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嘭’的一身招呼着自己这一屯的刀盾手都将盾牌扎进了泥土中。
“把长刀放在下方支住盾牌,帮肩膀缓解压力……”
随着二狗子的喊声,也是传来了一阵长刀入土‘唰唰唰’的声音。
二狗子这边在忙碌的防备鲜卑骑兵的冲击。
麻子那边也是不多话。
他们长矛手只是按照日常训练时的要求快速的将手中的长矛斜插进了泥土中。
就在二狗子和麻子刚刚带着麾下的士卒做好了防御的准备时。
盾牌上就传来了“嘭嘭嘭”的声音。
那是鲜卑骑兵硬撞盾牌的声音。
伴随着这种‘嘭嘭嘭’声的,还有长矛刺入马腹的“噗噗”声。
二狗子感觉自己顶着盾牌的肩膀快要被撞碎了。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
“噗……”
二狗子张口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口鲜血吐出去后,二狗子才觉得胸口一阵顺畅。
二狗子因为身材高大又刻苦训练。
所以蹲在那里硬抗了战马的冲击只是口吐鲜血。
其余的刀盾手身体不如二狗子的基本都是被撞飞了出去。
还好盾牌是扎在泥土中的。
勉强的能卸掉一部分撞击力。
不然二狗子这一屯的刀盾手不知道还要伤亡多少。
有二狗子他们这一屯刀盾手在前保护。
麻子带着的这一屯的长矛手伤亡就要小的多了。
只是他们扎在泥土中的长矛有三分之一都是被战马给撞折了。
“拔出长矛……”
麻子脸上流满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鲜血。
“听我口令,刺!”
“收!”
“刺!”
麻子有节奏的喊声在战场上响起。
拓跋宏的发髻慌乱间被麻子手中的长矛给划开了。
他披头散发目眦欲裂的望着自己麾下的族人像是被割草一样刺死在了陷阵营的阵前。
“不……不要……我要杀了你们这些汉狗……”
拓跋宏像是疯了一样朝着二狗子和麻子这一屯士卒冲了过去。
只是没有人理拓跋宏这个疯子。
没有任何一个汉卒会扭头看一眼拓跋宏。
因为苏木和高顺颁布的军律要求陷阵营的士卒们在战场上不要擅自决定。
一切行动都要听指挥。
士卒,要服从命令!
“刺!”
麻子的喊声响彻在拓跋宏的耳中。
拓跋宏刚刚冲到一个没有盾牌保护的长矛手身前。
他都能看清楚那长矛手嘴上刚刚冒出的小绒毛。
那长矛手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
此时却是像是一台无情的杀人机器。
“噗……”
那刚成年的长矛手机械的朝着拓跋宏刺出了自己手中的长矛。
“呃……呃……”
拓跋宏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小孩子’。
他口吐着鲜血,嘴巴轻轻的上下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他抬手指了指面前的长矛手,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就脑袋一歪死掉了。
“收!”
拓跋宏的死,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
麻子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步度根亲眼看着一个稍显瘦小汉卒用手中的长矛刺死了勇猛的拓跋宏。
“汉人的军阵,恐怖如斯!”
步度根轻声的嘀咕了一句之后。
也是大声的喊道。
“传令,全军撤退,不要恋战……”
步度根的话还没有说完。
不远处的苏木此时早已是歇好了马力。
二百个武装到牙齿的白马义从在苏木的带领下快速的朝着步度根的大旗冲杀了过来。
“大汗,我们快退吧!”
步度根听了那鲜卑贵族头人的话后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死死的盯着远处带着白马义从冲锋的苏木。
“是他?!!”
步度根咬着牙恨恨的盯着苏木的身影说道。
“是谁?大汗咱们不能再等了,此时咱们胯下的战马疲敝,若是被那支白马骑兵黏住,我们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伤亡啊!!”
“根据王庭守卫的族人描述和我这两年打听来的消息,那支白马骑领头的将领就是烧了咱们王庭还全身而退的汉家子!!”
“什么??”
那鲜卑贵族头人在鲜卑王庭燃烧的那个时间点正陪在步度根的身边。
他可太知道苏木火烧鲜卑王庭对于整个鲜卑草原对于步度根影响有多大了。
那一年步度根本就是与骞曼约定好了要以南下入侵大汉的战果来决定谁才是鲜卑之主。
却不想苏木的一把火将步度根烧回了鲜卑草原。
而骞曼也在南下入侵大汉时被大汉幽州边郡的守军公孙瓒击败。
骞曼兵败之后部众也是众叛亲离的分成了许多的小部落。
整个鲜卑草原再想要整合在一起也是难上加难了。
“竟然是他!”
那鲜卑贵族头人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远处疾驰而来的苏木。
“既然是他,大汗,咱们更应该走了,那人带着八百骑兵就敢深入草原烧了王庭……现在他麾下有一千余人,若是咱们走的慢了,恐怕要将草原上的雄鹰交代到这里了……”
步度根听了那鲜卑贵族头人的话后。
双手紧紧的攥住了手中战马的缰绳。
他目光炯炯的望着脱离战场的鲜卑骑兵。
此时基本上所有的鲜卑骑兵都聚拢到了步度根的帅旗下。
“唉,可惜了,通知大家自行散去吧,草原还是我们的草原,汉家子想要在草原上追上咱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一次南下入侵大汉的失败,也是让鲜卑大汗步度根有些意兴阑珊。
他拽着手中的缰绳,一拨马头,率先带领鲜卑骑兵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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