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身先士卒的打头阵,一下子鼓舞了宁州兵的士气,手下兵士,更是不住的玩命冲杀着。
在赵成的带领下,陆续的,大军不断朝着陈彬、刘易礼的中军大营冲去。
此时身处中军大营的陈彬,脸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赵成一改刚才的僵持,悍不畏死的朝他靠近,能够让赵成突然改变打法的原因,陈彬自然知道。
就是苏泰的虎豹军,把他的后卫部队给钳制住了,哪怕他的后卫在兵力占据优势,同时又有龙雄、李忠二人坐镇,但传来的消息,自然是被拖住了。
这支虎豹军,陈彬起初也是不知,但好在刘易礼见多识广,知晓这支军队,也知道他们的来历,及时的将知道的消息,告知了陈彬。
郑源、赵成此次出征,身边竟然带着这样一支精锐军队,是陈彬没想到的。
他更没想到,近两万的后卫部队,竟然被这支虎豹军给钳制,短时间无法动弹。
这才给了赵成,如此疯狂,悍不畏死的对他发起硬碰硬的进攻。
可以说,赵成的野心还挺大的,不仅硬碰硬,甚至还想击溃他的中军营,想活捉他和刘易礼。
倘若真被得逞了,丢的可不是蒙州军的脸面,而是苏祁安的脸。
目前来说,他的确不占据优势,但赵成想冲垮他的阵势,想击溃他,将其活捉,至少眼下还没有这个本事,他陈彬也不是吃素的。
陈彬沉着冷静,立刻调整部署,既然赵成想冲破阵势,击溃他的中军营,陈彬就给他这个机会,先将他给暂放进来。
待到人数进的差不多,直接两翼合围,一口把他们给吃掉。
当然,这种合围,是有很大的风险,首先,要判断放进来的人员有多少,而来,人数定的差不多时,两翼要果断出击合围。
二者之间的衔接,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无论是哪一个稍微有些差错,便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毕竟,陈彬是拿中军营,拿他们自己当诱饵,为的就是让赵成的人,不断朝着他设下的口袋内涌去。
如果不能及时的将口袋给扎好,要是让赵成的人,直接冲破了口袋,在想堵住可就难了。
到那时,陈彬的中军大营,就必须要承受一番血战了,所以,这个口袋怎么扎,如何扎好,很考验手下武将和兵士的默契。
随着命令下达,原本拼死阻拦的前锋部队,下一刻,直接分散开来,让出了一条路。
不断冲击的宁州兵,想都没想,如同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一样,冲了进去。
倒不是没猜到会有什么圈套,但正如赵成说的那样,虎豹军已经做出了表率,钳制了一半的兵力。
现在,怎么看,优势明显在他们这边,就连赵成,也都身先士卒,这要是还畏畏缩缩的,别说对不对的起谁,恐怕后面的督战队,第一个就的拿他们开刀。
为了能够击溃蒙州军,活捉陈彬、刘易礼,赵成这次,可是下了狠心的。
在后面准备了一排的弓弩手,担任督战队,谁若敢在关键时刻,逃跑撤离,督战队的弓弩可不长眼睛。
就是这种近乎铁血残酷的压力下,为首的兵士,悍不畏死的冲了进去,他们知道,想要活命,就得往前冲,一旦退缩后退,定会被射成一筛子。
在死亡的压迫下,宁州兵士没有半点犹豫,疯狂的朝着陈彬的中军营冲去。
在没有先锋队的阻拦下,双方顷刻间交上了手,能够担任中军营的兵士,不用想,实力定是出类拔萃的。
双方交手不过片刻,宁州兵的伤亡,几乎成倍增加,但即便这样,这些冲进来的宁州兵,没有半点退缩,依旧悍不畏死的冲锋着。
毕竟,除了他们,身后还有许多兵士,前赴后继的冲进来,就连赵成也是紧随其后。
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与中军营不过几百步的距离,锐利的目光,能够清晰的看到马背上的陈彬、刘易礼。
身为一方统帅,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陈彬、刘易礼二人目光转动,最终与赵成对视着。
中军营的兵士与冲进来的宁州兵,不断厮杀着,双方短暂的陷入了一种僵持,但赵成不急,反而命令传话兵,再度开口传话。
“陈彬、刘易礼,你二人的实力,在老夫这里,已经证明了,的确不错,是个人才。”
“老夫对你二人,还是很欣赏的,只要你二人愿意归降,老夫保证定会绕你们一命,你我之间的战事可以一笔勾销,所做的一切既往不咎。”
“甚至老夫会在陛下面前,举荐你二人,只要识时务,大好前程等着你们,何必跟随逆贼苏祁安这般支撑,不过是自讨苦吃。”
赵成的传话,陈彬却是冷笑回应,“呵呵,赵国公还真是能说会道啊,倘若我是一名新兵蛋子,说不定还真被赵国公降杀的一面之词给骗了。”
“赵国公,虽然你我之间是第一次交战,但你真觉得我等是三岁小孩不成?先赞扬一番,在许高官厚禄,所谓大好前程,待到对方放下戒备,真的选择归降。”
“以你们的秉性,第一时间怕就得当场斩杀,毕竟,在识时务也不是自己人,与其劝降,不如诱杀。”
“姓赵的,虽然你比我们年长,但战场上的一些阴谋,我们不见得比你差。”
“收起你这老掉牙的把戏吧,这把戏我见的太多了,我可不吃这套。”
陈彬毫不客气的将赵成的心思戳穿,赵成没有恼怒,脸上带着几分冷意,冷冷道。
“好啊,既然你们找死,老夫便成全你们,会送你们安心上路的。”
话落,冲进所谓口袋内的宁州兵,立刻改变阵势,以一种近乎尖刀般的方式,对着中军营的一点,猛冲猛打。
同时,口袋外的兵士,也是改变了阵势,不在前赴后继,而是朝着口袋两边的兵士冲击着。
赵成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阻止陈彬的口袋阵合围。
赵成怎么说都有六十来岁,带兵打仗自然不少,陈彬对他设计的口袋阵,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至于为何要不顾一切的往里钻,其一是为了击溃中军营,活捉陈彬、刘易礼,其二,就是要用陈彬所谓的手段,正大光明的将其击溃。
只有这样,才能给予二人心理重大创伤,从敌军布置的计划中,生生击溃,这得造成多大的创伤,要是一般人,怕早就崩溃了。
赵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仅要拿这二人开刀,更要从心理上,彻底击败他们。
随着赵成的命令下达,手下的大军立刻改变了阵势,而结果也是如赵成预料的一样。
陈彬的两翼,立马不顾一切的选择合围,已经看穿了自己的预谋,要是在不合围,恐怕真的被赵成的人给击溃。
蒙州军的两翼,反应很快,但可惜在赵成的把控下,两翼部队,始终无法彻底合围,始终被阻击着。
看着这幕,赵成冷笑着。
“哼哼,毛都没长干净的臭小子们,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不自量力的家伙。”
“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老夫的经验比你们吃过的饭还要多,别说你的两翼了,你刚说话,老夫就知道你两小子,肚子里藏的是什么了。”
“哼哼,臭小子,别以为打过几场仗,就不把老夫放在眼里,今日,老夫就要让你们知道,不是人人都是苏祁安,也不是人人能够以少胜多。”
“既然苏祁安把你们送来了,老夫便收下了。”
“传令下去,凡是活捉陈彬、刘易礼者,赏金万两,官升一级,良田百亩。”
此话一出,所有的兵士,都陷入了癫狂,不断的朝着中军营冲杀。
在这种势头下,中军营的兵士哪怕在强横,终究还是被撕裂了一个口子,无数的宁州兵,疯狂的朝着里面冲杀。
最近者,距离陈彬、刘易礼二人不足百步距离,此时的二人,脸色凝重,腰间的剑已经拔了出来,随时都有出手的意思。
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宁州兵,陈彬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这次,是我小看了赵成,让这个老狐狸钻了空子,是我对不住你。”
“刘兄,趁着还有机会,我来掩护你撤离,速速与龙雄、李忠的后卫部队汇合,只有汇合了,你们才能稳住阵势。”
“刘兄,快走!”
说着,陈彬就欲带着亲卫上前冲杀,但刘易礼并未有所动作,摇头道。
“陈兄,你在说什么?刘某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今日之事,也不全是你的责任,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对这两个老狐狸没有提高认识。”
“你是军事主官,要走,你先走,我来掩护。”
“刘某我虽是文人,但也有血性,传我的命令,立刻把陈师长带走!”
刘易礼陡然大喊一声,下一刻,几名亲卫竟然真的将陈彬给控制,就欲强行带走。
陈彬大怒,挣扎着,“你们好大的胆子,快放开我,我不走!我誓死也要和兄弟们在一起!快放开我!”
可无论陈彬如何怒斥,手下亲卫都不为所动,死死的控制着,刘易礼也是连忙催促着。
二人的争执,自然被赵成看在眼里,他冷笑着,“哼哼,没有老夫的命令,你们谁能走?真把老夫当空气了?”
随着话落,二人的耳边,陡然响起几道急促的破风声,数根箭矢朝着他们极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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