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生哪里敢认下这个?
他连忙叩首,带了祈求:“九爷,是奴才失察,才犯了过错,求您看在两家姻亲的情分下,就高抬贵手饶了奴才这一遭吧……”
九阿哥看了他一眼,不由笑了:“你这是跟爷论亲来了?这是护着哪个?既是下头人错了,按照规矩来就是,交到慎刑司,还有什么啰嗦的……”
金福生脸色惨败,见他没有更改的意思,精神萎靡:“是奴才错了,心软犯了不是,一时怜悯老人,这就去安排……”
九阿哥摆摆手,打发他下去,唤了孙金进来:“跟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金应声去了。
九阿哥对舒舒道:“这老小子不对劲儿,要是手下出了纰漏,不至于此……”
他已经表现的不快,别说真是下头人的问题,就是不是金福生也该推出个人来顶罪,了结此事,才是更符合常理常情。
而不是死扛着,连亲戚都论起来,可笑得很。
即便后宫嫔妃,包衣出身的不少,可也没有哪个皇子舅家敢过来与皇子论亲戚。
皇子的亲戚,是赫舍里家、钮钴禄家与佟家。
舒舒点点头道:“要么是亲族,或是知根知底的心腹……”
亲族是舍不得,心腹的话怕把柄放出去,后果没法控制。
九阿哥嗤笑道:“胆子不小,到爷跟前抖机灵……”
别说是郭络罗家的姻亲,就是郭络罗家的族人,九阿哥都不会顾及什么。
舒舒有些坐不住了。
七福晋有身孕之事,还需要禀告宜妃。
宜妃作为此次随扈的高位嫔妃,女眷这里的事情都是她统领。
这怀孕前三个月,谁也说不好,要是因看顾不周,有个万一,不是还要落在宜妃身上。
“我去娘娘那边,禀告娘娘一声七嫂的事……”
舒舒去换了衣裳出来,对九阿哥道。
九阿哥犹豫了一声,小声嘱咐着:“若是娘娘说到什么不中听的,你也别犟嘴,面上得恭敬着……”
有八福晋的前车之鉴在,九阿哥也不敢让舒舒与宜妃顶撞,担心有人借题发挥,坏了她的名声。
舒舒笑着点头:“爷放心吧,我心里也恭敬着呢……”
舒舒打发核桃先行一步,自己带着小松跟上。
等走到宜妃落下的院子,核桃与香兰在外头等着。
香兰福了福,道:“福晋过来,可是有事,要不您稍等,奴婢这就去面禀……皇上方才过来,与娘娘正在吃酒……”
这是不方便了。
舒舒之前打发核桃先行,也是为了这个。
谁叫婆婆是宠妃呢。
舒舒摇头道:“我没事,就是有个喜事,回头姑姑禀告娘娘就是……”
说罢,讲了七福晋有喜之事。
“太医说了,脉像有些浅,还不到两月……”
舒舒又提了这一句。
怪不得七福晋当时就夸七阿哥厉害。
按照日子算算,这就是七月底到八月初做的胎。
大家才随扈出来那段时间。
按照现下养胎的习惯,三月之内,都要小心静养。
要是没有意外,七福晋多半会被留在这边养胎。
接下来是跟着大部队汇合,还是直接回京,还要看七福晋身体状况。
香兰面上带了郑重,仔细听了,点头道:“福晋放心,回头奴才就禀告娘娘此事……”
舒舒完成任务,就带了核桃与小松离开。
离后宫嫔御所落脚的中路远了,到了东路这边。
舒舒想起明日十阿哥与十三阿哥的行围,这一去一整日,还是让小棠预备下方便的吃食给两人带上。
还有阿玛那边,正红旗大营。
十阿哥入正红旗也挺好……
今天放弃比赛的事,舒舒都看在眼中。
十三阿哥是天真无邪,只当舒舒是真心喜欢那张赐弓,也担心她的身体状况,才主动让了。
十阿哥这里,明显是因为九阿哥心情的缘故。
是个贴心的好弟弟。
正红旗王公一脉相传,比其他旗少了许多倾轧,太平的很。
旗主椿泰,少年和硕亲王,今年十六岁。
小旗主充保,少年多罗郡王,今年十四岁。
两人都是礼烈亲王曾孙,与十阿哥一个辈分的族兄弟,不会倚老卖老地压十阿哥一头。
舒舒正想着,拐角就冲出来一人。
小松忙将舒舒挡在身后,核桃也立时呵斥着:“什么人?见了福晋主子,还不跪下叩首……“
是个穿着簇新宝蓝色袍子的少年。
他对着舒舒跪了,抬头禀道:“奴才金保住,见过福晋主子,给福晋主子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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