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期脸色发沉,脸上有一瞬间划过难堪:“既然你清楚她想要过的是什么生活,那她就更不应该嫁给你!你汲汲营营一心想要往上爬,怎么让她自在惬意?”
余启蛰:“我会拿命护她!”
“这样的话谁都能说!”刘子期冷笑道:“你若对余娇有拿命相护的真心,当初就不会为了前程说你们之间只有兄妹之情!”
余启蛰闭了闭眼,再开口已是冷静下来:“刘公子看不上我,是更属意顾小侯爷吗?可惜余娇对顾小侯爷并无一丝男女之情,刘公子能在岭南做出一番事业,背后应当也有安南侯的支持,圣上本就想动顾家已久,岭南之事若暴露,遭殃的除了刘家之外便是顾家了。”
他看着刘子期,声音有些幽冷:“我不管你和顾家究竟想要做什么,但余娇不该牵扯进你们的泥沼之中,她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也不该替你们去背负什么。”
刘子期被说中了心事,他的确有这种顾虑,明正帝这些年对顾家都虎视眈眈,若非岭南军是顾魏一手带起来的,这些年如铁桶一块,让明正帝无处下手,顾家恐怕早就不存在了。
顾家头上悬着一把刀,若非如此,将余娇交给顾韫照顾,的确是刘子期心中最好的人选。
见刘子期沉默,余启蛰继续说道:“我对余娇的真心究竟有几分,便是我说了你也不会信,往后走着瞧便是。我与余娇的亲事已成定局,即便你不同意,还能抗旨不遵不成?我今日过来提前见你,只是不想让余娇为难。”
刘子期脸上浮现怒意,他咬了咬腮帮,对余启蛰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恼火极了。
从岭南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他心急如焚,但也的确无计可施,时机未到,他若是用强硬的手段阻止这桩亲事,只会过早暴露,引火烧身。
解铃还须系铃人,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余启蛰这个请旨的人主动退亲。
但眼下刘子期看得分明,这人根本不可能愿意退亲的。
刘子期猛地挥出一掌,两人面前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他眉眼冷厉,眸含杀意的逼视着余启蛰:“你就不怕死吗?你别忘了,死人是没办法成亲的。”
余启蛰起身挥袖挡住纷飞的木屑,淡然一笑:“那就要看刘公子有没有这个本事杀了余某。”
刘子期眯了眯眸子,有些意外余启蛰竟然会武,下一瞬,他长拳如钩,狠辣的朝余启蛰面门袭去。
余启蛰没有闪避,以肘做挡,两人你来我往闷不做声的过起招来。
从桌子被刘子期拍碎的那一瞬间,一楼大堂里刘子期的手下和余启蛰带来的人之间的气氛便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双方互相警惕地盯着对方,手摸向藏身的利器。
一盏茶之后,刘子期先打开房门下了楼,面无表情的对手下人道:“进城。”
一行人出了客栈翻身上马,官道上尘土飞扬,马蹄声远去。
久久不见余启蛰下楼,跟来的下属忙上楼去瞧,就看见余启蛰背身站在窗边,下属松了一口气,“大人,咱们可要回城?”
余启蛰低低应了一声,从袖中拿出方帕,擦拭掉唇边的血痕,才回过身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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