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祥瑞(1 / 1)

掌术 卫拂衣 1397 字 2023-09-24

太子思来想去,自己缩了那么多年,也确实没落得什么好。倒不如就像永穆说的那般,主动做出几分成绩来,叫父皇看得到他的能力。

于是,在永穆的帮扶之下,太子这一系的羽翼便渐渐壮大了起来,趁着端王被禁足的时候,手下诸人都不得不缩着尾巴做事的时候,暗中顶下了他手下不少差事。

禁足出来的端王自然不乐意,于是乎,朝堂之上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呀……”贺相山叹道。

皇子相争,素来便是血雨腥风的,他们这些身处其下的,一个不当心或许就能被莫名殃及。

“我瞧着太子,倒愈发长进起来了。”

贺令姜眼中微眯:“是呀,得亏了永穆公主。”

明明是个阿斗,永穆却偏要去扶他。若二人当真兄妹情深也便罢了,可这永穆明显不是。她扶持太子,必然是别有居心。

将太子这个花架子扶起来与端王斗,若是输了,也能搅起一潭浑水,若是赢了……

依着太子的那性子,怕是就要成为永穆手中的傀儡了。

此人明明当与神宫关系匪浅,可她却偏偏寻不着丝毫证据。

当初她与裴攸想借着萧姮平定荒人动乱之事,暗中放出另一番说辞,言其与神宫似有勾结,让皇帝对其生出警惕之心,然而却不知被她使了何种法子避了过去,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眼见着,她在皇帝和太子面前愈发受重视,贺令姜却还未从她身上找出纰漏出来。

若她当真是神宫的一步棋,那这步棋下得当真是好,便是她这个真正的萧姮都一时动她不得。

贺相山见她目光沉沉,只当她心中也在为近来朝廷上的争斗烦恼,便安慰道:“你也莫太过于担忧,咱们贺家谁都不掺和,就老实做好自己的事便是。”

贺令姜笑着点点头:“是。”

然而她与贺相山都清楚,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话语罢了。

这一年来,她可是先后将太子和端王都得罪了个遍。这两人如今之所以不寻贺家翻旧账,也就是瞧着皇帝还用得着他们罢了。

可他们一旦没用了,贺家便是众矢之的。

在某种程度上,那朝廷恨不得立时围剿殆尽的神宫,倒能保贺家一时无忧。

当真是好笑。

说曹操曹操便到,他们这处方谈到太子与端王,端王府那处便遣人送了请帖过来。

端王妃又诞下的一名小皇孙满月了,要办满月宴,因而特意邀贺府之人赴宴。

这名小皇孙乃是端王的嫡次子,亦是他膝下的第三个儿子。

不得不说,相较于太子如今膝下仅一名嫡子,端王府可谓是人丁昌盛。

既然是端王府的邀约,贺府的人自然要去。

贺相山瞧了瞧手上的帖子,问贺令姜:“你可要跟着你母亲一道去?”

贺令姜沉吟片刻:“去吧。”

端王府这小皇孙虽然只是个嫡次子,然而听说出生的时候艳阳高照,有大鹏在屋上盘旋啼叫,因而被视为祥瑞。

宫中的皇帝听了,不由抚掌大笑:“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看来,我大周皇室又要多了一个心怀凌云之志的好儿孙!”

他对着这还未谋面的皇孙更是多了几分喜爱,大手一挥,特意嘱托本该低调行事的端王为小皇孙大半满月宴。

大鹏盘旋啼鸣这等祥瑞之象,自古以来,也并非没有。前朝也曾有一员大将出生时有此异象,一生为国立下赫赫战功,为后人称赞。

至于端王府这处,贺令姜也懒得探究这祥瑞到底是真是假。

她呀,只需应帖赴宴便是。

既然大办,想必当日定然热闹得紧。

到了小皇孙满月宴那一日,贺令姜略微打扮一番,便跟着贺相山还有宋氏出了门。

端王府中果然热闹非常,不禁朝中大臣皆来赴宴,便是太子及公主们也出宫来参加了这个小皇侄的满月宴。

流水般的贺礼呈了上去,又由王府管家派人收了起来。

正在热闹时,宫中派人送来了皇帝的赏赐,瞧着其中排场,可不比端王世子满月宴那会儿差。

要知晓,端王世子可是圣人的第一位嫡孙,可见圣人确然很是喜欢这位小皇孙,怨不得让端王大办。

贺令姜瞧着端王春风得意的模样,这般的他,可与先前被皇帝禁足而不得出又接连在太子手下失了不少小差事的样子大相径庭了。

这位小皇孙生而带祥瑞之象,果真是来得甚是时候。

这可惜,端王这处是高兴了,太子心中却酸酸的。

他膝下就一个嫡子,且还叫端王世子占了先,失了嫡长孙的名头。

这几年来,他也是私下求医问道,就想着再多生两个儿子,能在子嗣上压过端王一头,可没想到女儿们却一个一个地往外冒,太子妃也好、侧妃良娣们也罢,肚子里就没能再出来一个带把的。

他暗暗咬了咬牙,面上却只能带笑,无妨无妨,他至少还有个嫡子呢,这孩子虽然不大聪慧机灵,可再养上两年,总能讨父皇开心。

府中的赵良娣也又有了身孕,说不得这一胎就是个男孩呢?如今月份虽浅,不过三个月,可他也请人算了,她这一胎,当得子。

想到此处,他心中也舒缓了许多。

永穆瞥了他一眼,对着这位皇兄的心思,她如今也算摸得透透的。

她心中嗤笑一声,转头看向了席间,不期然便撞上了贺令姜的目光。

见永穆看过来,贺令姜朝着她轻浅一笑,永穆微微颔首,而后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贺令姜垂下眼眸,执起一杯果酒轻轻吟了一口,然而她手中酒杯方离唇还未及放下,手臂处便猛然撞来一股力道,整杯酒就这么洒在了她的衣襟之上,迅速晕染开了。

她旁边的贺云嘉见状不由轻呼,刚想责备那行事如此毛躁的婢女,转头便见那婢女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娘子见谅,婢子不是故意的。”

贺令姜接过贺云嘉递来的帕子,沾了沾衣襟,瞥了跪在地上的婢女一眼淡声道:“无妨,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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