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只感觉现在是越说越乱,一件又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他想解释,奈何根本没有机会啊!
糜竺赶忙走到了刘备等人身边,看着糜芳道:“糜芳,你要做什么?”
“玄德是我的贵客,你怎敢如此无礼?”
糜芳道:“大哥,你别被这刘备给诓骗了!”
“这世上可有强闯进来的贵客?”
“他如此对我们,我们又何必待他客气!”
“你……你……”
糜竺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还嫌不够乱么?
又来添乱!
他与刘备之间是有一些误会,可是那些误会未必就解释不清楚。
现在糜芳这么一闹,他还怎么解释啊!
果然,当他回过头去看刘备的时候,刘备的脸色已经像吃了九转大肠一样难看。
“玄德……”
刘备冷哼了一声,“二弟、三弟,看来这里已经留不下我们兄弟三人了,我们走!”
说完,一甩袖子,径直离去。
关羽、张飞也紧紧地跟在后门。
兄弟三人一同离开糜家。
糜芳摆了摆手,让下人暂且退下,然后走到了糜竺的身边,“大哥。”
“你……你……”
糜竺连连摇头叹息道:“你这次得罪了刘备,可坏了大事了!”
糜芳却是满不在乎道:“得罪了便得罪了,没有我们糜家,刘备焉能有今日?”
“如今,他尚且不是徐州之主,便敢如此强闯我们糜家,他日他若是果真成为了徐州之主,又岂会真的把我们糜家放在心上?”
糜竺连连摆手,“不,不会!”
“玄德向来仁义宽厚,我们既然对他有恩,他定然不会亏待我们糜家的。”
“大哥,你糊涂啊!”
糜芳道:“有一事,你可曾想过?”
“为何你今日刚刚与使者见面,还未过多久,刘备、关羽、张飞便找了过来?”
“而且不计任何代价,都要强闯,这是为何?”
糜竺一怔。
是啊!
刚才,他一怔想的都是如何向刘备解释,却是忘记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刘备会选择强闯,一定是知道他和冀州的使者在会面的。
所有才会强闯进来。
可是,刘备怎会知道他和冀州的使者见面呢?
答案呼之欲出了。
那就是,刘备一直都在监视这他们糜家!
糜芳见状接着循循善诱道:“大哥,那刘备从未真正信任过我们糜家啊!”
“我们此时不惜一切代价,将糜家的未来押在刘备的身上,日后必定会后悔的!”
糜竺半眯着眼,沉吟不语。
在心里思量着利弊。
之前,老赵所说的那个封侯的机会,一次次地在他的脑海之中出现。
他与刘备自己已经有了间隙,再想如之前那般亲密无间已是万难。
无论对他,还是对刘备来说都是如此。
就算是他帮刘备,成为了徐州之主,刘备也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待他。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选择去争取一个封侯的机会呢?
那可是封侯啊!
这个机会有多难得。
大汉绵延数百年来,名震一时的天之骄子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到了最后能够封侯的能有几人?
就连当年抗击匈奴,立下了赫赫战功的“飞将军”李广都没能封侯。
封侯的难度也就可想而知。
可是现在这个机会却摆在了他的面前。
帮许霄的使者拿到徐州,他便能带领糜家彻底摆脱商贾的身份,达到前所未有的顶点!
光宗耀祖,流芳百世!
糜竺动摇了。
这一次,是真正的动摇。
糜芳接着道:“大哥,刘备不可轻信。”
“倒是这冀州派来的使者,我看更加靠得住。”
“他可是许云逸的手下,许云逸待人如何,大哥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他可是连袁绍的两个儿子都留了下来,好生照看呢,可见其有情有义,这才……”
糜芳正说着,却发现糜竺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
那目光当真让人发毛。
“大……大哥,怎么了?”
糜芳问道。
“你与冀州的使者暗有牵连?”
糜竺半眯着言,静静地盯着糜芳,似乎要将他给看透。
糜芳的心里有些发慌,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
“我……我……”
“不必为难他,这一切的确是我教子方兄说的。”
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糜竺、糜芳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老赵面带微笑,缓步走了进来。
“是你……你不是已经……”
糜竺一怔,忽然之间他懂了。
为何刘备刚刚来,不过多久,糜芳便带着人来了。
原来这背后全部都是老赵在从中作梗。
“是我。”
老赵平静地道。
他看着糜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种智珠在握,成竹在胸的感觉当真是绝妙。
“现在,你们与刘备自己已经出现了裂隙,就算你放下脸面,亲自去解释,也很难再重归于好。”
“唯有与我们冀州站在一起,才是你最后的选择。”
老赵一步步朝着糜竺走了过去,淡淡道:“子仲兄,封侯的机会是许云逸亲口说的,不容有假。”
“现在这个机会依旧在你的眼前,一切都看你怎么选了。”
糜竺微微皱着眉头,心中还在纠结着。
他的心中依然有顾忌。
糜芳却是已经忍不住,在一旁催促着:“大哥,这还需要犹豫么?”
“这可是封侯的机会,错过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聒噪!”
糜竺愠怒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看着老赵道:“使者,我知道你们来徐州明面上是张昭请来的。”
“实际上,这背后整个徐州的氏族都是支持你们的。”
“而我们糜家与这些徐州氏族可是向来不睦。”
“这注定了,在我们糜家与徐州氏族之中,你们只能选一个,不可两者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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