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都是濒死士兵,发出惨叫和呻吟。
最令刘墨惊讶的是自己竟毫发无伤。他松开手指,“誓约”锵一声落在地上,忽然发现自己满手是血。
“我自己的血,挥剑磨破皮导致!”
刘墨相信他们起码打了半天之久,但月亮却纹丝未动。
“第一次上战场?”过了一会儿,朱闵一边用大斧劈砍受伤的周朝士兵,一边问。“快捡起你的剑,别弄丢了!”
“不是!”刘墨强忍疼痛,伸手去捡。
上次三当家谋反,他砍死过几个爬墙的盐帮帮众,但与这次真正的战争差距还是很大。
此刻的脚抽筋的厉害,几乎无法站立。奇怪,刚才打斗时却一点不觉得疼。
“哈哈,回到家中找你的几位夫人来上几次,”朱闵眨着眼睛,顺手又结果了一个周朝士兵。“相信我,流过血之后,这种事情最来劲。”
“太长时间没有女人,把你们憋坏了吧!”刘墨反怼道,“一天天的。”
“那贤弟帮我们安排安排?”朱闵大笑起来。
刘墨不想再搭理他,因为此刻他的注意力再次被地上的尸体所吸引。
战死的周朝士兵都是些瘦骨嶙峋的家伙,根根肋骨清楚可见。武器也是离谱,残破的朴刀,棍棒,还有镰刀…
大夏守军正在忙碌,己方尸体被一具具抬下城楼,集中堆放,周朝的士兵则被抛下城楼。
“贤弟,你可要割下他们的首级,这将是你的战绩!”朱闵告诉他。
“不必!”刘墨的心思不在这,“朱大哥,你没有发现问题?”
“什么问题?”
“这些人,太不经杀!”刘墨道。
“哈哈哈,贤弟,你是想让老朱我夸奖你?”朱闵再次发笑,“确实不错,只跟我学了短短数十日,便有如此武艺!当然,你手上的神兵也帮了不少忙!”
刘墨皱眉,“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话还未落音,便被朱闵打断,“贤弟,不必多说,作为统帅,最高的用兵之术便是保全自己。”他说,“这个杨易之,是个将才!”
刘墨懂了,久经沙场的朱闵怎会看不出刚才攻上来的是炮灰。杨易之为了保全自己的实力,因此才让杂牌军上来探探虚实。
“贤弟,慈不掌兵!”朱闵说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听大哥一句话,回去好好休息,这只是一个开始。”
杨易之的手段肯定不止这些,刘墨自然清楚。
他拒绝朱闵的好意,而是选择留在城墙,随时投入战斗。
朱闵也没坚持,作为大夏将军,他乐于看见自己的结义兄弟有着跟他一样的“任性”!
不出所料,杨易之的攻城战术运用得很好。
两个时辰之后,时间来到后半夜,正当城墙上的守军有些放松警惕时,第二波攻城开始了。
而这一次,攻上城墙的敌军战力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首先就是装备上,每个人手中都有坚硬的盾牌,朴刀磨得发亮。
不单是装备,攻上城墙的周朝士兵似乎也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很快便盯上了朱闵。
刘墨瞧见有个周朝长枪兵愚蠢地朝朱闵直冲过去,结果被朱闵大斧一挥正中胸膛,穿透盔甲、皮革、肌肉和肺,顿时毙命。
斧刃卡在对手胸膛里,朱闵一脚踹向那周朝士兵的尸体,猛地抽回大斧,将另一个敌人的盾牌劈成两半,接着又是一斧,直接将那人劈下城墙。
然而,周朝士兵并没有被朱闵的气势吓到,他们不惧生死般地将其团团围住。
刘墨看在眼里,却无暇顾及,因为瞬息之间,已经有四五名周朝士兵冲到了他跟前。
“混编?”眼前的敌人中,两个装备精良,三个杂牌军。
就这么一个短暂的空隙,一枝弓箭从左方朝刘墨射来,他完全出于本能地向侧方闪避。“嗖”的一声,弓箭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好险!”
来不及感慨,一个手持镰刀的杂牌军嘶吼着冲到了他的攻击范围。
“死!”刘墨怒吼一声,“誓约”划开了那人的身体。没来得及收回长剑,第二个周朝杂牌军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他急忙旋身,避开攻击,后者一击未中,由于惯性差点因失去平衡而跌倒。
乘此机会,刘墨猛地收回“誓约”,随后双手擎剑,高高举过头顶。
长剑落下,砍在那人的左肩,顿时血如泉涌。
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此时,他却看到那名周朝士兵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只见那人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突然猛地抱住刘墨的右腿。“快动手!”
刘墨心中一慌,便想再次举剑刺穿这人的后背。
然而就在这时,第三个杂牌军却徒手握住“誓约”的剑刃,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遭了!又是杨易之教的?用杂牌军的命一换一!”刘墨顿感不妙,因为又一名装备精良的周朝士兵已经持刀靠近。
对方生得高大精瘦,一靠近便咧嘴大笑,露出发黄的牙齿。“我要劈开你的脑袋!”
那人怒吼一声,高举朴刀便砍了下来。
就在此万分危急之下,刘墨猛地想起身上还有一把匕首,于是他舍弃长剑,急忙从腰间抽出匕首,瞄准高个周朝士兵的脸,奋力刺去。
那周朝士兵见此,只得舍弃攻击,挥刀格开。
乘此机会,刘墨紧握匕首,猛地刺向抱着他大腿的那周朝士兵头颅,用尽全身力气刺了下去。后者一声未吭,顿时毙命。
等他抬头,高个的周朝士兵手中的朴刀已经劈至眼前。
“去死!”他尖叫,“给爷去死!”
“完了!”刘墨心中一凉,“要死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时,却听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别杀他!”对方声音尖细,显然不是男人发出。
此人动作极快,朝高个周朝士兵冲来。
高个子暗道不好,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一柄长剑的剑尖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
“死开!”接着那人一脚将高个周朝士兵踢下城墙,关切地走上前,“你没事吧,夫…不,刘大人!”
“你…”刘墨又惊又喜,“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干嘛?救你一命还要被骂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墨的第四房妾室:宫晓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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