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怜云有些将信将疑,黑衣人急忙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李怜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们准备在哪交换人质?”
黑衣人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绑了赵胜,至于后面的安排,大王并没有跟我们说。”
“嗯!?”李怜云听罢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看向黑衣人,同时再次将手指向黑衣人的神阙穴伸去。
黑衣人见状,立即将右手举到半空,惊慌地说道:“别别别!我发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大王真的没说在哪交换人质!我连藏宝铜碟的秘密都告诉你了,又怎么可能骗你呢!?”
李怜云听罢收回了手指,他感觉黑衣人并没有说谎,于是又问道:“那你们把人掳到哪去了?”
黑衣人急忙回道:“凤鸣山!”
“凤鸣山?”李怜云皱着眉头疑惑了一声,问道:“凤鸣山在哪?”
黑衣人手指北方说道:“在咸阳以北百里处!”
李怜云紧接着问道:“那里是你们的老巢吗?”
黑衣人点头应道:“差不多吧,我们平时都在那里议事。”
李怜云听罢微微点头陷入了沉思。听完黑衣人的陈述,李怜云大致已经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刻,他非常庆幸自己事先让雨燕他们复刻了一块假铜碟,同时,他也很清楚,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拿假铜碟去交换上官彩颖。
形势紧迫,在打定主意之后,李怜云一掌拍晕了黑衣人,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并没有痛下杀手。随后,他便匆匆赶往了行云居。
刚刚来到行云居所在的幽谷,李怜云就感觉到一丝杀气。李怜云心头一紧,暗暗忖度道:“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为防万一,李怜云并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从树林中偷偷摸到了行云居附近。当他拨开树丛向行云居看去时,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出一身冷汗。
李怜云的直觉并没有错,只见行云居已经被数百名秦军包围,而为首之人正是赵高。
见到这一幕,李怜云忍不住疑惑道:“他来干什么!?他不会是以为我们绑了赵胜吧!?那他们动作也太快了吧!?要是果真如此,雨燕她们就危险了!”
正所谓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正当李怜云疑惑之际,十余名秦军突然押着雨燕、露娜和米娅三个小姑娘以及荆轲、秦舞阳二人来到了行云居门口。
李怜云见状,心急如焚,但是雨燕他们五人现在又在赵高手上,在没有万全之策前,李怜云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一边在心中为他们默默祈祷着,一边密切注视着赵高的一举一动。
此刻,赵高正在五个人面前来回踱步,同时不断地用犀利的目光打量着雨燕他们,在把五人看了个遍之后,赵高突然在雨燕面前停下了脚步,随即伸手托起雨燕的下巴,语气阴冷地问道:“李怜云呢?”
“呸!”雨燕听罢直接冲着赵高脸上吐了一口唾沫,随即大声怒斥道:“你个老匹夫!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们是不会说的!”
赵高身旁的仆人见状,立即掏出丝巾,准备帮赵高擦去脸上的口水。谁知他刚刚伸出丝巾,就被赵高伸手拦住了。
赵高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阴沉着脸,从仆人手中接过丝巾,一边擦拭着肥硕的大脸盘子,一边邪恶地笑着。
李怜云见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深知像赵高这样的对手,城府极深,要比那些在战场上光明正大,以命相搏的对手可怕的多。
赵高擦干口水之后,将头缓缓凑到了雨燕面前,冷笑道:“小姑娘,你还挺有骨气的嘛,要不是你长得太丑,我还真想把你纳为小妾呢。”
雨燕听罢,立即怒骂道:“呸!你个不知羞耻的老匹夫!做你的白日梦吧!”
赵高依旧没有动怒,他摇了摇头,笑道:“哎呀!连骂人都这么带劲,就这么死了未免太可惜了,这样吧,本大人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告诉本大人李怜云在哪,本大人就放了你们。”
雨燕怒目圆瞪地盯着赵高,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知···道!”
“哎!”赵高听罢笑着叹息一声,随即便挤了挤眉心,露出一个十分惋惜的表情。片刻之后,赵高突然收起笑容,同时向雨燕身后的士卒挥了挥手。
那名士卒见状立马就明白了赵高的意思,随即,他便抽出长剑向雨燕的脖子砍去。不过,就在长剑即将砍中雨燕之时,却被一根急速飞来的树枝击飞。
出手之人正是李怜云,看着雨燕有性命之忧,心急如焚的李怜云在关键时刻甩出了一根树枝,救了雨燕的性命。
“啊!”那名士卒在长剑被击飞后,立即捂着手大叫一声,他的虎口已经被树枝强大的撞击力震裂。
看到这一幕,数十名秦军立即拱卫到了赵高身边,保持着警戒状态。而赵高也被这暗中一击吓得不轻,他急忙大声喊道:“什么人!?”
“哎哟,赵大人,这才几日不见呐,你就这么想我啦?”不一会,一阵声音从树林中传来,说话的人正是李怜云。他缓缓地从树林中走出,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李怜云?”赵高冷哼一声,说道:“你终于来了!”说完,他便大手一挥。
数百名秦军见状,立即一拥而上,刺出长戟,将李怜云团团围住。
面对秦军的包围,李怜云不慌不忙地拨开了眼前的长戟,对赵高说道:“赵大人,你拿几个弱女子做什么文章?真是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赵高冷笑道:“就这几个村妇,她们也配?”
李怜云作揖笑道:“赵大人品味还真是高啊,小人佩服!”
赵高撇了撇嘴,冷声道:“闲话少说,你把我儿子掳到哪了?”
李怜云听罢,不禁心想:“果然不出所料,他还真以为是我抓了赵胜。”随后,他便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对赵高反问道:“赵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令郎这会不应该在府上吗?难道走丢了?哎哟!要是真走丢了,那可大事不好了,你得赶紧去官府报案呐!过来找我有什么用呢!?”
赵高立即被李怜云的一席话激怒,他皱起眉头呵斥道:“你小子少给本大人在这装模作样!除了你,还有谁敢抓走我儿!?”
李怜云听罢在心中暗暗偷笑道:“嘿嘿,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呀!我是知道你儿子在哪,但我就是不告诉你,我气死你个老匹夫!”随后,他便摆了摆手,说道:“哎呀!赵大人,你这可就冤枉小人了!小人真不知道令郎的下落啊,再说了,小人也根本没有抓令郎的必要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赵高听罢,抽出长剑抵在了雨燕的咽喉,恶狠狠地说道:“李怜云,本大人没工夫在这跟你闲扯淡,你要是再不说,就休怪本大人无情了!”
面对赵高的威胁,李怜云也来了脾气,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骂道:“你这个老匹夫,欺人太甚!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老子大不了跟你鱼死网破!”想到这,李怜云立即握紧了拳头,准备跟眼前的秦军硬刚。
此时,行云居的门口四处弥漫着肃杀之气,而双方也是剑拔弩张,大有即将开打之意。
赵高见李怜云久不言语,便准备挥剑砍向雨燕。不过还没等他动手,一名赵高府上的卫兵便匆匆骑马赶到了行云居,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一溜烟小跑到了赵高身前,随后便跪地抱拳道:“大人!府上收到给您的一封密信!”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帛双手呈给了赵高。
“密信!?”赵高疑惑了一声,随后便接过丝帛打开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赵高竟然大惊失色,紧接着他就将丝帛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大骂道:“简直是欺人太甚!”
李怜云见状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于是堆起一脸假笑,问道:“赵大人,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令郎有下落了?”
赵高侧目斜视着李怜云,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冷声道:“不错!没想到还真不是你干的!”
李怜云急忙说道:“哎呀!我说嘛,这根本就不关小人的事啊,现在既然真相大白了,那赵大人赶紧把他们放了吧!”他满心以为赵高急着救人不会再为难他们。
但出乎李怜云意料的是,赵高根本没有放人的意思,而是阴沉着脸说道:“李怜云,你以为不是你们干的,本大人就会放了你们吗?告诉你,休想!”
李怜云疑惑道:“这是为何!?”
“哼!”赵高冷哼一声,说道:“自打你们到了咸阳,我就没一天消停过,你们要是不来,也没这么多事!实话告诉你,要是我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们为他殉葬!”
李怜云听罢忍不住在心中骂道:“你个老匹夫!真特么蛮不讲理!你儿子死了关老子屁事,怎么什么事都扯到老子头上!?”
不过心里骂归骂,面对丧失理智的赵高,李怜云还是不敢轻慢,他必须要找到脱身的办法。
经过一番思索后,李怜云对赵高说道:“赵大人,小人以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救回令郎。我们几个死了倒是没什么,可要是令郎有什么意外,大人你不就遗憾终生了嘛。所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不妨把令郎的下落讲出来,兴许我们也能帮上忙呀!”
赵高听罢一脸怀疑地盯着李怜云,此刻,李怜云的话已经打动了他。思虑再三之后,赵高对李怜云说道:“李将军之言也不无道理。不过,就算本大人说了,恐怕李将军也帮不上什么忙!”
李怜云疑惑道:“赵大人不说,又怎么知道小人帮不上忙呢?”
赵高冷声说道:“贼人想让本大人用一件宝物交换我儿,本大人至今都未寻得此宝,就更别提你了!”
李怜云笑道:“赵大人为何话只说一半呢?你不妨将整件事情讲清楚,也许小人会有办法呢?”
“哦?”赵高疑惑了一声,看着李怜云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心里也燃起了一丝希望,思索片刻之后,赵高说道:“好!事到如今,本大人告诉你也无妨!”
李怜云立即作揖应道:“小人洗耳恭听!”
赵高整理了一下思路后,缓缓说道:“绑架我儿的是一个叫‘凤鸣堂’的组织,他们要本大人用王室铜碟交换我儿。”赵高并没有把话讲透,而是故意把“藏宝铜碟”说成了“王室铜碟”,对于周王室宝藏的秘密,他自然不想让外人知道。
李怜云听完有些惊讶,不过他惊讶的不是藏宝铜碟的事,毕竟他也清楚赵高是不会把宝藏的秘密说出来的,但是“凤鸣堂”这个组织他却是刚刚知道。于是他急忙问道:“‘凤鸣堂’是个什么组织?王室铜碟又是什么?”
赵高思索片刻后说道:“‘凤鸣堂’是一个刺客组织,他们打家劫舍,谋财害命,可谓是无恶不作!他们的首领是前周王室的后人姬赓,因当年周武王凤鸣岐山举兵伐纣,遂取名’凤鸣堂’。组织中的骨干成员,都是旧韩与旧赵的贵族,旧韩与旧赵被我大秦灭掉之后,这些幸存的贵族便聚集到了姬赓的旗下,打着复兴前周的旗号为非作歹!”
“哦!原来如此!”李怜云听罢点头应了一声,心想:“怪不得那个黑衣人说他是大周的近卫军呢!?原来还真有这回事!”李怜云虽然觉得赵高的话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他依然相信赵高对“凤鸣堂”背景的描述。
片刻之后,赵高继续说道:“而王室铜碟,是周王室传承不息的一块信物,虽然对我们来说是一文不值,但是对于姬赓来讲,那可是王室身份的象征,本大人猜想他定是以为王室铜碟在本大人手上,所以才会掳走我儿,以此威胁。”
李怜云听罢暗暗啜道:“你这个老小子,藏得够深的呀!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不说实话!也罢,我也不揭穿你了!将计就计便是!”想到这些,他立即对赵高作揖问道:“赵大人手中没有铜碟吗?”
赵高摊开手说道:“当然没有,本大人要是有的话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可惜啊!也不知道那铜碟现在何处?要是谁能找到那铜碟就好啦!”
李怜云继续问道:“赵大人,那块铜碟可是一块圆形的铜片?”
赵高听罢皱眉道:“正是!李将军见过!?”
李怜云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说道:“小人不光见过,而且还知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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