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派出去的骑兵足足有五十人之多。
他敢肯定,即便冀州军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这五十人。
若是有声音传来,他便理所应当地领军退走。
这可就不怪他了。
那是杨弘的命令,一旦有异常的地方,他便立即退走,不可恋战。
总不能明明知道,前方就是冀州军设好的陷阱,他们还要往里面跳吧。
那不是找死么?
五十个骑兵下马,朝着灯光亮起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他们之中也不乏头脑聪慧之人,一早便看出来事情有些不对劲。
可是,正所谓军令如山。
他们便是不愿意去,又能怎样,抗命可是会死的!
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情愿地去了。
副将微微皱着眉头,焦急地等待着。
然而,这一次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传来的不是惨叫声,而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显得异常刺耳。
副将立马下令,让全军戒备。
他听得出来,来的人不多,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刚刚派出去的兵卒。
可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这样下令了。
不过多久,便有人冒出头来。
不是他刚刚派出去的那些骑兵,还能是谁?
副将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些兵卒出去连十分钟都不到就自己回来了,难不成是想糊弄他么?
他压低了声音质问道:“该死!你们根本没有走近,真当我不知道么?”
见到副将动怒,几十个骑兵都有一些畏惧。
领头的一人连忙道:“将军,我等岂敢抗命!”
“之所以这么快回来是因为我们在半路上遇见了他们。”
说着,他的手指向了旁边的两人。
副将定睛一看,不是最开始派出去的那两个骑兵,还能是谁、
原来,他们还活着!
这么久没有回来,他还以为这两个人早就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了呢。
“你们为何去了这么久,又探查到了什么消息?”
副将问道。
其中的一个兵卒答道:“将军,我们听从将军之命前去探查情况。”
“我们走近了敌军军营,却意外地发现在那大营之中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人都没有?”
副将诧异道:“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小人怎敢蒙骗将军。”
那骑兵又道:“我们二人也不敢相信,于是我们又试着往前走了走,发现确实没人,我们就到冀州军的军营之中搜查了一番,一个人都没有!”
副将的心里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这么小心地来到这里,结果面对的竟然是一座空营?
可是……他麾下的兵卒怎么会骗他。
还是说,他们之前探查到的情报就是假的。
冀州军运粮队的行军路线根本就不是这一条,他们所有人都上当了!
副将是越想越有可能,他略微想了想,又看着他面前的两个兵卒道:“你们确定一个人都没有?”
“确定!”
两个兵卒十分确切地道。
那是他们亲眼看到的,怎么可能是假的。
“好!”
“那我们便一起去看看!”
副将沉声道。
做出这一个决定,他也是遭受了不知道多少心理上的挣扎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必须去,否则就无法像杨弘交代。
他总不能说,他回去是因为两个骑兵的一面之辞吧。
究竟有什么,是需要他自己去确认的。
大军开始向前推进。
他们得到的情报是军营之中空无一人。
可是包括副将在内的所有人脸上都没有轻松的神色,依旧保持这戒备。
很快,冀州军的大营到了。
副将居高临下望着那一座大营,的确如那两个兵卒所言,空无一人!
他下令继续向前。
到了军营前的时候,他又派出兵力在兵营之中仔细搜查,确定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这才带着麾下的骑兵进入大营之中。
“典韦不在这里,那他又该在哪儿呢?”
“是隐藏了行迹,依旧在运送粮草,还是说……他们之前得到的所有情报都是假的。”
“根本没有运送粮草这一回事,典韦也只是在虚张声势,为的就是骗他们,让他们去突袭冀州军大营。”
“这一次,冀州军的目标是他们的大将军张勋!”
想到这里,副将心里一惊。
他连忙对着身边一个骑兵道:“你即刻回去,告诉杨弘先生这里的事情,请他速速做出决断!”
“不得有误!”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早已经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
唯有上报给杨弘,才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喏!”
兵卒领命,纵马而去!
随后,副将又摆了摆手,道:“将这里一把火烧毁!”
现在他是看着这一座空营,心中就来气,趁早烧了,眼不见为净!
不过多久,这一座冀州军的空营就掀起了一场大火,映照得周围宛如白昼。
看着这大火,副将冷哼了一声,率领着麾下骑兵纵马而去。
这一次,他们不必再如之前那般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迹,完全是全速行进。
今夜,他们按照计划行事。
可是所见到的事情却完全的意料之外的。
他们必须尽快回到城池之中,知道这应该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又该怎么办!
踏踏踏踏踏踏的马蹄声响彻了天际。
然而,就在这时。
在地上忽然横起了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真正地拌在了马腿上。
天色本来就暗,速度还十分快,谁还能注意到脚下的情况。
一时间,跑在最前面的骑兵尽数被扳倒。
后面的骑兵收不住向前冲的势头,也是一片人仰马翻。
这一支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四面八方、漫山遍野的喊杀声!
“典韦在此,尔等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典韦爆喝一声。
如同雷霆乍响,晴天霹雳!
令人心惊胆战!
不愧古之恶来之名!
袁术的骑兵顿时面露畏惧之色。
在他们的周围不知道多少冀州军的兵卒手中拿着兵器,正朝着他们冲来!
更有典韦纵马而来。
那沉重的压迫感,简直令人喘不过气来,完全击溃了他们心中的信念,没有一分一毫拼死一搏之意,只有两个字。
逃跑!
可是他们中有一些被扳倒了还没有起来,没有被扳倒的周围也是一片混乱,就像是陷在了淤泥中一样,想跑也跑不掉。
只有在最边缘的那些骑兵有逃跑的机会,纵马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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