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恩嘴角一抽,不好多说。
“那边呢?怎么有马蹄声?”
见朱媺娖随手一指,王知恩顿时轻咳两声:“那边是皇城内的演武场,兵马凶险,请公主移步,内臣这就带公主去皇城外逛逛。”
“......也好。”
朱媺娖马车出行逛盛京二环的第二天上午。
朱由检抵达了盛京。
然后羯拉玛等人就围拢了上来,一个个在城外十里处就乌泱泱跪了一地。
实时接收了关于女儿现状情报的朱由检一看就明白了,下马一手一个拎起来俩。
“瞧给你们急的,赶紧起来!”
兀儿特吼了一嗓子,众人见状面色不妙,赶紧起身。
“失而复得的好事你们给本王来这一出,别说等会儿你见了侄女,就是现在本王都觉得丢人!”
吼了羯拉玛一嗓子,他那脑子愣了两三秒后才反应过来,眼睛一瞪。
“侄女?”
边上博多克什,葛伯希罕等人老脸顿时就红了,连忙又跪下,磕磕巴巴的要请罪。
这可不丢人吗?
不过对于兀儿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女儿,众人一时间倒也很是疑惑。
不是不能生吗?
也对,兀儿特年纪早到位了,没个一男半女才说不过去,且兀儿特之前对于自己生育艰难的事儿也挺惊讶的。
感情毛病是后得的?
总之说法是不用讨也讨不到了,众人干脆就充当起了朱由检回京的护卫,跟在后头打算一起去见见兀儿特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儿。
但朱由检可不敢领着一群不甚通汉话的野人去见朱媺娖。
自己已经够野了。
先将众人赶到大政殿里候着,朱由检招来太监伺候着换了一身行头,将发辫胡子辫也解了,穿上一身朴素的常服,随后在太阳底下深吸一口气,奔赴武英王府。
而另一边,王知恩一早就给朱媺娖说了,黑旗王即将来见她。
“希望公主到时一定要沉气定心。”
很快,端坐王府正堂的朱媺娖就看着敞开的正堂大门外的王府大门处,那些身穿铆钉黑甲的蛮人甲士殷切跪地,一道魁梧高大到让朱媺娖失望至极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
朱由检也看见了那身穿宽大锦裙的瘦小身影,步子顿时又大了一截,虎虎生风的向前。
也因此,随着两人距离渐进,朱媺娖渐渐看清了朱由检的面容。
虽然整体变化巨大,但其中改不了的五官还是让原本失望至极的朱媺娖渐渐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因为极度的震撼,等朱由检踏入正堂,朱媺娖脑中还是一片混乱,即便之前有过无数种猜想,但这一种......她还真未预料到。
而朱由检面上也挤出一丝苦笑。
作为皇帝,他已经习惯抛却私情了,每每都以国事为先方方面面一阵搪塞。
初变之时因为时局紧迫,更是根本没有考虑过。
但真想起来,朱由检知道以前的自己错了太多。
不止是作为皇帝,作为父亲和丈夫亦是错,大错。
而诸儿女亲眷之中,他亏欠最多的,也就是女儿们,其次,便是妻妾。
在朱媺娖呆滞的眼神中,朱由检慢慢的蹲下身子,堪堪从俯视变成微微低头与朱媺娖对视,有些颤抖的大手包裹住其健全的右手。
“为父......对不起你,对不起昭仁。”
朱媺娖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只呆呆看着眼前庞大的身影与熟悉的面容,两行清泪却滑下。
朱由检咬着牙挤出笑意:“为父会弥补一切的。”
百姓,天下,还有家。
虽见不到尽头。
但如今的朱由检只知道自己将倾力而为。
不止于媺娖,也不止于大明与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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