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自己都有六个野人靓妹,那对手下一众锦衣卫自己也做了一番倡导号召的。
黑旗诸部在号召下各种联姻,对黑旗内的一些出挑的汉人,朝鲜,蒙古乃至满人将领也有联姻,有的有正妻了,那纳个妾也没问题。
老黑旗不搞什么黑旗格格不外嫁的操作,也不强求什么妾身子嫡子。
总之是血脉交融了。
这在黑旗之中的形成了大趋势。
族类太多了,矛盾也必然多,只有姻亲才能最好最快的稳固内部。
张光金和程阔等,好几个都响应了号召,不过多是倾向养個小的,娶正妻那还得是汉家女,觉悟不是很高。
郝涯就不一样了。
和厄济根走了一遭张家口,劫来了大清皇帝之后互相抢功劳的时候,想着总得响应下号召娶个异族女,不如祸祸下厄济根,把他女儿搞到手。
厄济根倒也乐意,不过他没女儿,只有个侄女。
郝涯见了人一看,还真挺不错,于是这事儿就成了,他还是头一个以正妻之礼和名分对待那女子的。
虽然厄济根没搞懂你一个野女真玩什么汉人的操作,但也是肯定了这份情。
不然不会在部落紧赶着要秋收的日子硬是挤出了五千男丁,骂骂咧咧的率先跑去支援。
而在这支前去支援的队伍之中。
一伙子面目与身边人迥异的骑兵一边溜达,一边用着在语言环境巨驳杂的黑旗中十分稀有的语言交流。
为首的两人身披盛京出产的新式分体布面甲,但特地在甲胄的避雷针下缠了一圈蓝布,身上也缠绕着弹药带。
而他们就是已经彻底融入了黑旗的西伯利亚哥萨克。
“几年前怎么说来着?加入黑旗绝对是我此生,乃至我的家族接下来可能几百年做过的最明智的选择了,之前谁说要带着黑旗王赏赐的白银逃回去的,真要那样,说不定我们的骨头都风化了。”
前沙皇俄国的文书官列昂尼德摇头晃脑,多有感慨。
边上的莫洛斯不怎么理会他,只朝着自己麾下披着铆钉棉甲的黑旗哥萨克骑兵道:“你就跟随在厄济根章京身后,一旦章京需要先锋了,一定要立刻争取。”
他们此前多有响应大军调动,但多是走个过场,打顺风仗捞些小功。
这回厄济根不想从自己麾下调走太多丁口,所以就带他们玩一下。
而这对他们来说也是难得的露脸机会。
主要是上头给他们封地是为了让他们招抚协助处理自北方而来的其他哥萨克,而他们这事儿没怎么干,一群自耕农净窝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种地了。
主要是相隔太远了。
没事在通辽好好待着,跑大兴安岭去干啥......
这回随军出战,之后叙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在他们奔腾向北方时,朱由检也收到了自张家口快马送抵京师的战报。
一看羯拉玛击败敌人前锋,俘获多少多少,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哪有前锋带着牛羊牲畜的。”
本来这次作乱的主力初期只有车臣汗部,到后面喀尔喀蒙古其余部族才会渐渐出兵组建联军。
这下直接招惹上了。
人不出兵都不行。
“就赶着秋收给朕招惹麻烦,回来了得说说了,拟旨,就说让他们要么退回张家口,要么退回慕田峪一带。”
增兵是不可能了。
真要和喀尔喀蒙古全面开战,必须得等到秋收之后。
至于厄济根率军北上的事,做个接应正好。
反正苏尼特部已经被囫囵吞下了,一万多人口不少了。
但这情报一来一回的功夫。
草原上已经干起来了。
喀尔喀蒙古联军集结的有些慢,所以苏尼特部才被黑旗与八旗围歼了。
如今还是在克鲁伦河边上。
喀尔喀联军将黑旗与八旗围在中间,在边上扎营的同时开始尝试对河边挖的一塌糊涂的战壕发起试探性攻击。
而在远处一处地势稍微高一些的草坡上,一座木质望塔耸立,上头正站着一名身穿华贵丝绸袍子穿金戴银,略显臃肿的老人。
举目远眺之余,穿戴与战场有些格格不入的车臣汗博尔济吉特·硕垒朝着望塔下护卫的身披扎甲的蒙古甲士喊话。
“让拉藏再放一轮大炮!”
“嗻!”
作为车臣汗部的大汗。
硕垒在十几年前还不敢以大汗自称。
但十七年前,后金征伐林丹汗,林丹汗遁走青海,在两年后身死,因为林丹汗与硕垒乃是姻亲,与其麾下察哈尔蒙古不少都投奔在硕垒麾下。
另一部分自然归附于满清。
但也因此,硕垒势力大涨,自此遂称车臣汗。
而他深知骑墙之道,虽然写信给林丹汗遗孀囊囊太后和太子额哲额尔克孔果尔母子,希望他们投奔自己,自己会担负起责任,重振蒙古汗国。
虽然参与喀尔喀和卫拉特的会盟并签订了《喀尔喀卫拉特法典》。
但知道林丹汗干不过满清,自己更干不过,所以对满清还算恭敬。
如果不是满清入关之后,在张家口与古北口增设满洲章京各一人,并开始限制关内与喀尔喀蒙古的贸易活动。
硕垒根本不会断了那什么九白之贡。
更不会有眼前这一遭。
十七年前林丹汗死,他还想着重振蒙古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但十七年的安逸日子已经让他提不动刀子了。
但眼下嘛。
当硕垒知道这一次满人的军队里有野人,而且野人还劫掠了土谢图汗庇护下的数个部族,且其中一个部族之中的千户,还娶了土谢图汗的弟弟西第什哩的女儿。
使得土谢图汗不得不出兵前来拒敌。
硕垒顺势以《蒙古卫拉特法典》煽动,其汗架和本部也正在朝着克鲁伦河赶来。
喀尔喀三大部,硕垒也不得不承认三大部之中,最为强大的乃是土谢图汗部。
有土谢图汗参战。
札萨克图汗部领土东部的部族也会来参战。
这一仗能输?
“轰!”
炮火轰鸣,自沙皇俄国贸易进口的铸铁炮声势惊人,打在黑旗与八旗的阵地上,炸的大河边上松软又肥沃的泥土大片飞溅起来。
而战壕底下,正窝在地洞里的黑旗士卒抬头。
“听声儿是炸了,咋一点动静没有呢?”
“不如红衣大炮。”
正说着外头挤进来一个士卒。
“那边怎么说?”
“又是冲上来送死的,一个个别说甲胄了,连盾牌都没有,硬是赶上来往咱们枪口箭头上撞,造孽哟,带盛京去那怎么也得十几二十两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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