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七十六章 明显一愣(1 / 1)

卧龙凤雏,在叶欢的眼中,与鬼才毒士颇为相似。

诸葛亮贾诩是沉稳老练,庞统郭嘉,则是天才横溢。

但其中亦有区别,说郭嘉是鬼才,这个鬼字恰如其分。但在汉末,得换一个同音字更为贴切,诡,兵者诡道。

一样的天才横溢,但庞统比之郭嘉,却更容易让众将亲近!

郭军师不平和待人?或是比庞统更具威严?抛开军师这个身份,其实郭嘉很好相处,相反,之前不太好相处的是庞统。

两个字,颜值。颜值即正义,汉末没这句话,但事实是存在的。

弱冠为军师,名门高第,聪明灵秀,这样的人已经近乎完美了。偏生还长得帅,你这上哪儿说道理去?

叶欢会说,我懂,因为,我比郭嘉还帅,就是没道理。

这是玩笑,但事实证明,长得太帅,太优秀的人,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是以很多战将对郭军师,敬畏大于亲近。

什么,你说叶大公子,不一样啊。战场上以命相托,生死之间冲杀敌阵,那种打出来的交情,冲淡了那种距离感。

有叶欢以身作则,定边军将领都知道一件事,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做,只有最合适的,没有最强的。

换句简单明了的,唯才是举!是以庞统的外貌,在定边军,甚至在朝中,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反而令得他更好接近。

而凤雏比之鬼才更为随性,多了一点幽默诙谐。

因此无论是主将麯义,还是严纲张燕,在他们眼中,庞统是军师,军师的威严不可触犯。同时,又是个小弟弟,惹人疼爱的那种。

在给叶欢上书阐述自己的意见之前,庞统是充分征求过三位将军的意见的。且态度上极为恳切,他本身就从没什么架子。

出于机密的考虑,很多话庞统并未说透,这要放在别处,可能会惹人不快。但在定边军,众将早就习惯了,无此顾忌。

麯义严纲张燕,都是统军大将,以他们的军事眼光,自然能猜出不少。对庞统,他们是认同的,也希望有更多的机会建功。

且能让郭军师离开军营,前往晋阳,更是一种旁证。眼前凤雏的忐忑不难解释,他是真的有担当,生怕自己的意见……

正是这种忐忑,令三将对之更加欣赏,才有了帐中的一幕。

“三位将军,统心中,在私向来视三位将军为兄……”庞统一出言,三人面上都有笑容,庞军师此刻极为诚恳。

“三位兄长,直至此时,统从未觉得自己是错的。有泰山压顶之势,当要顺势而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听见那句泰山压顶,张燕将军不自觉的停了下胸,我说的。

“但统之言乃是军略,却忽视了一件事,主公常言,要前所未有的大汉盛世。统对之深信不疑,将军所作所为,一以贯之。”

麯义三将听了,肃然颔首,一以贯之,用在叶欢身上,合适不过。

“其实眼下的实情,我军的确是连续作战,各大主力是有疲惫之处的。只不过,定边军百战百胜,而大胜能将之掩盖。”

麯义眼中一亮,倒了杯茶递给庞统:“士元,慢慢说。”

后者一笑接过,喝了一大口,擦擦嘴续道:“连番大胜,军中士气将近巅峰,天下大势,亦对我军有利,此乃势也!”

“因势利导,顺水推舟,此为设谋者,为将者,该为也。不过,至刚易折,越是顺风顺水之际,可能隐含的危险也越大!”

听着庞统叙述,三将的神情更加认真。这些道理,南山武院都说过,胜利在望之时,往往也是隐藏危险最多之时。

“未言胜而先言败,一旦我军在某个局部出现失误,为敌所算。那接近巅峰的士气,必然回落,之前掩盖的风险……”

庞统说着一顿:“三位兄长,统一直觉得,以我定边军素质,就算偶有小失,也不足为惧,可身负重任,总该为万全之道。”

严纲拍了拍庞统的肩膀:“士元,说得好,身负重任,就该为万全之道。你继续,能说的都说,我们给你参详参详!”

庞统看了严纲一眼,后者笑笑,尽在不言。瞥见对方手中的茶盅空了,他拿了过来交给张燕,后者极为自然的接过续水。

回来之时,手中多了几颗核桃,微微用力,咔咔轻声。

张燕摊开手掌,庞统毫不犹豫的拿起塞入嘴中,不等吃完便道:“如此看,统之前给主公军师的上书,的确是有所疏漏。”

“这般看,贾军师目光深远,目下暂缓攻势,就算被敌军得势一时又如何?拿下荆州,曹孟德就能翻天呢?”

“贾军师与统说过,这攻守之间,本无常形,一个控字,乃是精要。眼下最佳之道,莫若以控为主,不断消耗敌军实力。”

“但与此同时,我军之势,要坚如磐石,自身不能出现缝隙。”庞统说着一笑:“或者说,不要出现太大的缝隙就行。”

“这么一想,统觉得,还是该收回上书,再细细考证才是稳正之道。三位将军,统此刻之想,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麯义重重颔首,出言道:“士元能有此想,足见是谋天下大局,既然如此,我军能否在保持战机的情况下,摸一次底?”

“摸一次底?”庞统双眉微微一扬,严纲张燕亦是相同。

“先登军,白马军,黑山军,皆有医疗营。似士元方才所言,可以参照兵士入营的体检之法,此基础上,深入一些。”

“义记得以前主公说过,有时候,一个人看上去很强大,也很健康,但长期以来积累的疲劳,却能让他随时倒下……”

“随时倒下?”这回轮到庞统双眼一亮了。

“麯义将军,此言有理,照此来看,当日在洛阳,主公忽然急病,莫非也是如此?之前与内臣外戚相斗,殚精竭虑。”

“啊?”麯义明显一愣,严纲张燕则连连点头,有道理啊。说不得,三道目光,又对着主将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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