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没听见回答,就不再问了,安静的侧着身子,忍着后背的疼痛。
顾北笙见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小洲。
小洲安静的时候,也会这样。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湿湿的碎发,目光温柔,轻声说:“洲洲,你的大名就叫傅西洲。”
傅西洲当即蹙起了眉头,潜意识特别排斥这个名字:“我才不要是傅西洲。”
顾北笙愣了一下。
让也愣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时,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傅西洲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顾北笙不能要求他的第二人格去认识第一人格,若是这样,第二人格会潜意识的赶走第一人格。
这样下去,傅西洲就会彻底变成洲洲。
她需要傅西洲去接受洲洲的人格,让洲洲变成他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两者并存,却互不影响,这样才是最好的状态。
她轻轻勾唇,撒了个谎:“这是我给你取的名字,你如果不喜欢,就叫洲洲吧。”
闻言,他笑了起来,心情顿时变得愉悦:“嗯,洲洲。”
他的轮廓太深邃,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上扬,一扫平日里的冷漠,那样子,竟然说不出的俊朗,还有着一种永远都不可能属于傅西洲的可爱。
一时之间,她有些失神。
“笙笙?”
她轻轻咳了一下,掩饰片刻的尴尬,转移了话题:“我帮你吹头发。”
“好。”
之后,她扶着他坐了起来,用被子包裹住身子。
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他皱紧了眉,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努力的克制着,脸色越来越苍白。
见此,顾北笙忽然想起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不用如此克制自己。
她抿了抿唇,将这句话还给了他:“洲洲,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开心就应该笑,不开心就应该闹,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克制。”
洲洲听着她温软的声音,眼睛眨了眨,心中有暖流缓缓流淌。
如果妈妈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也是独一无二的,而不是哥哥的器皿。
想到这里,他睁大了双眼,有些疑惑。
他在想什么?
器皿是什么?
他有妈妈吗?
他有哥哥吗?
他忽然觉得头很疼,一些细碎的片段在脑海里一扫而过,然而,他却抓不住,只能重重的呼吸着。
“洲洲?”
好抱着头,皱着眉,努力的缓解这种不适,眼底的神色时而清澈,时而深冷,最后变得干净懵懂。
好一会儿,他才恢复正常,仰着头看她:“真的不用克制吗?”
“洲洲当然可以。”
只要不是傅西洲……
傅西洲如果不克制,她基本上没什么好日子。
“我去拿吹风。”
“嗯。”
顾北笙很快将吹风拿回来,一点点吹干他的头发。
他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也很温暖。
等躺下后,或许是太疼了,但心灵上很安稳,看着面前的笙笙,他嘴角扬起了笑容。
有笙笙在,真好。
迷迷糊糊的闭上了双眼。
相对之下,顾北笙没那么好的心情,因为他发高烧了。
浑身滚烫,脸颊被烧得有些泛红,苍白的皮肤上晕染着不正常的粉红,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柔弱。
她起身,想去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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