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受伤,都有人帮赵传薪嘘嘘。
世上的事,真是奇妙。
“诶,别掐,出不来了。”
“快点,我们要被雨淋湿了。”
“你配合点,很快的。”
等赵传薪回去,威廉明娜帮他脱好了衣服,自己也开始宽衣解带。
只是,还为互相保留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她环住赵传薪的腰,把脸塞进赵传薪完好的一侧手臂里,嘟囔道:“累死了,赶紧睡吧。”
赵传薪其实脑袋依旧昏昏沉沉,他脑袋一歪,以最快时间睡着。
这一晚上睡的很不踏实,赵传薪时不时地醒来,有时候是因为翻身牵扯伤口,有时候是因为担心被狼或者未知敌人摸了老巢。
所以,第二天,身体僵硬而酸痛。
寝不安席,昧旦晨兴。
早早睁开眼,见威廉明娜可能是喝多了酒,睡得那叫一个香。
怪不得腿疼,她的腿又压在了自己腿上,压迫后面伤口了。
赵传薪活动了一下,抽出腿,她竟然也没醒。
疗伤叶片效果极佳,锁骨处伤势已经稳定,没那么疼。
但腿上的外伤还是隐隐作痛。。
他活动活动左手,发现已经恢复知觉。
他端起威廉明娜的脑袋,将枕头塞进去,代替自己的胳膊。
抽身而出后,点着炉子,加热罐头,顺便去刷牙。
外面的雨依然没停。
已经连着下两天了,大地吸饱了水,余者汇聚成溪,顺坡而下。
赵传薪刷牙看着那些小溪,眉头皱起。
敌人可能永远都摸不过来,但继续下去同样两人也会在这里发霉腐烂。
……
事实上,事情远比赵传薪想的更加凶险。
路易斯·韦尔威德没追上赵传薪,回去向标准石油首席安全官弗兰克·霍加尼报告。
弗兰克·霍加尼是个老油条,听说有一队喊着“陛下”、“女王”的人,在草场周围四处搜索,立刻上了心。
他不知道荷兰女王威廉明娜来到了库额尔德克斯,但是却打听到了荷兰女王拜访白房子的消息。
这一惊非同小可。
“路易斯,你赶忙给我联系一群雇佣兵,不怕花钱,多多益善,就近集合。你认识的退役战友,全部拉过来,我们必须封锁库尔德克斯。”
疯子路易斯·韦尔威德耸耸肩:“不至于吧,我一个人就能搞定。”
“不,伱搞不定。”弗兰克·霍加尼和疯子不同,他是另一种胆大包天:“如果真的是荷兰女王,我们就闯大祸了。趁着连雨天,消息还没传出去,我们来个杀人灭口,事后推到那伙牛仔身上,再想办法灭了他们的口。”
路易斯·韦尔威德嘴角上扬,他就喜欢热闹,越热闹越好。
“这件事交给我。”
“同去,我要在外面守着,不然寝食难安。”
“你不需要上报洛克菲勒先生吗?”
“不,作为首席安全官,这件事我全权负责,事后再向他通报。”
路易斯·韦尔威德发出畅快的笑。
这就是他对弗兰克·霍加尼服气的原因。
这人,胆子大的很对他胃口。
……
威廉明娜醒的时候,赵传薪已经在热饭了。
她缩在被子里,笑吟吟看着赵传薪忙活:“赵,你的体质太棒了,我还担心我们不能及时就医,你的伤情会恶化。。”
赵传薪拿筷子夹罐头,将热好的挪到旁边,头也不回的说:“小娜,要节制,不能因为体质好就纵欲。”
威廉明娜拢起头发,摇头失笑。
明明没做什么,让他一说,就容易叫人误会。
“我们今天走吗?”
“先不能走,我怀疑他们还守在外面。等我闭关修炼,出山时,就是他们的死期。”
威廉明娜又开始为她的卫队担忧:“不知道他们怎样了,为了找我,这种雨天,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凡事往好的去想。”赵传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不定,他们已经死了,不会风吹雨淋的遭罪。”
威廉明娜从后面揪住他的两只耳朵:“乌鸦嘴。”
“为夫投降。”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赵传薪一语成谶。
吃完饭,赵传薪靠在岩石上,翻开了日记。
威廉明娜凑过来看了一眼:“没有字,你看什么?”
“无字天书,江湖第一秘籍,修成可飞天遁地。不要打扰我,我要修炼。”
“……”
这个男人,看似惫懒,身上却处处透着神秘。
凭空生物,聚沙成塔,召唤雷霆……他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
【我和兄妹两人,在外面已经隐居了两个月。】
【每日无所事事,寄情山水。】
【我本以为会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安宁,然而事与愿违,我对此很不适应。】
【我已经习惯了险恶的环境,凶猛的异兽,怀念那些游离在生死边缘的过往。】
赵传薪不屑,不客气的写:
【我不用矫情了,我现在准备回城邦复命,交出生物余孽的笔记。】
他受伤了,迫不及待的要拿到酬劳,解决当下的困境。
【兄妹俩听说要返回花花世界,十分高兴。】
让赵传薪无语的是,“我”分明只是演戏,却挑了个距离城邦很远的地方。
补充体能,赶路,反复两天。
现实世界,雨连下了四天不曾停歇。
这两天,赵传薪和威廉明娜朝夕相处。
雍容华贵的女王,现在像个女佣伺候赵传薪起居,不但学会了刷碗,又学了点庖厨的技能,甚至还将两人的衣服洗了。
现在她穿的是赵传薪的兜帽卫衣,里面是空管。
赵传薪的日记放在一旁,手不老实的上下游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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