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之见百姓陷入了沉思,心中一喜,知道百姓正在反思这些天对孙诚的看法了。
他又悲愤的道:“可就是这都察院,他们竟说兴盛侯太过残忍,不讲仁德。
在金明岛滥杀无辜,将菲尼人尸首建成京观,说这样会丢了大国风范。
应该以德服人,不能以暴制暴,要用仁德去感化那些菲尼人,我呸。
菲尼人杀了我们,他们袖手旁观。兴盛侯为我们报仇,他们却跳出来了,说要以德服人,难道我们被菲尼人屠杀就这么算了?
要知道我们也是夏族人,是同族,他们不向着我们,反而向着菲尼人,他们的屁股到底坐在哪一边?
兴盛侯对他们的污蔑是不屑一顾,懒得理他们。
可我们不行,我们要来都察院讨个说法,我们是为了兴盛侯,为了那死去的五万多人讨个说法。”
那些遗民举起标语大呼?
“我们要个说法。”
“要为五万多死去的人要个说法。”
“为什么要对杀我们的人,以德服人。”
“为什么要污蔑兴盛侯。”
“都察院的人出来倾听民声。”
…………
声音传开了,经过简之的鼓动,遗民的抗议,再加上百姓中的水军带头抗议,三管齐下。
本来是吃瓜的百姓也不知不觉的喊起了口号,纷纷要求都察院给个说法。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了更多的百姓,这加起来都快要超过千人了。
都察院的都御史俞和得到下属的通报,他是满不在乎的,认为问题不大。那些遗民虽然归附了宁国,但终归还是百姓。
都察院可是官府衙门啊!百姓怎能与官斗,除非他想造反。自己只要派人去驱赶一下,他们还不得乖乖的散了。
这事是崔元弄出来的,那就让他处理吧!
“崔大人,念他们新归附,不懂我国律法,就饶他们一次。你去将那些遗民轰走,让他们散了。”
“是。”
崔元也不在乎,不过是一群百姓吗!他们又不敢造反,自己出去呵斥一番,他们难道还敢不听?
常升却道:“俞大人,遗民并未冲击都察院,让崔大人去驱赶他们未免不妥。毕竟我都察院有倾听民声的义务。”
崔元冷冷一笑,“这些遗民分明是受了某人的蛊惑围攻都察院的,哪是什么民声?分明是在蛊惑京城百姓。
我只是驱散的他们,已经是放他们一马了,如果他们还敢聚集在督察院周围,我就会通报顺天府,将他们全部抓入牢中。”
常升笑笑,默然不语。
崔元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要出去驱散聚集在督察院周围的那些人。
在院中聚集的御史见崔元出来,一人上前道:“崔大人,有些不妙啊!外面人比较多,还是让顺天府的人去驱散他们吧!”
崔元冷冷一笑,“开门,一群遗民,有什么可怕的,难道他敢造反吗?”
御史们听到了外面的呼声,知道情况有些不妙,纷纷劝阻。但崔元还是要出去,这让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开门,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没有办法,都察院的门开了。
崔元刚一出门,就后悔了,外面哪是人比较多啊!简直就是人山人海。
人多也就算了,关键是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简之挥了挥了手,外面喊口号的声音停了下来,一拱手,“请问你是崔大人吧!”
崔元见这些人还有理性,定了定神道:“不错,就是本官。”
然后又厉声道:“你们围住我都察院,是想干什么?念你们才归附,不懂我国律法,本官就饶了你们这一次。还不快散了,你们不会是想造反吧?”
听到造反两个字,外面的百姓胆怯了,毕竟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呀!
简之笑笑道:“崔大人,我们一没闯入都察院,二没打砸都察院,这造反一词从何说起?你是御史,可不能冤枉我们。”
周围的人也道:“我们怎么造反了?拿出证据来。”
“崔家人,你是在恐吓我们吗?”
“宁国是有律法的,不是你说我们造反就是造反,说我们造反还是要大理寺审定的。”
崔元被简之一怼,又被百姓的话堵了一下,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情况有些不妙了,这些遗民竟然敢跟他回嘴了。
他背着手向着自己的心腹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去找顺天府的人来。
他背后的心腹心领神会,跑进都察院,然后从后门去顺天府找人了。
后面等着看好戏的常升心中冷笑,这里聚了这么多的人,你以为顺天府的人真不知道?
他们现在还没出来驱散这些人,肯定是知道这件事后面的人,他们是惹不起的,所以早就溜了。
就是你们去了顺天府,以我在顺天府待了几年的经验,府尹邓胜邓大人肯定也溜了,跑到下面哪个县去视察了。
没有几天他是回不来的,你们要是能在顺天府找到他的人,就算我输。
崔元见有人去找顺天府的人了,心里有了底气,“那你们来都察院有何事,为什么要聚集这么多人?”
“回禀崔大人,我们是来让都察院听听民声了,我们只想要个说法。至于别的人,为什么来此,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好奇吧!”
“你……。”
崔元忍下这一口气,“那好,你们要什么说法?”
“崔大人,为什么我们遗民被菲尼人屠杀了五万多人,兴盛侯杀了那些人为我们报仇雪恨,你为什么弹劾他?
俗话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是自古至理。你却说什么要以德服人,以仁德感化他们。这个我们想不通?还请解惑。”
崔元摇头晃脑道:“君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这可是圣人说的,难道不对吗?君子当有仁德,要有仁心,仁者才能无敌吗!兴盛侯以暴制暴,这是不可取的。”
众人一听这是圣人说的,那圣人说的自然是对的,但这又与平常认知产生了冲突,这就让人迷茫了。
崔元见众人不说话了,心中冷冷一笑,心想,上次是被那纨绔两耳光打懵了,一时想不出来。
回去之后,我已在圣人书中找到了理论驳斥他,不过那家伙的对圣人书比我还精通,或许对付不了他。但对付你们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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