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府,芳华书斋门口。
谢长瀚一脸焦急,来来回回地在门口踱步。
只听见开门声一响,竹叶青长袍上沾了点点星星血迹的荆遥从书斋里走了出来。
谢长瀚赶紧迎了上去,一脸焦灼,“荆公子”
荆遥眉头虽是紧锁,但脸上却无焦虑之色。
他拱拱手,说道:“侯爷不必忧心,姑娘身体已无大碍。”
听到此言,谢长瀚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又问道:“荆公子,我家芙儿怎会突发恶疾?”
面对谢长瀚的这番问话,荆遥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起来在下也颇为困惑,早些时辰在街上,在下探到这姑娘的脉象显示她似乎是突受重伤所致,然而刚才府中女医替这姑娘宽衣检查时,又未曾发现有新伤”
“难不成是以前芙儿那腹部的伤口发作了?”谢长瀚不假思索开口问道。
“由旧伤引起的恶疾机会颇微,女医说这姑娘的旧伤痊愈的很好”
“只不过”荆遥有点犹豫要不要开口。
“荆公子有话直说!”
“方才在下想,既然无关外伤之事,莫不是内息所致,于是在下用灵力细探姑娘的内息,发现姑娘体内有股区别于灵力的异能波动非常”
说完,荆遥微微抬了抬眼,留意谢长瀚的表情,这姑娘不同于常人的异能,莫不是谢家暗中培养的
“异能?”谢长瀚很是讶异荆遥的话。
“不可能,芙儿自小锁在深院”
谢长瀚一皱,当下就反驳了荆遥的话。
谢长瀚这反应让荆遥非常疑惑,他拢了拢袖子,这下子他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侯爷若是质疑在下,不妨亲自试探。”
谢长瀚心怀疑问,荆遥这个人,不会拿莫须有的事情来搪塞自己的。
他出口解释道:“本侯不是质疑荆公子的医术,只是芙儿身体有异,我”
荆公子微微抬起手止住了谢长瀚的话口,“在下理解,侯爷请!”
荆遥一把推开书斋门,请了谢长瀚进去。
醉芙此时安静地躺在榻上,谢长瀚捏住她脉搏,用灵力探了探她丹田,好一会儿才松开她的手。
“侯爷得出的结果?”荆遥站在一旁,好奇问道。
“和荆公子一样”谢长瀚心里犹豫了几下,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
看着躺在榻上唇色全无的女子,谢长瀚长叹了一口气。
“侯爷为何叹气?”荆遥有些不解。
虽说这姑娘体内异能暴动,但谢长瀚探内息时肯定也了解这股异能的力量,在这东陵称得上是高手了。
谢长瀚摇了摇头,对着眼前站着的男子问了一句,“不知荆公子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男子一愣,他看着榻上的女子,又想起原先谢长瀚反驳的话。
——不可能,芙儿自小锁在深院
“此处不宜,侯爷请与在下移步浣溪院。”
浣溪院里,两个男人各怀心思。
荆遥给谢长瀚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谢长瀚军营出身,自比粗人,最怕的就是文人雅客的弯弯道道,荆遥开门见山的性格倒是挺对他胃口的。
见荆遥直爽,谢长瀚也单刀直入挑明了说,“荆公子可知芙儿是何人?”
荆遥摇了摇头,“不知”
“公子可曾听闻过这东陵闻风北家的痴儿?”说话男子抿了一口清茶,幽幽说道。
“北家痴儿”坐在对面的男子脑海中闪过一丝信息,瞳孔一缩。
谢长瀚见荆遥脸上表情,摩挲了一下手上的陈旧的玉扳指。
“她就是那个”荆遥一脸诧异。
这姑娘就是那个与四皇子有婚约,闹得京城一片混乱的北家痴儿?就是那个在火灾中下落不明的女子?
“想必荆公子身处京城之中,也听闻过不少流言蜚语。北家痴儿,闻名三国。我那外甥女生来命苦,这次又突逢灾祸,但老话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芙儿从混沌中醒过来,身上带有异能一事荆公子不会不知,如今闹得满城风雨的皇四子与仪相北文江之女一事吧”
荆遥听此言,明了谢长瀚话中的意思,但那双眸含水的桃花眼微微一眯,眉头微蹙,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这泼天富贵,侯爷难道不心动?”
谢长瀚闻言不语,只是静静抿了口茶。
荆遥也知道这话问的唐突,是与不是都不是臣子能非议的,雷霆甘露皆是圣恩。
一杯茶下肚,谢长瀚朝荆遥拱手道:“兹事体大,望荆公子能保密一二。”
荆遥能答应最好,若是不能答应谢长瀚眸中寒光一闪。
荆遥自然感觉到谢长瀚话里的态度,这忠勇侯倒是脑子灵活,这事若是一答应,就等于荆家半条腿上了谢家这艘贼船了。
屋里气氛凝固了许久,谢长瀚虽是客人,但一点也不慌不忙,只是那虎眼烈焰直直盯着荆遥人家。
荆遥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这谢长瀚像个恶霸一样盯着自己作何。
罢了罢了,这忠勇侯作风正直,在朝廷上颇有建树,荆家不必立多个敌人。
再者,这北闻风一家除了芳华书斋里躺着的那位姑娘,其余全员罹难这唯一仅剩的骨血,也怪不得谢长瀚如此小心翼翼。
荆遥最后还是让了步,拱拱手表示,“侯爷一片孺爱之心,在下明白,请侯爷放心。”
谢长瀚脸色一喜,回之以礼,“本侯谢过荆公子”
此时,荆府芳华书斋。
昏迷的醉芙脑海闪过无数诡异的片段,她迷迷糊糊地梦到一个乌黑的雨夜,雨夜里,一兽一人以命相搏,只见那人瞬间被磅礴的灵力击中,从半空中狠狠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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