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看完。
蔡中只能在心中下一个定论。
郭威,太他娘的仁义了。
长江以南的领土,他是一点都没有退让,依旧全部要,这水师倒是让步了。
二十艘战船,要了十八艘。
这面前的老东西,还说什么仁义道德。
仁义个屁。
蔡中想要骂人,一双眼睛恶毒地看向了坐在那里喝茶的田丰;“田大人,这就是你们说的仁义退让吧。”
“不然呢。”田丰抬起头一脸善意看了蔡和一眼;“你应该值得庆幸,你遇到了我们主公这样的人,以我的意思,老夫是要你们三十艘战船的。”
好狠的心啊。
蔡中差点没有一口血吐出来,三十艘,这么不要脸的。
他的瞳孔在无限的扩大,如同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面前的田丰。
这话,他如何说得出口的。
“只是当前,荆州方面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困惑,我们主公这才勉为其难,当然,这也是对于双方最好的一份协议,我想,这份协议,对于我们双方来说,恐怕是最合适的吧。”
这算是最后通牒了吗?
蔡中拿着文书陷入沉思,自己,究竟该不该答应。
海昏县,郡守衙门。
蒯越心安理得地住在了黄祖安排的庭院。
说是坐上宾,其实,和囚禁什么的没有多少区别。
“大人。”侍从来到正在看书的蒯越跟前;“大人,刚接到消息,黄祖的儿子黄射回来了。”
黄射。
黄祖箭法很纯,因此给自己儿子取名也希望能够继承他的能力,不过恰恰相反,黄射却是在文官上越走越远,一点也没有了他的霸气,不过治理地方上也算是有一手的。
“他回来了,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要让文人来,才更合适,跟这样的愣头青说,的确是很费事的。”
“大人,这么说,黄祖这一次,是会投诚我们明军了嘛?”
蒯越将手中竹简放在了一边。
豫章西也有纸张,但是不常见,大量的书籍,依旧还是用的竹简。
“前段时间,听说江东军正在往南边推进,想来,是冲豫章西郡来的,我想,黄祖应当清楚,这对他意味着什么,只是,他并不能下决定,而这个决定,让他儿子来,可是要好得多。”
从旁边端起肉汤,蒯越喝了一口眯起眼睛;“不用理会他们,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我们,在这里等待消息就是了。”
黄祖书房。
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儿子,黄祖很心疼的希望他能够去休息一下再说。
可是,自己面前的局势,让他不得不先问问情况。
“儿啊。想来大概情况你也知道了吧,如今,荆州四分五裂,大公子虽在南阳为主,但大权落入他人之手,荆州蔡家,又和我们不和。江东周瑜,又抽调大军往南推进。儿啊。你说,我们当前,应当如何啊。”
这还用想吗?
三方面,两方面有仇,一方面想效忠,那也不再是曾经的主人。这自然是要重新选择一个,这个人除了郭威,还能有谁。
“爹爹既然都明白,为什么还是要犹豫呢,那明军郭威,受到百姓爱戴不说,更是拥军八万,手下谋臣武将,哪一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他掌控五郡,虽谈不上兵强马壮,但却隐隐有了立足天下之势。”
黄祖如何不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却在心中,又另外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虽然有些狂妄,但是,人生在世,如果不多少狂妄一些,不是白来世间一趟。
“儿啊。难道我们就不能有其他的路可走,比如……比如……”他伸手指了下书房正中的位置。
黄射见那位置,一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自立门户,当家做主。
“爹,你在想什么呢,有些位置,不是我们能够坐得住的,我们只能为臣,而不能为君。就咱们掌控的这点区域,就我们手中的这点人,爹认为,江东和明军,会对我们毫无办法。”
豫章西郡,不过是曾经豫章郡的一部分,人口和地域上,本就没有多少,这些还不算,关键是,处于明军和江东军的监视下。
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的。一旦你敢。明军和江东军,马上就能联合在一起,将你给灭了。
“爹爹有心光耀家族,这自然是可以的,可你我,恐怕都不是能够成就大事的人,既然不能,为何就不选择一方,好好的效忠,保我黄家后代子孙荣华富贵呢。”
见自己爹没有说话,黄射来到他跟前微微弯腰;“如今爹爹掌控兵马两万有余,这就是郭威会重视咱们的资本,倘若,江东军入侵,我们又何去何从,郭威,还会给予我们好的待遇吗。”
接到自己爹书信的时候,黄射就跺脚对自己妻子说爹爹的糊涂。
三方不可取,那就选择郭威,这种事情,却还是要让自己回来商议。
他还以为自己爹什么都不明白,如今看来,他什么都明白,却是打算干一番事业。
就自己两,干事业,可得了吧,臣子,就是臣子的命,就不要去做那个白日梦了。
“爹啊,周瑜当前正在南下,我们可不能在犹豫了,犹豫,对于我们,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在此刻,将豫章西郡,拱手给予郭威呢,那郭威,我看也是任人唯贤的人,爹爹在江夏阻挡江东多年,虽有败绩,但却未让江东踏足,这一点,就是爹爹的能力啊。”
黄祖心中的野心,让儿子一番话给浇得透心凉。
他张口结舌了好片刻,还是有些不死心;“当真,不能……”
“不能,若是爹爹选择这一条路,我黄家,恐怕将会遭遇灭顶之灾的啊。”
灭顶之灾?
不见的吧?
黄祖端起茶汤喝了一口;“你爹我难道就如此不堪吗?”
这……
黄射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了。
他难道说自己爹是真不如吗。
这是大逆不道的事,可有些事情,不说,自己的爹,终究是还是没有明白,爹爹和其他人的差别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他低头想了想道;“爹爹,孩儿这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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