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请这位大才者出山,昭和仁川可以说费劲了心思,礼贤下士也好,又或是学大凉历史上的三顾茅庐也罢,只要能让这人出山,昭和仁川做什么都行。
到了后来,昭和仁川在他居住的旁边,修建了一个竹屋,一有空就在旁边住了下来。
这种诚恳的态度,在差不多持续了一年左右,终于把德康介打动,终是出山。
而后来,德康介为他所做的一切,证明了他一年左右的礼贤下士受得苦,丝毫没有白费,给他的回报,那叫一个巨额。
之所以昭和仁川会这么做,除了他钦佩这等大才者,更重要的是和他的处境分不开的。
虽然他的身份是嫡长子,按照继承制度,下一任天皇基本上就是他了。
但扶桑天皇,生的儿子不止他一个,他的几个兄弟,可是相当悸动。
在朝中的势力不比他弱,加之他的生母日渐衰老,扶桑天皇又特别宠爱他几个弟弟的母亲。
时不时在扶桑天皇耳边吹一吹枕边风,这就导致他的王子位置并不稳固。
在这种环境下,他因为一些事没有做好,在几位弟弟的打击下,一下子失去了扶桑天皇的信任,从而失宠。
身边没有一个能臣,按照这种趋势,恐怕要不了几年,他的王位就得被废。
就在这关键时刻,在昭和仁川即将失势时,他遇到了德康介这位隐士。
近一年的真诚态度下,德康介出山了,而后,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便让他从失宠,重新得到了扶桑天皇的信任。
而后的几年,各种阴谋诡计,结盟、离间等等计策,德康介用的那叫一个游刃有余。
在德康介的帮助下,不到五年时间,他将和自己整夺王位的几个弟弟,先后击败,朝堂上,一半的朝臣归向他有。
按照目前的发展,最多只要两三年的时间,扶桑的朝政,不说他大权独揽,至少在无人能和他抗衡,他的王位基本上算坐实了。
就在昭和仁川默默积蓄力量,准备几年后一举将自己的拦路虎全部扫平。
这位大才的德康介,拿出了足以改变扶桑未来格局的国策,大国论。
大国论全面从扶桑的地理环境,以及可持续发展,如何发展,后续壮大,写的那叫一个明明白白。
大国论一出,不仅昭和仁川震惊了,就连他的父亲,扶桑天皇也是久久不语。
这国策的论述实在是太惊人,太超前,也太大胆了。
以扶桑四岛为基础,对内深化改革,以强权收回扶桑武士集团手中权利,加强扶桑中央皇权。
对外积极整顿军备,随时做好出兵准备,以小规模的兵士,扶持海域海盗,利用他们,骚扰大凉,做好持久战准备。
这么做除了试探大凉底气,更是能通过这些骚扰,收集大凉战力情报,并且,派人和北方大荣、甚至有可能,和西域各国取得联系。
….
等待合适时机,从而一举入侵,缠食肢解大凉。
这就是德康介的大国论的核心,扶桑再怎么发展,终究是岛国,想要发展壮大,就得对外扩张。
而对外扩张的首要对象,就是所谓天朝上国的大凉。
只要拿下大凉,哪怕占领部分大凉,至少能以为基础,从而为日后更进一步将扶桑发展成帝国,打下坚实基础,最后争霸天下。
这想法,扶桑的任何人都不敢奢望,毕竟,这么多年,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清楚扶桑和大凉之间的差距。
可德康介的大国论一出,给他们规划的步骤,和未来的美好蓝图,哪怕扶桑天皇、昭和仁川他们在克制,心里不免有着无尽的澎湃。
他们知道,如果真的能实现这些,不仅他们能青史留名,扶桑会在他们手中,得到巨大的飞跃发展。
想想看,这日后的扶桑,能有机会争霸天下,就这,足够让他们的野心欲望极速膨胀。
大国论一出,德康介从幕后走到了台前,不仅受到昭和仁川的信赖,更是得到扶桑天皇的信任。
德康介的大国论,并非是虚无缥缈,不顾现实的胡说八道,而是在大凉待了十年后,亲眼目睹大凉的朝政混乱,底层百姓的居无定所,官员们的腐化,从而得出一个结论。
大凉这个看似强壮的巨人,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早就成了外强中干的空空躯壳。
倒塌死去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在这段时间,他们扶桑为什么不能抓住这个机会?自古以来适者生存,弱者只有败亡。
和垂垂老矣的大凉相比,他们扶桑在结束内部割据混乱,修建加强中央皇权,发展是一天天好。
在大凉,有个词,德康介记了一辈子,蚂蚁噬象。
大凉就是一头大象,扶桑就是微不足道的蚂蚁,但只要蚂蚁数量够多,吞噬大象是早晚的。
而且在大凉四周,除了他们小小扶桑外,北边的大荣,西边的西域的吐蕃,都是足以倾覆大凉的可怕对手。
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德康介等了这么多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好在他的大国论一出,根本不需要他多说什么,扶桑天皇对他的构想,持肯定态度,应该说给予全力支持。
当然这样的大事,目前来说,自然不可能公之于众,知道的,只有他们三人。
想要实现大国论,首先就得麻痹大凉,因此,向大凉求亲就是最重要的一环。
如果能求亲成功,他们会立刻解决所谓东南沿海的匪患问题,给大凉造成一种东南无战事的假象。
从而让大凉能全力放手,对付北方大荣,毕竟,求亲也意味着另外一层含义,双方同盟。
只要大凉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身上,他们就能更加安稳的整治军备,只等时机一到,立刻翻脸出击。
….
因此,求亲之事,是他们来访的重中之重,无论如何,都得成功。
好在京都城的部分官员,对他们求亲一事,是持赞同态度,从某方面来说,至少是有希望的。
而且此次来访京都,他们还有一个很强的内应助力,只要事态按照他们预期的走向进行,这次的求亲基本上是板上钉钉。
车队的缓缓开进,在距离京都城不足三十里之外,前方,京都城的禁军早早等待着。
中州兵和禁军队长进行简单交接后,在禁军的护送下,扶桑代表团朝着京都城开进。
扶桑代表团即将抵达京都城的消息,不用刻意传播,整个京都城内基本上都已知晓。
这次,相比较和苏祁安的进京相比,无论是集市还是街道上,都显得冷冷清清。
哪怕是遇到的路人,对扶桑代表团没有丝毫敬意,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从远处走过。
略显清冷的街道和层层护卫的禁军一对比,那一幕要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对此,坐在车上的昭和仁川,脸色只是微微色变,而后恢复常色,和德康介一样,闭目休息。
京都城百姓不欢迎他们,这本在意料之中,这些,昭和仁川并不在乎。
现在这些凉人对他要多不屑就有不屑,等到不日后的擂台比武开始后,会让这些凉人知道,轻视扶桑的代价,摔的要有多疼有多疼。
禁军此次的护送目的地是京都城的别苑,也就是苏祁安刚入京都居住的地方。
那地方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国使节团,以及地方拥有封地回京的侯爷。
距离不远,进了京都城后,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抵达了,马车在一处别苑前停了下来,禁军队长说着一些嘱咐后,便带人离去。
这感觉,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热情,如果不是昭和仁川的制止,身旁的扶桑武士,恐怕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昭和仁川对着手下武士说着什么,随即,一半的扶桑武士直接冲进别苑,他们的目的不是破坏,是为了搜查,为了保障昭和仁川、德康介的安全。
在京都城,真要有人敢对扶桑代表团出手,那不是傻就是蠢。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提前搜查,昭和仁川会安心些。
经过一番缜密的搜查后,和想象中的一样,别苑内没有任何可惜机关,也没有暗藏袭击人员。
昭和仁川点头,随即下车,搀扶着德康介,缓缓走进别苑。
一边走着,昭和仁川对着身边的武士道,“你们立刻去,搜集下那位叫东山侯的信息,记住,是一切的信息。”
昭和仁川忽然的命令,让手下武士有些摸不着头脑,东山侯他们知道,勇次郎的结怨就是和这位东山侯有过节。
但这人貌似没有什么特殊,唯一特殊的也就是年纪轻轻而已。
虽然不理解昭和仁川的意思,但手下武士不敢忤逆,点头去办。
随着二人踏入别苑,德康介笑着开口,“怎么,什么时候对这大凉的侯爷感兴趣了?”
“老师说笑了,只是这一路走来,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东山侯,虽然不知此人如何,但想必不是普通人,能够了解下大凉年轻侯爷,也没什么坏处。”
“说不定,日后此人还是我的大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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