡极大,管亥的骑兵营,满编三千六百人,眼下能战的,还有八百余,他一直在承担重压。
从与牛辅交战开始,到驰援廖化,堵截华羽,突袭郭汜。比起九曲,他们的体力消耗更大,伤亡亦然,否则,蔡忧不会让之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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