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夫人牵着舒舒的手,娘俩也出了暖房。
伯夫人轻声道:“四贝勒性格公正,不用计较太多。”
这是晓得舒舒的脾气,是个不爱吃亏的。
舒舒颔首道:“嗯,九爷性子天真,也需要上头的兄长们多提点看顾……”
说话的功夫,两人到了宁安堂,到了次间坐了。
炕几上水仙花已经抽了花包,就要绽放。
红玛瑙的花盆,绿色的叶片,白色的花包,看着赏心悦目。
舒舒道:“我记得阿牟还喜欢月季来着,这回暖房空出来不少地方,就叫人多分几盆月季花吧?”
现在暖房里也有些花盆,只是数量少,只占了一小块。
伯夫人道:“好好的屋子,不用弄这些没用的,月季好活,应季就行,明年开春直接买些花木,种在花园中,能从端午开到重阳节后……”
舒舒道:“那阿牟还有想种的花么?”
伯夫人摇头,道:“不用琢磨花花草草的,花了上千两银子弄了那屋子,一冬天下来,也是上百两银子的石炭,种菜也好,育种也好,都是正经事,真要拿来养花养草,才是糟蹋了……”
舒舒也不勉强,她倒是真惦记红薯了。
红薯的产量应该是高过土豆的。
土豆可能还有个繁育进化的过程,倒是没听过红薯个头还有小的时候。
按照历史,红薯在明末就在福建局部推广了。
只是现下地域隔绝的缘故,几十年下来,还没有推广到北方来。
南方那样宜人的气候,粮食一年两熟,也不缺粮吃的,除了福建山区之外,也没有人将红薯当成好东西。
在百姓眼中,只有粮食是正经的,好地都要种粮食。
其他的,都归在菜里,就是可有可无的,可吃可不吃的……
*
正房,书房里。
九阿哥提起笔,还真是有些迟疑。
这兄弟之间,过去都在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还真是没有写过信。
跟面对面的感觉还不一样。
在皇父跟前,他在信中怎么写都行,丢丑露怯也不怕,大话也敢说。
可是在哥哥面前,还是带了几分老实。
他就没有扯闲篇,看着旁边的记录册子。
就只有用这些来说话了。
总共种了多大地方,当初用种子多少斤、多少枚,长成土豆多少株,每株土豆数量,还有总重量。
中间间苗、洒水、施肥次数也都写上。
足足写了三页,最后将前朝皇庄的产量数据也写在上头,做了对比。
而后,他想了想,叫了当值的额尔赫过来,吩咐了几句,命他拿了自己的名帖,前往南苑围场。
他虽接受了额尔赫的请求,补他做了皇子府的二等侍卫,可是还是为他可惜。
今天送信,四哥的脾气,应该会报到御前,说不得会叫额尔赫过去作答。
九阿哥就将之前挖土豆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道:“要是四哥问了,你就简单说一下。”
额尔赫应声,接了信件,出去就往南苑围场去了。
城里不能跑马,他就从德胜门出京,走到城外官道,骑马南下。
半个时辰,他就到了围场大门。
因为圣驾驻扎,围场警戒升级。
不过额尔赫运气不错,正好七阿哥带人巡看围场,认识他,就叫人传话给四阿哥。
少一时,四阿哥过来了,听说是九阿哥给自己写信,有些担心。
兄弟俩前两天还打过照面,当时不像有事的情景。
他担心是有什么急事,立时拆开信看了,看到后头,已经带了激动。
他收好信,打量额尔赫两眼,看他的穿戴,道:“额侍卫?”
额尔赫躬身道:“正是奴才额尔赫。”
四阿哥点点头,道:“福大人也在御前,你跟我过去吧,备着皇上问话。”
额尔赫应着,随着四阿哥进了围场。
等到了行宫外头,他示意额尔赫候着,自己去门口叫人传话。
康熙正在见上三旗的几个领侍卫内大臣,说起明日行围之事。
侍卫可以全部都是勋贵子弟,可是不能是庸碌无为的子弟。
朝廷的文武官员要“京察”,上三旗侍卫也要定期考核骑射,不符合条件者革退。
说起来,这还是九阿哥给康熙提的醒。
他是信任上三旗,可是更信任有武力的上三旗,而不是养废了的上三旗。
像舒穆禄家那样,子弟明明很出色,因为不是嫡长,就要给嫡长房让位的侍卫,应该不是一个两个。
若是换上的人,能力不差,那康熙不会插手这些;可要是敢滥竽充数,那也要禁止,否则的话,他身边这层护卫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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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晚了,今天脑子有些木,才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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