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那个衣着华贵的老人一再和他保证买家是大富大贵之家,他的女儿虽然只能是丫鬟,但绝对去是享福的,但看着妻子短短两年就白了头发,韩五依然无比的煎熬。
而就在夫妻俩无比煎熬的时候,女儿竟然回来了,而且还是带着夫君回来的。
韩五和妻子在知道自己的女儿成了人家的小妾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的,但知道女儿过的确实很好后,这点不自然也就消散了。
韩五活了几十年,自觉不会看走了眼,王宁确实对自己的女儿很好。
因为王宁的提议,自去年开始,他就让家族里的堂兄叔伯帮忙采茶,又精心炒过,还去找庄子的亲戚也帮忙准备,王宁虽然没在家,但独孤曼玉还是记得王宁的安排,派家里的管事来韩家庄子收过几次茶叶。
韩五自己家的茶叶没收钱,只是让管事给了叔伯们的茶钱,但独孤曼玉以七娘的名义给韩五送了几大车如布匹、粮食、盐、肉等东西,比茶钱还多了十倍都不止。
自己女儿的孝敬,韩五倒是没有拒绝,加上七娘和王宁去时留下的钱财,韩五请人把家里的房子翻新,又盖了左右耳房。
去年腊月的时候,还把家里大郎成亲的日子也定了下来。
此时经过几年的修养生息,普通百姓的日子好了不少,但仍然不算好过,朝廷虽然轻徭薄赋,但该缴纳的赋税仍然不少,所以婚丧嫁娶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依然算是大事。
一般这样的喜事都是家族里人来帮忙操办,凑合着请亲朋好友们吃一顿饭,一起热热闹闹的就算是把事情办了。
韩家庄子上两百多户有一半都姓韩,另外一半也大都沾亲带故,办这样的事基本上就是韩家人都去帮忙,沾亲带故的一家也会去一个。
只是韩五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儿竟然回来了,他当初也是抱着侥幸的心态去县城请人写了一封信请收茶的管事帮忙带去长安,压根没想着女儿能回来。
毕竟听女儿说,女婿是非常非常大的官,王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自己的女儿只是妾室,娘家那里是说回就回的。
女儿七娘回来了,韩五自然是高兴的,当七娘说王宁过两天也会来,让韩五办得热闹些的时候,韩五也笑着应承了,就是多花些银钱罢了,只要女儿高兴,多花些银钱也值。
当晚就带着儿子去请人,让庄子里的人都来喝喜酒!
七娘跟着王宁这么久,王宁出征时又跟着独孤曼玉,耳濡目染之下早已不是当初懵懵懂懂的小丫头,第二天一大早便让韩五带着人到三原县买了十多头头猪羊,又专门到酒铺买了一车酒回来。
王宁带着人赶到泾阳韩家庄子时,时间还没到午时。
而此时的韩家庄子热闹非凡,一看就是在办喜事,来到韩家门口时,宽敞的院子里更是挤满了人,还有小孩子在里面跑来跑去。
王宁一行人穿着不凡,后面的马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到了门口自然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在院子里招呼客人的韩五转头看到王宁一行人,一边大步往走外,一边大声招呼道。
“王宁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伯父!”王宁笑着拱手见礼。
“四郎,和几位郎君去喂一下马,王宁,快进来!”韩五高兴的在前面引路,王宁带着十二跟着往里走,围观的人也自觉的让开了道路。
“夫君!十二姐姐!”
正在里面陪着母亲的七娘听到动静,快步走出来。
“没来晚吧!”王宁笑着说道。
“不晚,不晚,二哥去接亲还没回来呢!”七娘笑着说道。
王宁点点头,跟着七娘去拜见了七娘的母亲齐氏,就被七娘带到了堂屋里。
“夫君,您坐着歇息,喝口茶,我去帮母亲!”把一杯热茶放在王宁面前,七娘轻声说道。
“恩,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王宁点点头。
“七娘,我去帮伱!”十二笑着说道。
“好!”七娘和十二关系比亲姐妹还亲些,倒是没有拒绝。
晌午时分,去结亲的队伍回来又是一番热闹,王宁错过了兄长王安的喜宴,这会倒是第一次见识庄户的婚礼,虽然简陋些,但流程和富贵人家倒也没什么区别。
吃饭的时候,王宁被安排在堂屋,和韩五和他的堂兄弟等人一桌。
一看这架势就是要灌他酒的,王宁倒也不怂,想着自己和程咬金、刘弘基等人喝酒从来没有清醒着下桌的时候,和韩五等人应该不至于。
只是王宁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最后虽然不至于滚到桌子底下,还是醉醺醺的被十二和七娘扶进房间休息。
翌日一大早起来,吃了早饭,王宁便带着人向韩五辞行。
晌午时分赶到长安,好好洗漱了一番,王宁就准备去程家。
只是还没出门,管家就来禀报,说是阎立本来了,就在前院客厅。
“下官见过侯爷!”见王宁走进客厅,阎立本连忙起身见礼。
“不必多礼,快请坐,听管家说阎大匠昨日就来了一趟,可是出了什么事?”王宁也没多寒暄,直接问道。
“不瞒侯爷,确实是出事了!侯爷是知道的,太安宫各殿的梁柱必须用金丝楠木,其余门窗等所用木料也必须是檀木、梨木等木料。
昨日一早,下官去库房查看木材的时候,发现备的料里掺杂了不少铁木、橡木!”阎立本沉声说道。
“这些木材是什么时候运来的?”王宁沉声问道。
“就是上个月月底!”阎立本答道。
王宁沉吟不语,这件事可大可小,因为要是没有人专门去查,一般不会发现这些掺杂的木料,这事自然也就是小事,但只要被查出来,这就是欺君,当时是大事。
而木料供应的事情一直都是武家在做,王宁压根没想过武家会做出这种事情,听说武士彟最近身体不适,把家中一部分事务交给了武元庆。
没想到虎父犬子,武士彟从一介富商成为大唐国公,他的儿子却如此无知。
这武元庆是以为自己和阎立本好糊弄?还是真以为凭着武士彟和李渊哪点情分,他就可以行如此欺君之事了?
沉默片刻,王宁无奈的对阎立本说道:
“这件事阎大匠先别声张,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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