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右边,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厉广润。
而在他左边,则是一个身材干瘦,目光冷峻,长须胜雪,面寒似霜的老者。这老者黄板牙、黑眼珠,眼里透着贪婪。这人便是陈知远的师爷:钱让。
此三人有说有笑,仿佛亲兄弟一样。
瞧见刘墨出现,厉广润面露笑容,率先开口。
“来啦?刘掌柜,别来无恙!”他向身边两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刘墨,榕城的传奇人物。”
“难以置信,居然这么年轻?”身材干瘦的钱让道,“刘掌柜,放轻松点,别那么拘束!”
这两人互递眼色,满是嘲讽之意。
故意羞辱我?哼,无聊的把戏。
刘墨不想跟他们废话,便直接躬身问道。“不知道陈大人找我来何事?”
陈知远直起腰杆盯着刘墨看。“没什么大事。”他语气冰冷地说道,“你那位妻子,哦不,被你休掉的妾室,招了!”
刘墨面色一沉,“招什么了?”
“你娶她是强取,她也是被逼无奈!”陈知远说得何其淡定,“刘掌柜,你怎么解释?”
又想找个花样勒索我?还是以此为借口治我罪?爷说的机会都不给你。
刘墨暗笑,“既是如此,那陈大人你升堂吧。”
此言一出,三人顿时停了下来。
这已经认怂的刘墨,怎么突然又有了勇气。
钱让又看看他,随后猛笑道,“大人,他让你升堂勒!”
“是的,升堂!”刘墨眼神坚定的说道。
陈知远打量他,“刘掌柜,上次没让你有所醒悟吗?”
“哈哈,吃一堑长一智。陈大人教我的处世之道,自然铭记于心。”刘墨道,“上次陈大人无故将我关押十几日,这次又打算关我多久?”
“有人告你,我作为榕城县令,关押嫌疑犯人有何不可?”
“那为什么不过堂?”刘墨问道。
“小子,不要不识时务!”钱让提醒道。“今儿可是小年夜,你别…”
“多谢提醒,这位大人,你也知道今夜是小年夜。那么找我来是干嘛的?在敲诈我刘墨一笔?”刘墨笑道,“请问陈大人,这次要几成?整个‘婧水阁’送给你好不好?”
“你…”钱让指着刘墨,“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是又一次不过堂就关我十天吗?”刘墨怒道,“三番两次如此欺负我这寒门书生,我定要拼个鱼死网破,告到府衙,告到臬台,告到京城!”
“钱师爷,稍安勿躁!”陈知远打断了他,随后给自己满上美酒。“刘公子,陈某佩服。你想好了?真要过堂?”
“我只求一个公正!”
“好,我给你公正!”陈知远变了脸色,黑色眼珠映照火光,闪闪发亮。“明日升堂!”
“明日?”刘墨冷笑,“不如今夜好了,省得有人睡不着!”
“陈大人何时升堂,轮不到刘公子你来决定!”
“哦?妨碍你们商量奸计对付我了是吧?”刘墨此时一点面子也没给他们留。“干嘛这样的表情?是想现在就杀了我?
不怕告诉你们,不少人看着我被官差带走,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哼!”
“你…”
“怎么,不信?”刘墨冷声道,“欺我刘墨就是一寒门书生?那就来割掉我的喉咙试试看!”
如此气场,将大厅内的三人全都震住了。
“刘掌柜,你有一些经商头脑,远比那周竹山机灵。”厉光润笑道,“今日请你来,本意是想让你与我合作,只要你…”
合作?是像驯服狗一样,让我屈服?然后向你们摇尾乞怜!
“我刘墨大好男儿,岂跟你这样的杂碎合作,简直是天大我侮辱!”刘墨抬高了嗓门,“你给爷舔脚趾都不配!”
钱让面色一寒,露出满满的杀意。“小子,你自己找死!”
“别他吗的废话,刘墨何惧?”
刘墨为什么先前认怂认得那么彻底,现在又突然如此硬气。
这一番操作整得现场另外三人目瞪口呆。
“来人,传一干人等,今夜升堂!”陈知远宣布。
刘墨咧嘴一笑,好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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