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首辅李阶和工部尚书蒋瑞也在商量对策。
这个事发生在工部,工部尚书蒋瑞也是李家的人,军工四司出了事,对李家影响是最大。
李阶叹了一口气,“蒋瑞,你说跟我说实话,李宿他们在担任军工四司司长时,大肆贪腐,把军备方面弄的一团糟,你在其中有没有参与?拿了多少?”
蒋瑞有些不好说,“这个……。”
“都这个时候了,你要不把事说清楚,老夫怎么才能帮你?”
蒋瑞一咬牙,“老师,我没有参与,但我确实拿了一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哎!你果然拿了。李家给你的东西不够多吗?你竟然收那个钱。”
“老师,我本来不想收,我也知道其中的利弊,但李宿是故去二爷的幺儿,我也不好驳他的面子。”
李阶长叹一声,李宿是自己二弟的小儿子,老年得子,一向疼爱有加。
二弟在生了李宿几年以后就去世了。自己与二弟是同母,所以感情深厚,看在李宿幼年丧父,又是孤儿寡母,对他也是非常爱护。
这就让人看见李宿都得让他三分。蒋瑞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被他拖下水的。
“你糊涂啊!军备乃是国之大事,怎可懈怠。现在我宁国国力大增,王上的志向也大了。
他甚至有灭掉魏国,统一夏族称帝的想法。在这个时候,他对军备自然会用心。
只要他知道军工四司腐化,一定会追查到底,将四司拿回来。
现在卫轩抓住了这一点,不断的攻击我们,看来这军工四司很难保住了。
军备是我们压制军方的一枚重要棋子,要是丢了,我们世家与王上的权力之间就会失去了平衡。”
“老师,不至于如此吧!这些天,我们以内卫司审理不公为由,不断的要求他们把人交给刑部,他们快顶不住了。
再说,内卫司在我们的压力下,不敢用刑,宿少爷办事又一向谨慎,他应该不会露出什么大的破绽,只要他再撑两天,我们就能把他救出来,送到刑部。
只要到了刑部,那定什么罪,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到时,也不过是失察而已,我们最多也就是与大都督府共管军备。”
李阶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话是有理,但你忘了一点,王上可是让兴盛侯处理此事。”
“孙诚?他他还未到弱冠之年,对于政务上的事估计不行,这可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你没注意到吗?别人办不了的事,交给他,他总能想出办法,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这次按你说法,应该没什么大事,但事情交到他的手中,我总觉得有些担心。
如果他用什么手段,让宿儿招供。那些维护他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你也拿了钱,卫轩他们一定会把矛头指向你,想把你拉下马。
甚至会将工部清洗一遍,将我们的势力从工部中清除出去。”
蒋瑞脸色有些发白,“不会吧!那孙诚你有这么厉害?他真的能让宿少爷招供?”
李阶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心中总是七上八下。”
“那该怎么办?”
“明天,动员与我们交好的官员,集体上书,一定要把调查权,交给刑部。
我怕时间一长,那孙诚又使出什么阴招,让宿儿招供了。”
“明白。”
翌日,朝堂上,世家官员集体上书,以内卫司会屈打成招,办案不公为由。要把军备腐化一案的犯人交给刑部调查。
世家一但发力,对保王派一党产生了巨大的压力,宁王也有些吃不清。
因为这事关系到孙诚,孙诚也上朝了,昨天忙了一晚上,他正靠着龙柱打盹呢!
在两方人吵的一团糟时,刑部尚书王宣站了出来,慷慨陈词,“王上,内卫司参与此案审理,这不合规矩。
他的主要职能为掌管侍卫、巡查缉捕,可从事逮捕、审问等活动。也会参与收集军情、策反敌将的工作。
但此事只是官员贪腐,与他的关系不大,这个范围是刑部、都察院的工作范围。
如让内卫司逮捕官员,还能审问。那还要刑部,都察院干什么?”
刑部尚书王宣发话了,世家官员齐道:“臣等附议。”
宁王阴沉着脸,世家这个动作有点像的逼宫了,这让他心中非常不爽。
卫轩作为保王派领袖,对下面使了一个眼色。
孙尚道:“王尚书,内卫司有掌管刑狱的职责,历代宁王也赋予其巡察缉捕之权,如何不能参与此事。
何况军工四司负责我国的军备,这可不是一般官员的贪腐。
别的官员贪腐,对国家损害不大,但军工贪腐,有可能让国家沦丧。内卫司如何不能出手?”
保王派群臣也连声附和。
都察院都御史俞和道:“官员贪腐,这正是我都察院的工作范围,内卫司这是超范围执法。
何况内卫司的严刑逼供之名也是众人皆知,我等认为这不能对被捕官员有着公正的审判。
孙尚书,你难道不知内卫司经常严刑逼供,让众多官员屈打成招吗?”
孙尚无语了,确实内卫司经常干这种事,想为他辩解都不好办。
俞和冷笑一声,“为了公正的审判,还请王上下旨,将那些被捕官员交于刑部与都察院共同审问。”
世家派又一次道:“臣附议。”
内卫司统领太监安慎思脸色阴沉,群臣抓住内卫司的刑罚展开了攻击,让他心里可是不快活。
阴沉的三角眼在暗处看着那些人,好像想把他们记住一样,有机会,他是一定要教训教训他们。
宁王见情况不妙,眼睛看向孙诚,见他的脑袋还是一点一点的,正在那里打盹。
“兴盛侯,你对让内卫司参与调查怎么看?”
孙诚边上人拉了他一把,孙诚醒了过来,眼神中一片茫然。
宁王摇摇头,又问了一遍。
孙诚这才听清楚了,擦了擦口水道:“我也认为此事应由刑部审理。”
群臣大哗,他们认为孙诚是保王派的,他不该这么说呀!
宁王一愣,这小子怎么了?难道睡迷糊了?
孙尚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人死不招供,内卫司又不能用刑,案子就僵在那里了。
那还不如把人交给刑部,都察院,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办法?”
李阶有些疑惑,按理说,就是审不出来,他也不应该把人交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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