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雄虽然是百骑司大统领,但百骑司不是朝廷的衙门,而是李世民的私人武装,郭雄只能算是李世民的家臣,爵位也只是子爵,地位和王宁差了不少。
但偏偏李世民为了方便王宁调用百骑司的人手,让他做了副统领,郭雄这个大统领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郭雄也知道以王宁的身份,断然不会成为李世民的家臣,这个副统领也不会做多长时间。
而且算起来,以王宁和李丽质的关系,算是李世民的女婿,郭雄的态度放得低些倒也正常。
花花轿子众人抬,王宁也就笑着说道:
“都是为陛下办事,如今下官是百骑司副统领,本就是郭统领的下属,没什么当不起的!”
“哈哈,三原侯说的是,都是为陛下做事,就不计较这些了,里面请!”郭雄笑着说道。
一边引着王宁往里面走,一边指着两边的院子对王宁介绍道:
“这是密谍司,这是行动司,这是联络司……”
最后才来到一处宽敞的值房,笑着对王宁说道:
“这是某的值房,三原侯的值房某也让人收拾出来了,就在隔壁!咱们百骑司一共有五个副统领和十五个主事,副统领今天就只有熊林在,某已经让人去叫了,他统领着密谍司,某让他全力配合三原侯!”
不一会儿,百骑司副统领熊林就到了值房里,躬身行礼,说道:
“下官熊林见过大统领,见过三原侯!不知道大统领和三原侯有何吩咐?”
“三原侯尽管吩咐!”郭雄笑着说道。
王宁点点头,沉声说道:
“前段时间户部发生的事情相信两位比我更清楚,如今世家大族不甘心在此事上栽了跟头,又躲在暗处兴风作浪!
这些世家大族在州府势力盘根错节,这次我非得让世家脱层皮不可。
他们想通过操纵铜钱来达到目的,这些人的手段我倒是不惧,只是有些担心走漏了消息让他们有所警惕,所以才去求陛下,想调些百骑司的人手帮忙。
程家、独孤家的人开始秘密行动,天和商号的人手也马上要动手。
熊统领,这次世家大族在明处,咱们的人手在暗处,万万不能消息泄露出去!”
“三原侯放心,下官保证一丝消息都不会泄露出去!”熊林躬身应道。
“还有一件事,刚刚我看了河东晋州、绛州送来的赋税账册,发现其中有些问题,你派人去盯紧五姓七望这些大族还有当地的官员,看看能不能发现些线索!”王宁又接着说道。
“诺!”
“这些世家大族最近肯定在大量囤积铜钱,派人去探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存放铜钱的地方!”
“诺!”
“还有……”
王宁在百骑司和郭雄、熊林商议事情的时候,兵部左侍郎韦叙正在自己的值房里发火,兵部郎中吴昂低眉顺眼的低着头站在他面前。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不过是拿师门的东西换了个爵位,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他户部不拨钱,老夫拿什么去给左右监门卫的将士修缮武器甲胄?
到时候数万将士闹将起来,他一个侯爵背得起这责任?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走,跟本官去见侯尚书!”韦叙黑着脸骂了一通,便带着吴昂去见侯君集。
侯君集出身名门,如今更是爵封国公,高居尚书之位,按理来说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但此时心中却窝着一团火发不出去。
在李世民的授意下,他终于如愿以偿的跟着李靖学习兵法,为此他连公务都耽搁了,全心全意的跟在李靖身边。
只是在李靖身边呆了快两个月,他发现李靖压根没有认真传授他兵法的意思,传授给他的都是一些皮毛。
就这些简单的排兵布阵,他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需要厚着脸皮、费尽心思拜师去学?
跑到李世民面前去告状,李世民倒是也把李靖叫去了皇宫一趟,结果他再次去向李靖讨教兵法时,李靖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以足疾犯了要养病为由,直接不教了!
李靖如今不参与朝政,军伍上的事情也是能不参与就参与,以他的地位,只要没有沾染权力的心思,李世民根本不会因为这点事情怪罪于他!
侯君集更不可能对李靖怎么样,有气都出不了,只能窝在心里。
坐在值房里喝着茶,等着韦叙带着吴昂规规矩矩的行过礼后,才面无表情的问道:
“见某所为何事?”
“尚书,户部左侍郎三原侯欺人太甚,……”韦叙便躬身把事情和侯君集说了一遍,当然少不了添油加醋,说王宁一点都不把兵部放在眼里云云。
侯君集听到王宁的名字,火气更是一阵阵的往外冒,在李靖府中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听李靖提起王宁,而且大都是夸奖。
夸王宁有奇思妙想,贞观弩、火药让大唐的将士如虎添翼。
夸王宁有勇有谋,在征讨突厥时年仅十六就献策轻松擒获颉利,在面对吐蕃和吐谷浑时更是比大多数朝臣都有远见。
李靖说的不经意,听在侯君集耳中就是拐弯抹角的说自己无能!
越听越气,侯君集突然一拍桌子,起身说道:
“走,随某去看看!”
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到了户部左侍郎的值房,却没找到王宁,听沈二说王宁吃完饭就出去了,侯君集便毫不留情的大声呵斥道:
“当值时不在值房,玩忽职守,他王宁还以为这户部左侍郎的位置是过家家呢?
他不是说要交代就让人来找他嘛,赶紧让人去把他找回来,某倒是要看看他怎么给某交代!”
侯君集的话音刚落,戴胄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
“侯尚书,这里是户部,不是兵部!老夫倒是不记得什么侯尚书变成了户部的尚书了,三原侯是户部左侍郎,做什么用不着和侯尚书交代吧?”
侯君集转身盯着戴胄,脸如寒冷,沉声问道:
“戴尚书这是何意?”
“老夫还想问问侯尚书是何意呢!”戴胄耷拉着眼皮子,嘲讽道。
“哼!”
侯君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是对上戴胄也无可奈何,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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