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和嘲讽的笑了笑,说:“这个姓秦的,到是会给自己找地方,不过这个地方确实隐秘,一般人肯定想不到”卢江补充道:“秦篙的警卫由我们警察署侦缉队负责,怡红会馆内外都布满了侦缉队的人,在怡红会馆附近还有警车”
陆珊感激的回答:“卢先生,这一切我们会注意的,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提供的情报,我们绝不会想到秦篙会隐藏在怡红会馆”。
秦篙不是一个花天酒地的人,相反秦篙是一个生活比较严谨的人,平时很少光顾声色场所,住到怡红会馆,还是听从了蒋裕光的建议,蒋裕光原来属于军统,秦篙属于中统,都在上海潜伏,有过几面之缘,这次在庐城见面,还都投靠了日本人,惺惺相惜,自有一般亲切之感。
蒋裕光告诉秦篙,有一个叫浦志的变节分子,也是隐藏在昌城,出去就餐时被打死,皖北山区有一股华夏军在活动,行动迅速,行为隐秘,要多加小心,最好住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按照蒋裕光的建议,秦篙就住进了怡红会馆。
最近一段时间,秦篙常有一种孤独之感,没有同事,没有朋友,只认识一个若即若离的蒋裕光,昌城军警界的要员,表面上对秦篙尊敬有加,实际上根本不拿秦篙当回事,秦篙到了昌城几乎天天待在怡红会馆,形同软禁,平时只能见到几个警察署侦缉队员,秦篙心里很烦,盼望着早一点会庐城去。
中午时分,在怡红会馆一个叫小翠芬的姑娘陪同下,吃了几张地道的福祺记酒楼牛肉馅饼,喝了一杯庐城老窖酒,秦篙心情愉悦,躺在床上准备睡午觉,既来之则安之,及时行乐,自从来到怡红会馆,秦篙逐渐和小翠芬姑娘好了起来,几乎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每天和小翠芬姑娘待在一起,无所谓了,一切费用都算在警察署的账上,秦篙乐得个逍遥自在。
秦篙搂着小翠芬的姑娘,刚刚入睡,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侦缉队员在门外,“秦先生,有人找您,说是庐城特高课的,奉木村太君的命令来接您”,木村特高课,来接我会庐城,木村还记得我,这个鬼地方可算待到头了,秦篙心想,他对着门外的侦缉队员说道:“庐城特高课的,他们现在在哪里”。
门外的侦缉队员回答:“秦先生,庐城特高课的警员就在楼下,还有一辆敞篷吉普车”,“好吧,我知道了,你让他们在楼下等一会儿,我马上下楼”,秦篙有一种解脱之感,看来木村还是讲究信誉的,派人来接自己了。
秦篙穿上萨克森皮鞋,萨克森皮鞋是进口意大利皮鞋,当下最时尚的皮鞋款式,进口的西式白衬衫,进口绸缎西裤,还打上了一个黑色领结,秦篙在上海生活多年,养成了衣着考究的习惯,照着穿衣镜理了理头发,镜子里是一个洋气的绅士,觉得没有问题了,才推开房门走下楼去。
午后一点钟多一点,多云,天气有些凉爽,赫平驾驶一辆敞篷吉普车,载着陆珊,高文和,李久福和鲁明,根据卢江的情报,沿着昌城南马路一直向西,在怡红会馆门前停了下来,昌城是一个小城市,即使向怡红会馆这样的声色之地,外表看起来也很普通。
怡红会馆是一栋二层小楼,红墙灰瓦,门前停着一辆别克车,还有一辆雪福莱轿车,正门上方一块牌匾,鎏金隶书体——怡红会馆,因为赫平和秦篙家见过一面,怕秦篙认出来,因此由高文和带着鲁明进入怡红会馆。
怡红会馆一楼大厅举架很矮,窗户也很低矮,大厅内光线不是很好,四周墙壁是灰白色,挂着几幅电影明星海报,给人以压抑的感觉,有几张桌子,散散落落的摆放着,一个人老鸨,四十多岁的年纪,橘红色旗袍,一身珠光宝气,看到有人进来,急忙迎上去,“二位客官,欢迎,欢迎,找哪一位姑娘,我们这的姑娘个个水水灵灵的,温柔体贴,包您满意”。
高文和一进入怡红会馆一楼大厅,就注意到靠近窗户的桌子旁,坐着四个人,年纪都在二三十岁,黑色礼帽,黑色绸缎外罩,黑色皮鞋,白衬衫,高文和判断这几个人是警察署侦缉队的,他们这身打扮,自己在庐城经常见到。
老鸨说着话,热情的来到高文和面前,一阵浓香飘了过来,高文和摆摆手故意大声回答,目的为了引起那几个警察署侦缉队的注意,“啊,你误会了,我不是客人,是来找人的,有一位秦先生在这里吗”。
果然,高文和的话引起了几名警察署侦缉队的注意,一个瘦高个的侦缉队员站起身本来,走了过来,腰上很明显的别着一支驳壳枪,瘦高个的侦缉队员看高文和穿着时尚,紫色夹克,戴着金丝眼镜,短发,精明干练,知道不是一般人,客气的打招呼:“本人是警察署侦缉队警长吴庚,负责保卫秦先生,你们找秦先生有事吗”。
高文和听说来人是警察署侦缉队警长,客气的敬礼,“原来是吴警长,本人庐城特高课刘协,从庐城来,奉特高课木村太君之命,找秦先生有事,接秦先生和回庐城”,吴庚听说是庐城来的,还是特高课课长木村身边的人,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立正回了一个礼,热情的说:“原来是庐城特高课的长官,失敬,失敬,秦先生在楼上,刚刚休息,我马上去叫醒秦先生,您稍等一会儿”。
怡红会馆一楼大厅地板是紫红色的,楼梯也是紫红色的木质楼梯,吴庚疾步走上了楼梯,一转身上了二楼,过了有十几分钟,一个个头不高瘦瘦的男子出现在楼梯口,男子三十多岁,穿着时尚考究,吴庚跟在这名男子身后,高文和估计这个男人就一定是秦篙。
“秦先生好”,高文和紧走几步,向在楼梯上的秦篙敬礼,“卑职庐城特高课刘协,从庐城来,奉特高课木村太君之命,接秦先生和回庐城”,秦篙出身于中统,精神多疑,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他看高文和很面生,自己在庐城没有见过,因此缓步走下了楼梯,“刘协,庐城特高课的,证件带了吗”。
“啊,有证件”,高文和感觉秦篙有些疑虑,赶紧掏出证件,递给秦篙;秦篙接过高文和的证件,疑虑加重了,证件上写着特高课经济调查室刘协,秦篙疑虑的问:“刘警官,你是庐城特高课经济调查室的,我接触的都是你们庐城特高课政治调查室,应该是特高课政治调查室的人来接我,怎么派你来了”。
高文和心里有些紧张,表面上还很平静,“秦先生,是这样,特高课政治调查室的长岛长官有事去坪山县城了,我们正好到昌城有事,就委托我们来接您,这是木村先生给您的信”,高文和把那封伪造的木村信件递给了秦篙,心里忐忑不安,本来和陆珊说好的,尽量不使用伪造的木村信件,防备秦篙看出破绽。
秦篙展开木村的信件,他并不熟悉日语,但是落款木村两个汉字还是认识的,既然有木村的信件,看来还是自己多虑了,秦篙脸上堆满笑容,“刘警官,你别见外,我在庐城没有熟人,不得不谨慎,既然有木村君先生的信件,那我就跟你们回庐城,一路辛苦了,我让他们准备几个小菜,慰劳慰劳几位弟兄”。
“啊”,高文和也是松了一口气,知道秦篙相信了自己,急忙回答:“谢谢秦先生,昌城距离庐城有一百多里,现在出发,到达庐城时间也会很晚了,我们还是马上出发吧,木村太君还在等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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