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嘛?
孙乾怎么看千罗那一张脸露出的笑容,都是带着诱惑和恶意的笑容。
他看不到一点该有的喜悦。
“我们是不是做了一个会遗臭千年的决定。”孙乾喝了一口这边的马奶酒,腥味让他眉头皱得更不自然。
法正面无表情,但目光中露出的坚定让孙乾叹息了一声。
他被骗了,让主公骗了,也让法正给骗了。这是要让自己身败名裂。
“我不知道,我今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我只是希望,我们能获得胜利,如果不胜利,千年万年,我们永远都不会抬起头。”
法正苦笑两声,似乎让孙乾的话给吓到了。他顺着坐在这长满青草的草地上,伸手扒拉了一根嫩草;“谁叫我们,根本就没有选择呢。”
“为了心中的天下,难道我们就要出卖祖宗吗?”孙乾不明白。
主公不是为了天下太平吗,如今,联合匈奴又算个什么一回事。
匈奴残忍,如何能与虎谋皮。这是在做一件天下人都会唾骂的事。“
“谁也不想死,主公是这样,我们也是这样,我们大家都已经进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圈子中。”
他看向不远处已被关好的羊圈。
“就好比那羊圈一样,谁也不知道哪一只今天晚上会被杀掉,我们就好比那羊圈中的羊,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我们能有什么选择,只能是冲出一条路来,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孙乾不再说话,只是在一处将手中的酒囊喝了一口。
“我不懂,我以为真的是过来贸易的,没有想到,居然是要跟他们达成共同瓜分西凉的协议,若是我早知道是这样,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来的。”
孙乾完全就是被骗来的,他就是一个受害者。
简雍走了后,他就成为了掌管荆州钱财第一人。
这几年来,他为荆州的钱财一直在努力,在不久前,他听说北面可以做买卖,说不定能你用这边的布匹去更换一些荆州需要的马匹,他也就一同过来了。
可是在过了河套后,他才发现,完全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其实你现在,就可以走的。”法正将手中稻草丢弃掉;“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这北方部落众多,并不是谁都听从大都督的调动,彼此之间的厮杀,也是有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觉得现在,我还有逃脱的机会,正如同你的说的。我虽能走,可是我的家人能走嘛。”
孙乾鄙视了法正。他现在看这个人,很不友好,不,不止是法正,就算是诸葛亮,他都看不上眼。为了一己之私,居然要跟匈奴进行合作。
“你们最好祈祷,能站稳脚跟,能获得胜利,不然我们世世代代,都会让人痛骂,我是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我能改变我自己。我不会在树上,留下一点对我孙家不好的骂名。”
“什么意思?”法正抬起头看向孙乾。
见他口中吐出一物。法正一下冲了过去;“你这是干什么?”
孙乾呵呵一笑闭上眼睛。
用自己的舌头,来保自己大汉血性,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他恨不得自己一刀了结了自己,可是,自己还有家人。
千罗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孙乾满嘴鲜血,明白了什么的他眯起眼睛;“看来,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并不希望和我们合作,用这样的方式来抗议,可叹可悲,但,赢得了我的尊重。”
他扭头用匈奴话说了几句,几个匈奴士兵迅速来到孙乾跟前。
“千罗将军,母羊所生的羊羔也有不同,更何况人呢,还请千罗将军不要见怪。”
千罗摆摆手;“我没有什么见怪的,你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我也算是半个读书人,这么做,我自是会尊重,你放心,我会用最好的郎中,来为他疗伤。”
孙乾咬舌,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什么,第二天一早。商队再一次往北出发。
以往商队过来,很是受到这边部落的欢迎,因为他们需要盐需要一些生活物资,这些,他们没法获得,因此各部落都会派遣兵力进行护卫。
只是这一次,游走在部落的护卫,却是换成了大都督营帐的侍卫亲兵。
这让部落的人都感觉到很是诧异。
曼哈尔,不过是一个部落的牧羊人,他曾经是孤儿,生活没有依靠,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隶。
两年前,他的命运改变了,一个有钱的商人为他赎身,他不再是一个奴隶,那商人给了他一笔钱,利用这笔钱,他买了牛羊,买了帐篷,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一年前,他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妻子很好,从来不嫌弃他曾经的身份。
他不缺盐,也不缺一些生活用品。他不明白那个商人为什么会帮他,一直到商人再次到来了,他才知道,这个商人,叫马良,是南朝那边一个大部落(他个人认为)的酋长,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收集这边的情报,给他送过去。
他知道这是背叛,但他也不想再回到以往的生活,妻子有了身孕,那商人还带来了稳婆,所以,他很高兴地就投诚了,当了暗卫。
“雅丽儿,家中没多少盐了,我用毛料去换一些盐和糖来。”
他很快取出一些毛料,追赶上了那个商队,简单交谈了一下,他换取了自己要的东西,在确定这的确是大都督的亲兵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他将东西放下,翻身上了马往南边的一个固定交易点。
马良已在凉州边界有两年多时间了。
当初主公分暗卫为一二两处,一处负责内,二处负责外,他作为暗卫二处处长,自然将目光放在了大汉帝国之外,而他首先要建设的暗卫点,也就是大汉北面的匈奴,至于西面那些小国,他也有建设,但不是很多。
任何事情也要来一个先后和轻重。主公曾经说过,一统天下,只是一个开始。
这话,让他听出来,主公心系天下,并不会满足大汉以往疆域,那么他,自然要为主公的雄才,充当马前卒。
两年多,北面风沙的袭扰,让他在不是当初的文弱书生,他看起来,要比实际年纪大了不少,哪怕他年纪,其实并没有多大。
“处长。”一个黝黑的人影走了进来,浑身油腻还有那身上散发的血水味让马良嗯了声;“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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