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安露出尴尬的神色,而后抱拳道,“罗老、林老,你们也知道,如果我的三位夫人知晓我如此冒险之举,怕是很难离开西州,所以,还请二老能够替小子打个圆场,小子感激不尽。”
二老点点头道,“放心,这事好说,我二人心中有数,但有一事必须告知我二人。”
“二老请说,祁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次北进,以身犯险,成功的几率有多大?能否确保自身安危?要和我们说实话,如果刻意隐瞒,小音她们那边,我二人绝不担保。”
看着二老一副郑重神色,苏祁安笑容收敛,说道。
“在二老面前,小子不敢隐瞒,这次的引蛇出洞,要是计划顺利,会有七成胜率。”
“如若不顺呢?”二老紧接着问道。
可苏祁安却是一阵沉默,没有回答,二老看着这幕,自然知晓意思,没有追问。
他二人一阵沉默过后,看着苏祁安道,“祁安,你放心去吧,小音那边我们会替你解释的。”
“没错,记住,如若计划不顺,一定果断舍弃,你的命最重要,对三州来讲,你的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三州需要像你这样的领导者,所以,关键时刻如何选择,你比我们更清楚。”
二老的再三嘱咐,苏祁安自然放在心上,与二老待了一会后,便转身离开了。
这次的北进,急不得一时,二老给了苏祁安两三日的准备时间。
说是准备,实际上是给苏祁安陪伴家人的时间,这点苏祁安明白,也很感激。
离开政务司后,苏祁安自然返回了家中,只是现在的三女也比较忙碌,也在接受三州传回的机密文件。
回到家中的苏祁安,并没有打扰三女,十分平静的正常休息。
三女也没有意外,毕竟这一仗,是要打持久战的,短时间结束不了,身为指挥者,保持长时间的高度紧绷,人体都会受不了,所以平时要学着放松休息。
苏祁安的回家,自然在三女眼中觉得很正常。
三日的时间过的很快,一如既往的平静,苏祁安没有任何异样表现,与三女和苏芊芊,正常的生活着。
待到天亮后,苏祁安早早的起床,在他的府邸门口,已经聚集着千人的直属队。
在三女和苏芊芊的陪同下,苏祁安走出房门,来到府邸门口,门口除了童战和直属队,罗清远、林苑之二人也是现身。
他两人的现身,也是为了给嘱咐几句话,前线爆发战事,苏祁安身为掌权者,必要的率领直属队在西州境内巡视,本是他的分内工作。
二老出现叮嘱,三女也不意外,简单的寒暄几句后,苏祁安翻身上马,对着三女和苏芊芊点头,下一刻,直属队出动,不一会消失在道路尽头。
目送苏祁安离去,二老也是和三女简单寒暄着,就在二老准备转身离去,三女中,苏凤玲忽然开口。
“罗老、林老,一大早将你们给惊动,甚至来此特意叮嘱,让二老操心了。”
“不碍事,不碍事,这本就是分内之事,送祁安一程,也算我二人的情意嘛。”二老笑着道。
苏凤玲点头,继续道,“是啊,难得的情意,如果这次不送,下次怕不知道等什么时候呢,或许说不定下次相见就在蒙州呢。”
二老脸色一僵,但很快调整过来,笑呵呵道,“殿下说什么呢,怎么有些听不懂啊。”
这时一旁的秦子音开口了,“罗老、林老,论对夫君的认识,恐怕你们谁也比不了我,虽然这几日夫君表现的很正常,但作为枕边人,怎么看不出夫君心里藏着事。”
“话说到这份上,二老在想隐瞒,也藏不住了。
“殿下,小音、小婉,你们听我说,这事不怪祁安,主要是…”
“罗老、林老,你们说这事就见外了,二老和夫君的情意,我们怎么不知,我们知道你们替夫君瞒着,也是怕我们担心。”
“虽然不知夫君这趟旅程,究竟有多危险,但身为永川王的夫人,对自家夫君还是有信心的,不会怪罪二老的。”
听着陆小婉的解释,在看着秦子音、苏凤玲的脸色,二老微微点头,心里感叹着。
“祁安这小子,倒是娶了三位不错的夫人。”
就在二老感叹着,打算和盘托出时,忽然,三女的声音淡淡的传进二人的耳朵。
“夫君哪点都好,唯独在这事的处理上,属实有些欠妥。”
“可不是,竟然对我们还瞒着,这显然是对我们不放心,看来得夫君回来后,是要给他上上家法呢。”
“是啊,这家法本公主已经想好了,就等着夫君平安归来,要好生说道说道呢。”
三女的一番交谈,全然没注意到一旁二老有些僵硬的脸色,待到三女回头,发现了二老的脸色后,轻声问道。
“二老,你们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
二老连连摆手,解释道,“不碍事,不碍事,可能是这段时间神经太紧绷了,有些劳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要是没什么事,就不打扰你们了,政务司那边还有一些事等着我们处理呢,你们请回吧,我们告辞了。”
而后,在三女关心的神色下,二老终于离开了,在转身后的目光对视中,皆能看出一副对苏祁安的祝好运的神色…
此时,直属队在苏祁安的带领下,离开了西州城后,一路朝着北边进发。
所到之处,可谓风风火火,没有半点隐瞒踪迹的意思。
之所以这么做,一来在自己的地界,根本不怕什么,自然不需要隐瞒,二来,他这次出行,本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如果将自己的踪迹藏的严严实实的,还怎么传播他北进的消息?
以苏祁安马不停蹄的速度,只用了一个时辰左右,便抵达了西甘边境,没有任何犹豫,继续朝着甘州腹地而去。
和他想象一样,他所过之处,基本上他的行踪,一路传播,不等他来到甘州城,几乎甘、蒙、晋三州,都知道他北上甘州了。
一路奔波,可惜,直到苏祁安快到抵达甘州城,沿途都没有任何的埋伏袭杀,甚至就连骚扰都没有。
要知道,在进入甘州境内,苏祁安的路线,特意远在靠近东边晋州方向,为的就是看看他们的反应。
结果很让苏祁安失望,对于他的到来,晋州方面没有任何异动,仿佛对他的到来,完全无动于衷,就像空气一样。
虽然有些失望,但苏祁安只能摇头感叹,这些晋州兵,胆子实在太小了,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如果出兵伏击,可以说是距离得手最容易的一次,但可惜机会就这样错过了,等到苏祁安进入了甘州城,后面有再好的机会,也不可能了。
苏祁安特意距离甘州城约莫四五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偏过头,看着东边晋州方向,摇摇头,冷笑一声,下一刻直属队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甘州城而去。
而东边的晋州城楼上,有着无数的人影伫立着。
这些人当中,有官员,也有将领,最显着的赫然就是为首的晋州牧吴江。
原来他只是代州牧,但经过他的整治,经历了惨痛失败的郭开时代的晋州,在他手中算是逐渐恢复了元气。
正因为这份政绩,方才去掉了头上的代字,可当上晋州牧,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他的陛下苏哲,便紧急下令,让他扩军备战。
费了老大的力气,好不容易完成了扩军,并且按照苏哲的指示,分兵宁州、最后支援蒙州。
而他晋州剩下的约莫十万的兵力,则是依次布防晋州全境,一半的宁州。
十万的兵力,还算过得去,而这次爆发的大战,哪怕苏哲开辟了两个战场,东西战场打的如火如荼,甚至就连一项安稳的中州,也已经和苏祁安、苏康交战了,唯独晋州还算比较平稳。
这种日子才是吴江最想要的,但安稳的日子才过几天,这个永川王,竟然大摇大摆的北上,而且进入甘州境内,特意往晋州方向靠近,还停留了一会。
这不明摆着是一种示威,哪怕在甘晋边境,有西州第一军坐镇,但毕竟只有三万人,只要吴江够大胆,不说出动全部的兵力,但短时间集结三五万的兵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苏祁安一路的北上,根本没有隐藏行踪,说是全程告知都不为过,只要有心提前潜入,沿途埋伏,得手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但面对苏祁安的挑衅也好,还是故意靠近也罢,吴江从始至终都没有下达出兵的命令。
别说出兵了,哪怕是小股部队的骚扰都没有,虽然边境也有兵力驻扎,但没有一点出动的意思,严格按照他的命令,禁止越境,驻扎原地,如有违令者,立斩不赦。
如果说战事刚爆发,局势不明朗,这道军令还很有作用,但随着甘蒙大战爆发,到后来苏祁安带着千人挑衅,吴江能忍,手下的将领各个不能忍。
这不,在听闻苏祁安已经成功进入甘州城后,一大批的将领,官员直接跑到州府,想找吴江讨要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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