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锤了下余启蛰的肩膀,“你先时怎还瞒着我?若知是弟妹,我合该送她份礼物的。”
又好奇追问道,“你们几时成亲的?你怎也不写信跟我说一声?”
余启蛰见他这刨根问底的架势,只得无奈解释道,“未曾成亲,先时病重,祖父听信了方士的话,买来她与我冲喜。”
“竟是如此。”陆瑾知道其中内情,不免道,“若无情分,只做兄妹也好,待你入仕再何愁没有好姻缘。”
余启蛰来日入朝为官,再定亲事,说不得还能寻一贤内助,朝廷为官,最需人脉,靠姻亲提携者不再少数。
余启蛰又如何不知陆瑾话中的意思,只是他并无这个心思,况他对余娇并不是无情分。
陆瑾见他如此,暗道他这个师弟虽面上瞧着冷情冷性,却还是个不肯抛弃草糠之妻的。
“临行之前我必将此事给你办妥便是了。”陆瑾道。
两人在山下分手,陆瑾策马而去,余启蛰回了青屿村。
暮色四沉,村里炊烟袅袅,田间农忙的人都扛着农具往家里回。
晚饭是余娇和余茯苓两人一块做的,拌了两道爽口的小菜,又炒了个茄条。
余汉山今日开门红,生意意外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走街串巷敲锣宣传起了作用,竟然卖出了半扇猪,他打了酒扛着剩下的半扇猪回了家里,见余黄芪夫妇来了娘家,又特意撂进灶房一小块猪肉,交代给家里桌上添个肉菜。
余娇又做了道红烧肉,小院肉香四溢。
余黄芪如今怀着身子经不得饿,余周氏张罗着要开饭,催促余茯苓去田间喊余樵山他们回来吃饭。
余娇见天色已这般晚,余启蛰却还没回来,去了院门外往村头的小路张望。
不多时,余樵山几人扛着耧车和农具从田间归来了,见余娇站在院门外,余茯苓问道,“小弟还没回来?”
宋氏一整日都在田间,闻言问道,“蛰哥儿不在家?他去哪了?”
“法华寺的一位高僧身子不大好,五哥儿放心不下,今日去给他送药了。”余娇怕宋氏担心,出声解释道。
宋氏从前带着余启蛰去过不少次法华寺,也知自家儿子与法华寺的慧觉大师交好,听余娇这般说,就猜出她话中的高僧应是慧觉方丈。
不免关心道,“可是慧觉方丈病了?”
余娇正要说话,余启蛰清瘦的身影出现在村头的小路上,她杏眸微亮,“五哥儿回来了!”
余启蛰远远的便看见余娇和爹娘都站在院门外,似在等他,心间微暖,不免加快了步子。
“慧觉大师的身子如何了?”待他走近,宋氏问道。
余启蛰神色一黯,低声道,“慧觉师父圆寂了。”
宋氏听了双手合十,向着法华寺的方面拜了拜,念了声,“阿弥陀佛。”
几人入了院门,闻见满院子的饭菜香味,肚子不免叫了起来。
从水缸里舀水洗干净了手上的泥污和脸上的汗渍,都入了堂屋吃饭。
余汉山卖了钱,兴致十分高,拉着孟大福喝酒吹嘘,余儒海也很是高兴,饭桌上的气氛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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