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这是在哪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斯内普终于醒过来了，只是他还没有彻底清醒，躺在那里，看着眼前干净到只剩下蓝色的天空，微微有些发呆。

直到有什么东西从他胳膊上踩过去，斯内普才终于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不对，他应该在纽蒙迦德才对，可这是哪儿？！

纽蒙迦德不可能有这么干净的天空，也不可能有雪山……

等等，梅林的胡子，他为什么能在森林旁边看到雪山……

斯内普以为自己看错了，挣扎着想坐起来，但这时候，他只觉得浑身针扎一样的疼，才刚抬起来的脖子很快又落了下去。

而他的动作也惊动了正趴在他胳膊上使劲的小东西。

嗅嗅紧张地抬起头，刚好和斯内普转过来的目光对上。

一人一嗅嗅就这么对视着。

虽然被抓了个现行，但嚣张的嗅嗅却并没有因此罢休，反而继续用力在斯内普的手腕处扒拉着。

“省省吧，别费劲了，那东西你弄不下来的。”又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斯内普下意识转过头，就看到凯尔熟练地揪住嗅嗅的脖子，随后做出一个标准的投掷动作，像扔鬼飞球一样把它远远地扔了出去。

“别担心，斯内普教授。”凯尔走过去，自顾自地说道：“康娜给你的那件东西还好好的，并没有被那个小家伙偷走，事实上它也偷不走。”

斯内普神色凝重。在看到凯尔的那一刻，他就下意识站了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有听到凯尔说了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还有……这是哪儿……我怎么了……”

“你的问题有点多啊，斯内普教授。”凯尔看了他一眼，挥挥手在他身后变出一把椅子，甚至他还贴心地加了一层软垫。

只是斯内普并没有领情，看都没看那把椅子，更别说坐了。

凯尔也不在意，只是看着斯内普问道：“首先……你真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吗？”

“之前发生的事……”斯内普下意识皱起了眉，并发出一声闷哼。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人用力揉捏撕扯过一样，连带着记忆也出现了混乱。

但好在只是混乱。

斯内普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将被搅乱的记忆一点点重新拼凑起来。

这个过程中，他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

“这是哪儿？”斯内普声音低沉，还带一抹掩饰不住的焦急。

“这是我的箱子，你姑且可以理解成一个空间足够大的随身帐篷。”凯尔说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斯内普继续问道：“黑魔王呢。”

“我是被福克斯带来的，应该是邓布利多教授想让我来帮忙。”凯尔想了想说道：“至于黑魔王，他死了……”

“不可能！”斯内普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凯尔耸了耸肩。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凯尔干脆把他被带到这里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斯内普也没有再打断他，一直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还会微微皱眉。

不过在听到伏地魔在临死前曾把意识转移到他身体里的时候，斯内普呼吸声明显大了一些。

唯独这一段经历，他记忆犹新。

其实那时候斯内普已经醒了，但意识却被锁在一个红眼睛怪物盘成的圆圈里，他被紧紧锁着，无处可逃。

但所有的一切他也能感受到。

他在痛苦中感受到了自己的下巴在动，在挑衅凯尔，而且还提到了康娜的名字。

他一直刻意在伏地魔面前隐藏着康娜的存在，甚至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对一些食死徒使用了遗忘咒。

但伏地魔还是知道了。

斯内普心里一紧，但很快，之前的记忆就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他听到了凯尔的解决办法，并从那个红眼睛怪物的身上感受到了恐惧。

那是伏地魔在恐惧，因为凯尔的办法是正确的，使用索命咒将他身体里的两个意识一同毁灭。

就连斯内普也必须承认，这个决定是最正确的，也是最有效的。

然后他看到了一道绿光，应该就是索命咒了，那个红眼睛怪物……伏地魔抛下他逃跑了。

记忆到这里就消失了，被伏地魔抛弃后他再次陷入了昏迷，再然后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了。

斯内普伸出手，尝试着活动了一下……真奇怪，他为什么没有死。

记忆里那索命咒的角度和方向，斯内普实在想不到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躲过去。

不止他想不到，伏地魔也想不到，不然那个怪物也不会慌张地逃跑了。

可是……

斯内普下意识用力握了握拳，那种针扎一样的疼痛感再次传来，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也是伏地魔把意识强行扯出去后留下的“伤口”

这种疼痛比身上的还要难以忍受，斯内普使劲咬着牙才没有叫出声来。

但这一举动又牵扯到了他的脸，更疼了。

斯内普依旧强行忍着，嘴唇快抿成一条线了……他就算把牙咬碎了，也不可能在凯尔面前出丑。

斯内普浑身发抖，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你刚才并没有感到惊讶，教授，”凯尔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手里的照相机，“这么看来，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了，对吧。”

没有回答，大概过了几分钟之后，斯内普才张开嘴，用沙哑的声音询问道：

“我记得，你让那个女巫对我使用了索命咒……”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现在到底是什么……”

“哦，你还活着。”不等他说完，凯尔就打断了他的话。

“恭喜你教授，你达成了和救世主一样的成就，正面迎接索命咒后还没有死。”

“这不可能。”斯内普十分肯定地说道：“没有人能从索命咒中活下来，所谓的救世主，那不过是莉……是有人对他使用了一种特殊的保护魔咒而已。”

“你想说莉莉伊万斯对吧。”

凯尔就好像没看到斯内普越来越冷的脸一样，自顾自地说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其实也和哈利一样，是因为有特殊的魔法保护，才从索命咒中活下来了呢。”

“这不可能……”斯内普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着凯尔。

“别误会啊，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不等斯内普说话，凯尔就飞快地摆手。

“是康娜救了你。”

“康娜……”斯内普整个人瞬间变得紧绷起来，慌忙地打量着周围。

“她这会儿还在霍格沃茨呢，很安全。”凯尔先解释了一句，随后才继续说道：“还记得你们在霍格沃茨那条走廊上见面的时候吗？”

“你想说什么？”斯内普皱眉。

他当然知道凯尔说的是什么地方，但他却不想回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或者再准确一点……康娜看他时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其实那个时候，康娜就已经知道你并不是一个真正的食死徒了。”凯尔伸出手，朝斯内普的手腕处指了指。

“所以在昏迷之前，她把那个东西给了你。”

斯内普下意识抬起头手，看到了他胳膊上有几道明显的抓痕，和几根黑色的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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