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背着他们坐下，把伸缩耳的另一边挂在自己衣服上。
“真是麻烦……”其中一个人抱怨道：“为了看住那些该死的大家伙，我都已经两天没睡觉了，为什么魔法部就不能给我们多派一些人手。”
“你小声点，这可是机密。”另一个巫师说，同时紧张地朝四周看了看。
凯尔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同时侧了侧头，用专心盯着眼前的《预言家日报》。
“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吧。”
过了一会儿，耳朵里就传来了那个巫师压得很低的声音。
“毕竟火龙保护区一旦成立，我们这个部门就可以解散了。”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明明国际巫师联合会几年前就已经通过了法案，为什么那个火龙保护区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还能因为什么，没钱呗。”
“那些有能力的巫师家里多多少少都做着火龙的生意，一旦火龙保护区成立，这部分生意自然也就没法继续了。
“法案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到时候一切有关火龙的物品和魔药材料都会交给保护区，再私人贩卖就是违法，他们不想放弃这棵摇钱树，自然不会捐款，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又没钱，这事自然就搁置了。”
“可他们捐钱的话，总会有分成吧，我记得那位首席魔法师说过来着，不会让人白掏钱的。”
“那才多少啊，大头肯定会用在维护保护区上，剩下的还要按照法案里的捐款方案分成，粗略估计光回本就要一百年，哪有自己干挣得多。
“而且捐款只能分成，没有管理的权限，万一火龙保护区的计划最后告吹了，这笔钱不就打水漂了吗？大家都不傻。”
“那就这么耗着？我还指望能快点转到法律执行司去呢。”
“没办法，我也想，可这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行了，快点回去吧，不然巴布莱那家伙又要骂人了。”
两人匆匆吃完盘子里的面包，起身离开了破釜酒吧。
凯尔又喝了一口黄油啤酒，起身的时候不经意掉了一枚西可，捡钱的时候顺便收回了地上的一半伸缩耳，然后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淡定地离开了酒吧。
他再次来到之前的店铺，上面依然挂着‘歇业’的牌子，显然店主还没有回来。
凯尔有些失望，他之所以还留在对角巷，就是想拿到龙蛋后再离开，可这边却一直没有消息，甚至凯尔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联系上那个人。
“早知道应该问一下名字的。”凯尔揉了揉额头，“这样起码能让猫头鹰去催一催。”
对方没回来，他就只能继续等了，凯尔拢了拢身上的长袍，准备返回破釜酒吧。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原本热闹的对角巷也变得安静下来，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凯尔下意识加快脚步，并在心里盘算着到时候扣多少加隆的误工费合适。
但很快，他就发现前面的路似乎被人堵住了，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只是调转方向准备从左边绕过去。
那些人也同时移动，再次挡在他面前。
凯尔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抬起头看向前面……一共五个人，都戴着黑色兜帽，看不清脸。
“你就是那个很有钱的巫师，没错吧。”领头的巫师看到凯尔停下来后，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两步。
“你想干什么？”凯尔沉声道，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这里可是对角巷，你信不信我现在喊一声，周围的店主们就会立刻出来。”
“我信。”领头的巫师说道：“他们从你身上可赚了不少，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危险。”
这就是凯尔的底气，他在对角巷挥金如土，这里的人就会下意识地保护他，因为保护了他，就意味着之后还能再大赚一笔，谁和凯尔作对，就是和整个对角巷作对，什么身份也不好使。
“既然你知道，就让开。”凯尔淡淡地说道：“不然的话，我可不确定你会不会被愤怒的人群打死。”
“我想一定是有人跟你说过我的坏话，让你误会了什么。”领头的巫师再次往前走了两步。
“自我介绍一下，霍立肯，一个专门做灰色生意的巫师。”
“所以你想跟我做生意？”凯尔有些好奇，“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有什么能打动我。”
“当然是这个。”霍立肯撩开长袍，拿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龙蛋！”凯尔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是什么，皱眉道：“那家店主现在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你……”
“别误会。”霍立肯摇了摇头，“我是有过这个想法，但威利汤姆那老家伙太狡猾，我跟丢了，这是我用自己的途径弄来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不在乎龙蛋是谁的。”凯尔说，“既然你找到我，就说明你听到了我们当时的谈话，我还是一样的价，一百加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
“可我听到的是二百。”霍立肯说，“还是说，你看不起我们这些流浪巫师？”
“不不不，我得先确定一下龙蛋的种类，再决定是否加价。”
“放心，我们可是最有诚信的。”霍立肯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凯尔下意识退了半步。
“抱歉，我的样子吓到你了。”霍立肯说，但语气里却透着几分得意。
他抬抬手，让龙蛋飞到凯尔手里。
龙蛋入手温热，是蓝色的，顶部长有尖刺，蛋壳上还有一条条纹路，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号的蓝色菠萝，而且比正常的龙蛋大了不止一圈。
“乌克兰铁肚皮？”凯尔有些惊讶，“这可不常见啊。”
“有见识。”霍立肯同样惊讶，他没想到凯尔居然这么快就认出了龙蛋的种类。
“你应该是某个纯血家族的人，没错吧。”
凯尔没有回答，只是很干脆地拿出一个袋子，扔给了对方。
“龙蛋我很满意，这里面是二百加隆。”
“痛快，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做生意。”霍立肯笑着说，“我还有第二颗火龙蛋，而且是更加少见的赫希底里群岛黑龙。”
“你能搞到黑龙？”凯尔不是很相信。
“眼见为实。”霍立肯说，“不过我没带在身上，而且那种东西也不适合暴露在外面，会被追杀的，所以你想看的话，只能跟我们走一趟，去我们的据点。”
凯尔有些犹豫。
“放心，距离这儿不远，而且也在对角巷里。”霍立肯轻声说道：“在这里，你难道还怕我们会对你不利吗？
“我们要是对你下手，会被那些店主们生撕了的。”
“谁怕了。”凯尔似乎被说服了，挺了挺脖子道：“你们的据点在哪儿，现在就带我去，如果真是黑龙，我可以再多付五十加隆。”
“请跟我来。”霍立肯殷勤地伸出手臂，“离这儿不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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