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戌也只能点头承认，仅仅这一条，就已经是天大了。
然而，江凡似乎还有，伸出第二根指头：“你听好……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尤定，神怡气静……”
随着他慢慢诵读，甲戌神色从开始的迷惑，变得愕然，最后甚至惊心。
“……好了，说一点总纲就够了，我还没想谁都送呢。长老以为，这个如何？”
甲戌震惊，不得不承认：“绝世经文，恰好最适合玄冰剑道。”
的确，有了这个，凌云更不可能拒绝这位女婿。
江凡却只是微微一笑，居然又伸出第三根指头：“喏，你再听这个……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而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
甲戌都彻底坐不住了，神色间无比震撼，又是一篇无上经文啊，江凡当然也只是诵读了一点点，可足够让他都心痒难耐，渴求万分。
江凡观他神色，知道已经达到目的，眨着眼睛：“如何，长老以为，够不够？”
“够……”甲戌长叹一声，面带苦笑：“实在太够了。”
一枚逆天改命的神丹，两部闻所未闻的绝世武经，其实以凌云的心性，任何一项都够了。
而这时候，甲戌也真正迷茫起来，莫非，自己的最坏推测根本是错的，一切就是这么简单，这么顺理成章。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如何谈下去，计划好的心思，是否该透露。
好一会儿，他才深吸口气：“……江公子，退出太华吧，我将代表凌云宣布和你的盟约无效。”
江凡发出一声无奈的嗤笑：“原来如此，见过嬴无双了吧。”
甲戌点点头：“公子聪慧，她已经应下。”
“哦？什么条件，能让她收敛？”
甲戌沉吟一下，“我们退出大秦国境。”
江凡显得非常惊讶：“太华离秦？这你们也能同意？”
甲戌轻轻摇头：“我们有我们的计议。”
江凡若有所思，最终微微摇头：“看来，我不应也不行了。其实你只要宣布就够了，为何还要特地见我一遭？”
甲戌面带苦笑：“墨雪丹，有它在，没人能拦住你在太华晃荡。能不能告诉老夫，为何墨雪丹会如此待你？”
江凡哪里可能告诉他，何况自己都没搞清楚根由。
“哦，这个啊，可能我们有缘分吧，洪荒异兽，有德者使之，大荒经记载，昊天人皇好像这么说过不是？”
他不知道甲子和甲戌曾有过关于帝昊的对话，这样一说，反倒让甲戌心中震动，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压制住心潮波动，甲戌知道他不会如实交代，便再度正色道：“退出太华，否则，我们有办法对付你，包括……墨雪丹。”
江凡眉峰微微一挑，似乎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看着甲戌开口：“提其他条件，甲子八成也不可能答应，但有一条，必须要提。”
甲戌凝神，这或许是重新证明自己猜测的机会：“公子请讲。”
“请出凌云世尊。”
甲戌一怔，虽然想到江凡可能提出这个要求，但这条却是最不能证明自己猜想，反而在反其道行之，让江凡的作为变得更合理了。
甲戌微微沉思：“你们关系当真已经如此密切？”
江凡面色平静：“我需要凌云世尊，两个方面缘故。第一，云扶摇。她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看着岳母长期深陷剑冢。何况如今太华三子中，独孤已亡，顾青衫入剑冢，外界只有云扶摇，我希望以她来尽量收服顾青衫麾下。二，凌云乃当世界剑仙，也是唯一和女帝两次大战者，对其了解最深，对我助力极大。”
甲戌沉思一番：“凌云始终是太华世尊，太华既然和你断绝关系，她如何还能与你往来。”
江凡笑了：“太华离秦，凌云世尊理论上也要走，可是，那两部武经她尚未得全，还需要我。所以，我们会合作一段时间，当然，是以她个人名义。”
甲戌皱眉：“她是世尊，一言一行都会被别人看作太华态度。”
江凡笑道：“那不更好？你们公开声明明你们的，她也可以公开声明只代表个人，态度做出来就行了，凌云世尊出来之后，不论是否站在甲子一边，反正必然会继续与嬴无双敌对，你们难道不想看到这一点？”
甲戌沉默了，的确，他想到过这些。可由于对江凡和嬴无双设局的猜想，让他很是犹豫，就算现在看来，最坏猜想可能有问题，可万一呢？
那样事情就变样了啊，凌云出来，不但拥有顾青衫一脉支持，还会代表天剑峰名义，转眼间，太华一位行走一位世尊合并，足够让世人怀疑甲子。
可不答应，江凡显然不会就此罢手，两厢权衡之下，甲戌想起甲子的话，最终决定同意下来。
“可以，但是江公子定要请凌云世尊公开表明个人行事与太华整体无关。”
江凡面露喜色：“那是自然，我身为皇太子，还不至于说话不算数，阁下大可放心。”
“那么，一言为定。”
江凡笑着点头：“一言为定，见到世尊，我离山。”
甲戌走后，江凡不由摇头一阵轻叹。
事情发展还是偏离了计划，尽管只是过程中的偏离，可也说明，太华了不得啊，撤离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江凡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可细想，才真正发现甲子的果决与睿智。
如今的太华山原本也被秦国限制，不但没办法为武盟提供帮助，反倒处处形成掣肘。可一旦离开，太华山还是圣地，依然不能轻易占领授天下口实，武盟却能摆脱桎梏自由了。
现在，凌云和顾青衫能否控制神器，忽然变得暂时没那么重要起来，毕竟神器搬不走。
唯一问题在圣尊，不知道他们有办法助圣尊出关没有，按照甲戌的沉静态度来看，恐怕够呛，甲子留有暗手啊，而且显然能做到毁灭万剑锋，圣尊别说修为恢复与否，单为了保住神器，只怕也无法出关。
事实上，江凡猜测八九不离十，可还是有完全没料到的。
顾青衫和凌云那天进去之后，很快就见到了圣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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