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与袁方进了屋子,孙诚先检查一下烟筒的密封。免的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被一个没密封好的烟筒夺了性命。
一切检查好之后,孙诚拍拍双手,往床上一躺,“袁方,这炉子烧的怪暖和的,睡吧!”
袁方坐在炉子旁,紧盯着炉子,他怕这炉子不靠谱泄漏了煤气,而自己又睡着了。
自己死倒无所谓,可信国公却不能有事,自己这个亲卫队长的责任不就是要保护信国公吗?一晚上不睡觉,这又算得了什么?
喜方手中拿着一个哨子,万一他若有头昏的情况,马上就会吹响哨子,外面的亲卫就会闯进来救他们。
“国公先睡吧!属下不困。”
孙诚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的安全,就是自己强令他睡,他也是不会睡的。
“那随你,我先睡了。”
外面秋风萧瑟,众人也是冷的浑身发抖,他们也不敢离开。要是离开了,信国公没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估计自己的小命就得被皇上嘎了。
头一个死的当然是那个嘴炮御史,第二个就轮到自己了。
崔元现在是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他本来就是想讽刺一下孙诚,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替百姓去试毒了。
这下他可是两头都不对,孙诚要是没事,那自己嘴炮御史的名号就要扣在自己头上,甩都甩不掉。
他要是有事,宁皇一查,是自己怂恿的,让孙诚不顾性命的替百姓试毒,那自己也得玩完。
但两相比较,他还是希望孙诚不要出事,这样至少是自己的命还能保住。
在屋顶上,朱寒香穿着夜行衣趴在上面,倾听孙诚的呼吸声。如果呼吸急促,那就说明他中毒了,她就破屋救人,
众人提心吊胆了一整夜,早上,公鸡报晓,太阳照常升起。
孙诚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对外面冻成狗的人道:“各位辛苦了,昨晚有煤炉取暖,睡得甚是舒服呀!看来这炉子确实管用。”
众人看着孙诚神清气爽,就知道他昨夜睡得不错,难道这炉子真能防止中毒?还有那煤炭,加点黄土打十二孔就行了?众人有些迷茫,难道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屋顶的朱寒香见孙诚安全的走了出来,才松了一口气,悄悄的退了回去。
崔元也愣了,忽然他冲进屋内,马上就感觉到屋里比外面暖和,这说明炉子确实一夜都是点着的。
他又将炉子打开,看见蜂窝煤发黄,这是煤被烧光了留下黄土,这也说明炉子确实是点着了。
他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啊!他为什么没有中毒呢?难道是那科学?这不可能,科学怎能比拟圣人之学,我不信!”
孙诚看见崔元冲进屋内,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肯定以为自己等他们走了以后,就熄灭炉子故作试毒。
众人也走进屋来,查看炉子,看见这炉子确实是整夜未熄,看来这炉子绝对有用。
罗章讽刺道:“嘴炮御史,这炉子怎么样?”
事实摆在眼前,崔元也无话可说,只能掩面而退。
众人哪顾得上管他,纷纷要求订购煤炭和炉子,有了这个炉子,就不用烧柴了。
别小看这一点,在一户人家中,柴火可是一项很大的开支。俗话说的好,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可是排名第一的。
柴是需要人去砍的,不能规模化生产,当然价格贵。柴的价格虽然是米的一成左右,可架不住供柴火需要的量大啊!
所以在市民中,一整年柴火的消费和买米的消费差不多,甚至还要贵一点。
可现在,煤是露天开采,还是大规模集中生产,那价格可比柴火便宜多了,而且火力足,既能烹饪又能取暖。
还有古代人谁不知道喝热水好?勤洗澡好,可你有柴火吗?如果你没有柴火,那你就只能喝凉水,洗澡嘛,也要看看是不是逢年过节?
现在有了煤炭,一切都可以改变,太医院也出过告示,喝热水会延长寿命。你随便想一下,你都知道这煤将来是何等畅销。
消息传开,百姓听说他们畏之如虎的煤炭,经过加工以后,再通过煤炉就可以驱除毒性。
而且煤炭价格非常便宜,甚至比烧柴更加便宜,还可以取暖。
他们本来对煤炭是嗤之以鼻的,炭有毒,这谁不知道?肯定是为了不让我们砍柴,故意弄出来的谣言。
但听说信国公亲自替百姓试过毒,这炉子确实能驱除毒性,他们这才有些疑惑。
但他们看到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商人,都蜂拥来到洛风府疯狂采购煤矿。
也看到了当地乡绅购买了炉子烹饪烧水取暖,他们这才相信,这蜂窝煤炉确实有用。
一时间,蜂窝煤炉行销全国,这炉子虽然便宜,可架不住每家每户都要有啊!孙氏商行也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平时让人弃之敝屣的煤矿也被人疯抢,但这时,朝廷已发下公文,要承包煤矿,就得按信国公的方式来。
交税四成五,要负责保护环境,还要负责替矿工治病,同意以上条件才可以竞标。
这条件虽然苛刻,但煤炭可是紧俏物资,就是同意了以上条件,算一下还是能挣钱的。
所以众人也纷纷抢标,这让有矿的当地官府和中央朝廷也挣了个盆满钵满。
这让户部的人走路都有风,因为户部有钱了,各部以前因为缺钱而不敢展开的工程,也可以开展了,所以一个个都巴结户部,让他们给自己拨款。
宁皇看着孙诚的奏书,也是大为高兴,但还是叹了一口气。
众大臣有些奇怪,这是好事啊!皇上为何叹气!
首辅卫轩道:“皇上叹气!”
“这西北之事处理好之后,我答应过信国公,要放他大假。”
“信国公殚精竭虑,放他一个假也很正常。”
“可这假要放一年多啊!要是朝中有为难的事,我该派谁处理呢?”
众大臣面面相觑。
崔进出来道:“皇上,朝中人才济济,皇上英明神武,少信国公一人老臣以为并无多大影响。”
宁皇瞥了他一眼,心想,好像你都能干一样,你要是能干,这西北你怎么不去?
众臣也默默无语,他们可不能像崔进这么说,他是阁臣,年纪又大,出什么事皇上也不会派他去的。
而我们就不同了,我要是也说这句话,让皇上给记住了。万一有为难的事,皇上让我去,那我岂不得抓瞎?
卫轩想了想,也觉得不能让孙诚放大假,这么好用的人,放在一边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皇上,可是来个听调不听宣。平时他可以放大假,小事不用管。但在朝廷紧要的时刻,皇上才可以调动他。”
宁皇点点头,“首辅不愧为老臣谋国,此机甚妙,就这么干。”
崔进无语,我说的话他们竟然直接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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