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装晕(1 / 1)

萧胤忙起身朝着暖阁外面行去,走之前瞪了顾九龄一眼:“跟上来!”

顾九龄本不想招惹是非,安安静静的做个吃瓜群众,不想还是被萧胤一起带到了苏婉柔住着的探春苑。

此时探春苑里来来回回都是步履匆忙的仆从,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暖阁里还传来隐隐的哭声。

萧胤脸色沉得厉害,一脚踹开暖阁的门走了进去。

顾九龄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暖阁里的装饰很华丽,虽然整座睿王府看起来寒酸得很,可这里的摆设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顾九龄随着萧胤凑到了顾九龄的床榻前,地面上脚凳已经踩翻了,房梁上横着的白绫还挂着没有取下来,随着风摇摇晃晃很飘逸。

暖阁外面跪了一地的丫鬟,瑟缩发抖。

苏怡然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脸色煞白,带着几分脆弱美。

“给她看看!”萧胤声音也有些发紧。

顾九龄抬起手试了试苏怡然的鼻息,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

她暗自冷笑尺寸拿捏的刚刚好,这时候应该是醒了,还在这里继续装。

她让九月拿着药箱进来,从里面取了银针,三针扎在了苏怡然颈部的穴位。

苏怡然猛地睁开了眼睛,眉头拧了起来,差点儿吃痛喊出来,表情恨不得要吃了顾九龄。

很疼!这个女人想要杀了她吗?

顾九龄眼底掠过一抹笑意,这一处穴位扎针的话,扎不坏人,就是神经疼。

苏怡然猛地坐了起来,诈尸一样,随即扑进了萧胤的怀中嚎啕大哭。

“王爷!王爷不要赶我走!”

“我不想去庄子上!我也不想嫁给赵家的那个莽夫!”

“王爷!我只想陪着你……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苏怡然这一次倒像是真的哭了,后劲的领口都松散了不少,露出了一朵梅花印记。

顾九龄的视线无意间接触到了那梅花印记,顿时眼底掠过一抹诧异,这女人还有纹身?

感觉像是纹上去的,蛮好看的。

萧胤眸色沉了下来,不动声色将苏怡然推开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赵家小郎在军中口碑极好,为人品行端正,以后前途无量,你倒是想嫁世家贵公子,之前你不嫁,如今闹出来这么多的事儿。”

“你两次殿前失仪,那么多世家贵族看着呢,怎么可能再娶你?”

“明早你就去庄子上住着,等这一门亲事定下来后,本王亲自送嫁!”

萧胤心头气闷,赵家小郎是他托军中故友才牵起来的,那少年还在军中过几天才回京,都不知道苏婉柔做得这些破事儿。

他也是有些坑了那个少年,可他也不能让苏婉柔嫁的不好,不然对不起好兄弟托孤。

赵老将军和夫人都在边关,而且为人和善,只有赵家小郎一个儿子,家里面人际关系简单,她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

如今北狄紧迫,皇帝想要扶持新的军事世家,赵家便是头等的人选,以后那少年前途无量,苏婉柔今后定能做个诰命夫人。

里子面子都有了,她竟是嫌弃人家莽夫?

他倒是担心赵家人万一过几天打听到了她的事儿,怕是会毁了婚约,他这是帮她骗婚呢!她懂不懂?

萧胤气的脸色青白,他自己以后若是养了女儿这么不懂事,好歹一定要打死她!

可惜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女儿,也不是他的亲妹子,每每被苏婉柔气死气活,他都想当初死在七杀谷算了,免得落了这么大的人情。

他抬眸冷冷看了顾九龄一眼,死女人,也不说帮着说说话儿,娶你何用?

顾九龄咳嗽了一声,低下头避开了萧胤哀怨的眼神。

你的锅你自己流着泪也要背下去,王爷!

苏婉柔没想到萧胤竟是如此绝情,定是顾九龄这个贱人!

她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垮了下来,眼神里满是绝望死死咬着唇,瘫在了床榻上。

萧胤瞧着她没什么大碍,转过身冷冷看着外面跪着的丫鬟婆子们:“看好你们的主子,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都提着脑袋来见我!”

四周顿时雅雀无声,他们晓得王爷的手段,一个个胆战心惊,哪里还能容苏婉柔胡闹?

第二天一早,顾九龄收拾妥当带着九月,提着药箱离开了睿王府。

她乘着马车朝着令和长公主的公主府行去,到了公主府九月将名帖送了进去,里面的管家忙将顾九龄迎了进去。

顾九龄看向公主府里的装饰,亭台楼阁,翠瓦碧檐层层叠叠,甚至还有练武的小型校场修在了湖边。

既有贵族的雅致,也带着武将的气派。

令和长公主早就在正厅里等着她,看到她走了进来起身便笑着迎了过来,顾九龄忙冲公主殿下躬身行礼,仪态恭敬至极。

“九龄不必如此多礼,咱们如今是一家人了,那些繁文缛节撤了吧!”

“快坐,我这边刚来了新茶,你尝尝。”

令和长公主忙命人上茶,上好的密山银针,茶汤潋滟,香气浓郁。

顾九龄忙喝了一口,真的是好茶。

她放下茶盏笑道:“皇姐,咱家小王爷……我想瞧瞧他的病情。”

当年武威将军战死后追封了王爵,成铭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可即便是早早做了小王爷,却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活在世上,像个怪物一样被京城所有的人鄙夷排挤。

之前顾九龄也和萧胤通了话,对于她给公主府的小王爷成铭治病没有反对,但是也不怎么赞成,毕竟和普通百姓还不太一样,治好了便好,治不好便是得罪了公主府。

顾九龄瞧着令和长公主性子好,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之人,这才下定决心过来看看。

不想令和长公主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踯躅,叹了口气道:“九龄,你也晓得,他病得久了。”

“从发现病到现在,看过多少个大夫,我们公主府的人自己都数不清了。”

“看一次,失望一次,他也是烦得很,不想过来,这……”

顾九龄顿时心头了然,这是要她这个大夫去屈就一下病人。

她忙起身笑道:“医者仁心,不论谁病久了,也是心烦意乱,我去瞧瞧。”

令和长公主眼底一亮,掠过一抹感激之情,忙命人在前面带路。

顾九龄带着九月跟在仆从后面居然是朝着湖边的那一片校场而去,外面罩着一道竹林,竹林种得很密集,沿着林间小道走进去,感觉像是被夹在黑压压的两堵墨绿色高墙内,气氛压抑。

她走了进去站定,却是听到一阵阵练剑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青年。

光从背影看,个子极高,身形宽厚,手中攥着重剑,剑法练得不错,就是力道上不去,练了一会儿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听到身后脚步声,突然反手飞过来一刀,直接朝着顾九龄面门扎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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