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楚寒楼说出的这些话,有一些是我推测的。
而另一部分,则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被塞进我脑子里的。
银凰护法,这个词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时候,把我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我搜寻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还真的想起了一段离奇的故事。
凤和凰是一对双生神鸟,这个想必大家都已经了解了。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凤鸟和凰鸟的每一个个体并不是独立存在的,无论是在凤鸟还是凰鸟的身体里,都住着一对孪生兄弟或者姐妹。
科学一点儿的说法吧,就是每一只凤或者凰,都存在着严重的人格分裂。
这就是纯黑色的凤鸟和火红色的凤鸟,金色的凰鸟和纯白色的凰鸟的由来了。
虽然一黑一红两只凤鸟和一金一白两只凰鸟相生相依,但在性格上却有极大的差别。
先说凤鸟,这一黑一红就代表了一阴一阳,一水一火,虽然没有正邪之分,但本命属性的巨大差异就决定了它们永远也不能和平相处。
简单点儿说,就是我的孤星天煞命格和任诗雨的紫薇凤女命格根本就是理论上无法共存的两个天敌。
我丹田里的凤鸟突然从红色变成了黑色,这并不是真正的水火相济,而是凤鸟的黑色人格驱逐了红色的人格所致。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我破解了五魁的天命诅咒,也包括我自己的孤星煞,让我身体里的纯黑色法力摆脱了凤佩的束缚,占据了主导地位。
虽然我不会运用,但这股无边的雄浑法力却让凤鸟的红色人格心生恐惧,自然而然的离开了我的丹田。
这就是夏风所说的“凤之既死,凰飞茕茕”。
但那只红色的凤鸟却没有消散,而是被任诗雨隐藏在了她的身体里加以养炼。
直到红色的凤鸟具备了和黑色凤鸟正面一战,相济相融的实力之后,这才重新回到了我的丹田里。
经过一场激烈的相融过程,现在我丹田里的那只凤鸟已经……
变成了金黄的颜色。
这就应上了那句“凤之涅槃”,但“凰”又是怎么“重生”的呢?
这段时间任诗雨脖子上的凰佩突然失去了作用,她丹田里的火红色凤鸟却在不停的变强,这个原因就要引到一金一白两只凰鸟的作用上了。
金色的凰鸟是红色凤鸟的护法,名叫赤凰护法。
而白色的凰鸟是黑色凤鸟的护法,就是唐果儿的银凰护法命格了。
我想通了一件事儿,当时任诗雨第一次见到唐果儿的时候就认了她做妹妹,对她百般呵护,并不是因为她天生就对唐果儿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最合理的一个解释,就是那时候任诗雨已经看出了唐果儿是天生的完美容器,是最适合银凰命格附体“重生”的人选。
于是她就把丹田里的凰鸟一分为二,金色凰鸟留在了她自己的丹田里,辅助火凤养炼。
而那只纯白色的凰鸟,就在悄无声息之中被转移到了唐果儿的身上。
所以唐果儿的后背才会突然出现了一只凰鸟的纹身,而这个纹身,只有我能看的见。
说白了吧,其实唐果儿就是个“炉鼎”。
只是这个词一般常见于邪术之中,正经的风水师是不会用这么邪恶的字眼的,但意思上却是大同小异,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任诗雨为什么要把银凰护法的命格强加在唐果儿身上,但她这么做,一定会有她的道理。
一凤一凰水火相济的过程很痛苦,那时候我正在拼命的把镇龙杵插在黑色蛟龙的雕像上,没来的及详细描述整个儿过程。
当时我身上有个东西突然变大了几十倍,正是沉寂了很久很久的……
老君鼎。
我不知道老君鼎是真的变大了,还是只存在于我的臆想之中。
镇龙杵上闪过了一道乌青色的光芒,紧接着一股浓黑的闪电骤然腾起,老君鼎一边迎风暴涨,一边被深不见底的海水和火光冲天的烈焰给吞没了。
洪水灭世,烈火焚城。
两道水火气息激烈的碰撞,交融,互相吞噬。
老君鼎在洪水和烈火中不断的变幻着颜色,就在镇龙杵插在了黑蛟雕像的脊骨上那一刻,一道半青半红的精芒涌进了我的眼睛。
但紧接着任诗雨的“死”让我顿时失魂落魄,我就没来的及好好感受一下水火相济之后的法力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后来唐果儿在我的床边对我说了一句话,“姐夫,你要快点儿醒过来,姐姐还在等着你去找她呢。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我的心能感受的到姐姐的气息,她……没死。”
这一句话顿时就让我起死回生,我很相信唐果儿,不光是因为我确信银凰护法和赤凰护法之间那种微妙的心理感应。
更重要的是,我想到了任诗雨对我说过的那一句话,一共六个字。
这六个字包含了两个人的信息,其中一个……
就是唐果儿。
而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故事,也包括之前我突然使用出了很多从没学过的一些咒语和法术,我相信,就和任诗雨跟我说起的另外一个人……
有莫大的关系了。
楚寒楼的心理完全崩溃了,他疯了一样的大哭大嚎,一个劲儿的求唐果儿原谅他。
唐果儿哪儿受得了这么沉重的打击,她连哭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呆呆的站在我身边,两行泪水决堤一样的从一片混沌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鄢壮生怕唐果儿的情绪过于激动,赶紧让我带着她离开了禁闭室。
“陶世兄,接下来的事就交给鄢某,无论是夏风还是楚寒楼,我都会尽快让人审问个清楚。你现在要做的事儿还有很多,但最关键的一件是……尽快解决完中州的事务,治好唐小姐的眼睛,履行你加入我们队伍的诺言。夏风的儿子还没有找到,无论你我,都没有时间再去沉溺于儿女情长了。”
我低着头沉思了一下,慢慢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鄢壮派了个人把我们护送出军营,出了陉口之后,那个人开着准备好的车亲自把我们送回了中州。
一路上他都在后视镜里不停的偷瞄着后座上的唐果儿,不用说大家也应该猜到了,庄小龙。
回中州的途中,我们三个人的情绪都很低落,谁也没主动说话,就连郭永喆也闷着头沉默了一路。
中午停车找地方吃饭的时候,庄小龙终于忍不住了,他悄悄的把我拉到了僻静的角落里,一脸哀求的看着我。
“陶哥,我求你个事儿,你可一定得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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