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刚触碰到傅西洲的衣角。
他一转身,拧住她的手腕。
因为不想触碰到这个人,特意隔着衣袖,力道出奇的重,仿佛能捏碎骨头。
丹妮拉痛得睁大了眼睛,触及到他眼中的狠戾,当即惊呼道:“我是丹妮拉公主,你居然敢对我不敬?还不快放开我!”
然而,傅西洲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更加冰冷,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她怔住了,从小到大,只要她报出她的身份,无数人前赴后继,想要得到她的青睐,而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无动于衷。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的用力!
咔的一声。
伴随着清脆声同时响起的,是丹妮拉痛到极致的哀嚎:“啊!”
她面色刷一下白了,手腕呈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脸上因为疼痛几近扭曲,再无半点美感可言。
傅西洲抿唇,甩开了她,冷冷抛下几个字:“我说过滚。”
丹妮拉狼狈倒了地,属于公主的高傲尽数被捻灭,她又疼又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
她已经说了她是公主,这个人竟敢这样对她!
“你怎么敢!”丹妮拉的声音疼到哆嗦,再对上他冷如冰雪的眸光,竟感到丝丝惧意!
她下意识的瑟缩往后躲了躲。
正在这时,下人们找来了。
如同一堵围墙一样将丹妮拉全部围住。
看似是保护,实则是在控制她别再乱跑。
丹妮拉明白,但这时候她刚好需要他们,完好的那只手指着傅西洲:“去,你们把他给我抓过来!”
下人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动作。
丹妮拉等了一会儿,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更加愤怒:“我的话你们敢不听!?”
她等着看那个男人吓得求饶,然而他无比淡然冷凝的在那里站着,下人们更是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丹妮拉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余光,突然看到总统走来。
她蓦地看过去。
总统走近,脸色不善:“丹妮拉,你为什么不经过同意乱走?难道在王宫的规矩,还要我教你?”
“总统叔叔。”丹妮拉突然喊了他一声。
她对总统道:“我过来是为了给婶婶送来新移植的秋落草,您一直不来,担心没有养分会枯萎,我只好先走了出来,找了个地方先培植在了土壤里。”
总统听了,顿时想到今天刚意外被夫人打碎的那一盆。
秋落草对夫人有很大缓和情绪的作用,但是这种植株非常稀少,却被沃克.史密斯掌握了其中的培育技巧。
但是,沃克从来不肯直接告诉他,而是让人隔一段时间送一株过来。
总统知道,这一切都是需要付报酬的,有一天,沃克一定会借此要挟。
但是,在他的人不会培植的现在,只能将这个把柄送到沃克手上,无可奈何。
总统眸色微敛,听了丹妮拉的话,问道:“你把她种在了哪里?”
“在……”丹妮拉说了一个字,忽然顿住。
她晃了下脑袋,好像有些不舒服,虚弱的道:“总统叔叔,我突然有些头晕,记不清是哪儿了。不如你让这个人扶着我一起去找,我还有点记忆,一定能顺着路找到。”
她指向的那个人,赫然是傅西洲。
总统看到,眸底划过一瞬的讶异。
傅西洲淡冷的盯着她,眸底没有半分情绪,嗓音却冷得要命:“你另外一只手,也不想要了?”
他竟然敢当着总统的面威胁她!
丹妮拉咬着唇,疼痛的地上更加剧烈,但也因此,对面前的男人有更高的征服欲!
甚至,在这种征服欲下,那种痛感都变成诡异的快感。
她直勾勾的盯着傅西洲,眼神中蕴藏着几分狂热。
总统这才注意到她伤到的手,沉声说:“先让医生来给你治疗,小心留下后遗症。地址你大概报给我,我让下人去找。”
丹妮拉见状,目光依旧一瞬不瞬,不愿移开。
她唇瓣缓缓勾起,露出了几分笑,开门见山道:“叔叔,让这个人陪我一起,否则,我绝对想不起来到底将秋落草种植在了哪儿!”
总统眸色彻底沉下来。
他已经看出来了丹妮拉的意思,是在对傅西洲胡搅蛮缠。
傅西洲是顾北笙的先生,顾北笙是接下来夫人看病唯一的希望。
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丹妮拉得罪傅西洲?
总统声音很沉,毫不给面子的道:“来人!带丹妮拉公主去治疗!”
下人们一声应和,顿时半桎梏的将丹妮拉控制住。
丹妮拉感到意外和匪夷所思,这个总统对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夫人最为看中,之前对秋落草也无比重视。
今天,竟然毫不犹豫的在这其中选择了这个男人。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丹妮拉要被硬生生拖走,从未有过的耻辱,她愤怒的说道:“如果带走我,以后父亲将再也不会提供给王宫秋落草,若是婶婶的病情因此更加严重,叔叔,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我了!”
总统的神情很沉着,眸色紧绷,顾北笙的医术很好,他知道,但是能够治好夫人的病,却不是百分百确定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做到,夫人又永远失去了秋落草……
一时之间,总统犹豫了。
那一秒的情绪被丹妮拉捕捉到,像是抓住了把柄,她停下来,下颌轻抬,语气带着势在必得的嚣张恣意:“叔叔,我只是让这个男人陪我走一趟而已,只要你满足我的要求,以后秋落草一切照旧,孰轻孰重,你应该知道怎么选!”
丹妮拉说到这里,炙热的目光再次看向傅西洲。
她想和这个男人亲近,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得到他。
但她不着急,对待猎物一口咬尽没有意思。
她要让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点一点为她臣服,甘愿拜倒在她的裙摆下。
只是这样想着,丹妮拉就感觉到了血液的沸腾!
自始至终,傅西洲无比冷淡的站在那儿,没有多看过丹妮拉一眼。
总统唇瓣紧抿,眉宇间有几不可闻的弧度,他声色沉沉,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清脆的女声:“秋落草?是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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