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说话,我们还没亲近到那一步!”李易手往前推,严词拒绝。
林姌瞥过眼讥笑,“你怕什么,在你的地盘,我还敢对你不利?”
“茅文蕴并不知情,放她离开。”林姌同李易对视。
“给我泡杯茶吧。”李易收回视线,开口道。
“在大乾,过的可舒心?”
林姌冷笑,用热水烫着茶杯,“楚帝就不能收起虚伪的这套,不舒心,你能放我回去?”
“也许呢。”李易在林姌一旁的椅子坐下,仰头看屋顶,“林将军已经到宁阳了,我确实欺骗过你们,但将四国并为一体,建设盛世,这是真的。”
“野心勃勃之徒,你的话,早已没了可信度。”
“又是李易,又是江晋、陆羽、苏闲,你分的清自己吗?”
“我建议你坐远些,茶壶的水沸了。”
“好歹相识一场,一同奔逃过,你就不能和气点。”李易瞅着林姌,“我没苛待你吧?”
啪的一声,林姌将茶壶重放在桌上,“将人戏耍的团团转,楚帝,要点脸!”
“取水和烫伤膏来。”
李易朝外面喊,抓住林姌的手,就用冷水冲淋,“以前在溱国,不能挺能控制脾气,沸腾的水,你是真不怕疼啊。”
“留了疤,可不好嫁出去,到时候是不是又要往我身上加一笔?”
“不就说了几句瞎话,比起你们溱国做的,我这算什么,咱能不能把眼界打开,与其生灵涂炭,还不如助我统一天下,至少,我不滥杀无辜。”
“没错,我救林家抱有目的,但救了是事实,好吃好喝供着,你们就不能识趣点,我容易嘛!”
李易喋喋不休,连珠炮一样叭叭,“动什么动,我告诉你,别想再往老子身上赖事!”李易瞪着林姌吼。
林姌胸口起伏,她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从头欺骗到尾就算了,还一副深受委屈的模样。
她要求什么了!
主动权不都在他手里!
他们林家,就像个傻子一样!
“嗷!!!”
“真是唯小人女子难养也!!!”李易捏林姌的脸颊,“松嘴!我给你处理伤口,你这时候咬我,武德呢?”
“跟你需要讲武德?”林姌含糊不清的吐字,瞪着李易。
“这是你自找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易眯了眯眼,一口咬向林姌的脖子。
李易力道并不轻,这越发激怒了林姌,她抓着李易的手,几乎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双方嘴里都弥漫着腥甜的味道。
最后是李易先松了嘴,他发现女人狠起来是真的不要命!
“行了,我求饶还不成。”李易吸着冷气。
林姌望着他,眼泪簌簌而下,不一会儿就将整张脸浸湿了。
李易嘴角抽了抽,“我都没哭,你哭个屁呀!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是我!!!”
“你搞搞清楚!!!”
林姌跌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委屈、恐惧、愤怒、迷茫、种种情绪,让她不能自已。
李易默了默,蹲了下去,嘴巴蠕动了两下,还是开了口,“梨花带雨的那种才好看,你这,不行,我没看出美,只看到了狼狈。”
“瞪我干啥子,说实话也不对了?”
李易甩了甩手,直吸冷气,“你就仗着我不会杀你!”
“真特么的狠啊!猫都没你这么利的牙!”
“你活该!”林姌抹了把眼泪,扭过头,整个林家都在李易手里,她尝试过去信他,可他对他们,何曾有过实话。
异国他地,无枝可依,李易奸诈,人尽皆知,林姌不知道林家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李易说的好听,可他承诺的,又能做到多少?
林家助他得天下,最后会不会遗臭万年?成为被史书谩骂的罪人?
林姌害怕迈出那一步后,所迎接的,是万丈深渊。
“指挥使。”
都前卫轻敲了敲门。
李易走出去,将烫伤药拿了进来,看了眼手腕上深深的牙印,李易把林姌扯坐在椅子上。
“聪明反被聪明累,你担忧那么多干什么,这世间本就没有十分稳妥的事,林将军不比你见识广,我要真是奸恶之人,他会瞧不出来?”
李易一边给林姌上药,一边哼声。
“我送你来紫京城,你以为就是为了把你和家人分开?林婉擅武,你擅谋,有那个能力,拘在宅院里可惜了。”
“我费心给你平台,让你展示,你就是这么感谢的?”李易让林姌看自己淌血的手腕。
“带有目的性的好,就别指望能得到感激,在紫京城,我固然衣食无忧,但那份煎熬……”林姌垂下眸,呓语,“你不会懂的。”
李易放下烫伤膏,倒是没再强辩,他对林姌确实不单纯,把一个弱女子,送到举目无亲的地方,这就像踏上了一块浮木,无法自主,时刻担心木板会碎裂了。
换李易自己,也受不了这种被别人掌控的生活。
“大乾会迁都隋州,届时,你可以随意跟父兄见面。”
“我是不是居心叵测,如果大乾你瞧不分明,那就再加上楚国、戎国。”
“林姌,试着相信,我比你们更想无战乱。”
“枪支的威力,你应该听说过,若我一开始就想起战祸,根本不用耗费金钱和精力去搞民生,直接生产枪炮就行了,以绝对的武力使诸国臣服。”
“但那般,死伤将无法计数,千里无人烟,易子而食的惨象,会让这片土地变成地狱,那绝非是我想见的。”
李易语毕,迈步朝外走。
“你需要我做什么?”林姌静默启唇。
李易回过头,“我想让林婉回去,接手黑翎军。”
“这你应该自己说服她,而不是把主意打我身上。”
李易抚额,“我要能自己上,早上了,你一个娇弱姑娘都差点咬下我一块肉,换林婉,我还有命?”
“感情是柿子挑软的捏。”林姌讥讽。
“这不肯定的。”李易很实诚,“在你面前,顶多就是点皮外伤,药都不用敷,搁林婉,我不抬着出去才怪。”
“楚帝风流倜傥,最知道怎么哄骗姑娘,婉儿说到底,也就只是情窦未开的少女,以你的手段,拿下她,不难,有她相助,这溱国……”林姌点到即止。
李易眼皮上翻,“我谢谢你!”
“建议的很好,下次别建议了,咱两就没可能做亲戚,死了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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