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尴尬:“哈哈,老天师,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担当不起。”
自从知道这位老天师是慧通的师兄,而慧通是师叔玄机子的弟弟,江凡就知道,八成是自家人了,而人家辈分这么高,自己还是低调点吧。
老天师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江施主弱冠之年做的好大事情,这一字并肩王当得。”
“您老还是叫我小子好,这一叫施主,忒生份。”江凡笑着道。
老道士不是不出世么,听语气却对自己有些了解,而且还在诛妖盟一事上暗中帮了自己,到底什么立场?又是什么原因呢?
江凡心中好奇,却没急着问,而是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整治好三杯茶。
“道家讲究清静淡泊,江小子这一番冲茶技艺颇得道家精髓。”
顾青衫也嗅了嗅茶香,微微品了一口赞道:“我说,你可真行,啥东西是你不会的?”
江凡瞅瞅他:“武道。”
顾青衫深以为然的嗯了声:“这倒是,人无完人,到底也有你不行的,不过好好修习阵道吧,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阵道……”老天师若有深意的看着江凡:“那可要找个好师傅才成。”
江凡心头微微一动,师叔和老天师关系好像非同一般,那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天机子的徒弟?
但老天师不说,江凡也不想讲,这种事还是耐着点性子好,尤其在顾青衫这个太华二五仔面前。
顾青衫倒是抚掌:“要说天下阵道三甲,首推无量道宗掌教,道门第一人,天机子前辈。其次当属泰岳那个老古董。这第三,便是前农家老祖,田渊田老。再往后……”
他偷眼瞅瞅对面的老天师:“可就算是这位老天师喽。”
随即捅咕捅咕江凡:“不如你拜个师,没准撞大运,老天师收了你呢。”
江凡翻个白眼,怎么听着跟收妖似的。
但这厮也真会出难题,这场合还真不好接话,正当他琢磨怎么说的时候。
老天师却呵呵笑了:“不妥,不妥。老道和泰岳同气连枝,莫要让江小子在秦帝面前难做。”
江凡心头一动,这老天师开口竟然说的是秦帝。泰岳和太华不是都不认可这称呼的吗?以他的身份和位置,好像不太妥当。
顾青衫倒是好像没多想一般打个哈哈:“忘了忘了,确实不太妥当。”
江凡赶紧打个岔:“你还有心思琢磨别人的事儿,自己想拜师就明说,犯不上在那偷师,给太华丢人。”
顾青衫摇头晃脑:“这个……你不懂,偷来的比那啥的香……”
老天师忽然一拂尘抽在他脑门子上:“你这混球!不要脸的劲儿跟谁学的?”
江凡不由一愣,旋即感到十分好笑。
却忽然见顾青衫揉着脑门子一脸苦瓜相:“外祖,你知道我娘那脾性,要让她知道,还不把我丢进烂书坑去……”
啥?江凡手一抖,眼睛顿时瞪大:“你刚才叫什么?外祖?”
老天师瞪了顾青衫一眼,没好气道:“不装了?”
顾青衫揉着脑袋:“算了吧,以他跟天师道的关联,没必要。”
老天师哼一声看向江凡:“见笑了,不成器的外孙而已……”
哎呀卧槽!
江凡是真的惊了,万没料到,人家居然是亲戚关系,还没出五服。
瞅瞅顾青衫,再瞅瞅老道士:“真,真的?”
见老天师微微颔首,江凡也是大为好奇,那怎么还偷学呢?这关系,光明正大好吧。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老天师叹口气:“此事与家事有关……”
江凡想起刚才顾青衫说他娘,看样子老天师和女儿关系有点问题啊。
不由道:“我说穷酸,你娘到底是哪位?”
顾青衫满脸苦瓜相,十分别扭,老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娘……我娘叫,叫——张狂……”
江凡一口茶喷了他一脸。
张,张狂?
顾青衫无语的抹了把脸上的茶水:“名字是有点独特……”
独特?这叫独特吗?张狂,你告诉我这是个女人的名字?
顾青衫幽怨的看向老天师,结果老道士一翻白眼:“别瞅我,又不是我取的。”
说实话,江凡正正在为老天师取名字的本事担忧,结果人家直接否定了。
看江凡憋的满脸通红,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顾青衫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算,我看你也没听说过。不过她有个名号你可能听过……书狂徒。”
哇……哇草!!!
江凡这下彻底惊呆,手中的茶盏和下巴同时掉在桌上。
张狂,书狂徒?一个女人?顾青衫他娘?老天师的女儿?
顾青衫无奈的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半晌,江凡才算缓过神来,这可真是意外见他娘——意外到家了啊。
这关系,谁能想到?
江凡一时间有万万没想到,加十万个冷笑话的既视感。
南楚四绝,琴棋书画中的书狂徒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龙虎山老天师的女儿,太华顾青衫的亲娘!
对这个神秘的书狂徒,就连极乐城也记载不多,因为她足不出户书山,根本不见外人,世人都只知其名号,不曾见其人。打探消息都无从下手。江凡都一度以为书狂徒是个疯疯癫癫的男子呢。
老天师也是仰脸无语望天,似乎对这个奇葩的女儿非常无奈。
“……我取的名字叫张桂兰来着……”
江凡肚子一阵抽筋,这也不咋地啊,更烂好不好?
张……张桂兰?我还豹桂兰呢!
老天师您难道还自我感觉良好?
忽然想起,外界传说,老天师原本也不叫张太初,后来改的,以前俗家名好像叫张有三……
得了,本来以为就自己一家子不会取名,结果一山更比一山高,一浪更比一浪骚啊……
斜眼瞅瞅顾青衫,心说幸好你有个好爹,要不然这名字恐怕也不忍直视。
不过,奇葩归奇葩,好笑归好笑。
江凡却心中迷惑起来。
这两人毫不遮掩的将此事兜给自己,一点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是心性真通透,还是别有想法?
老天师人老成精,似乎已经猜到他的想法,随手一摆三根毛的拂尘:“江小子,别想那么多,就是说个事实而已,你呀,就是心思太多,心思太重。”
被人看破心事,江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确实,这有啥啊,自己是不是勾心斗角惯了?看啥都杯弓蛇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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