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对李景隆说:“跟殿下打招呼。”
李景隆:“打招呼。”
我去。还真是打招呼。
朱柏差点笑出声,拿出最和蔼的语气问李景隆:“练兵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
李景隆低声说:“练兵。”
我怎么感觉这混蛋现在跟人说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呢?
这不就是应激创伤后遗症吗?
被人骂多了,为了不受伤害,就选择性屏蔽所有外来信息,然后重复对方的话就行了。
朱柏猛然意识到,问李景隆:“有人打你骂你了?”
李景隆忽然缩成一堆:“没有没有,没有人打我。”
李文忠对朱柏说:“殿下,你看,他这样子也没法见皇上和太子。”
朱柏微微点头:“要不这样,你说他路上伤风了,怕传染病气给皇上和太子,等好了再去跟他们请安。”
李文忠皱眉:“这不是欺君吗?”
朱柏叹了一口气,叫人打了一桶凉水过来,对着李景隆一浇。
李景隆打了个冷战,却咬牙死憋着不叫出声。
朱柏说:“呐。这不就成事实了么?”
李文忠哭笑不得:你又把我儿子浇感冒了,我还得谢谢你。
李景隆回去果然发烧了,说胡话。
李文忠上报给老朱和朱标。
老朱和朱标说让李景隆养好了病再说。
李文忠从书房出来忍不住感叹:还别说,朱柏的法子每次都快准狠,滴水不漏。
就是有点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李景隆在家养着日日有人伺候,别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这会病了,连吃过饭喝过水都有人给他擦嘴。
李文忠虽然看不惯李夫人这么溺爱李景隆,可也不敢再逼他。
成不成器的,总比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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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科举会试共录取二百三十六人。
南方学子一百八十六,北方学子五十。
殿试三榜录了八十八个,北方学子就只有八个了。
这还是朱柏提醒吴伯宗不要全部录取南方学子的结果。
老朱虽然觉得录取北方的人少了些,可是这是考试,没办法。
主要是南方的学子太能考。
江浙两广两湖福建再加个江西,就能把会试给全占了。
朱棣朱樉他们三兄弟一共送来了三百多个,最后竟然只中了八个,朱棣的战果最多也是有四个。
这四个还全部被外放了。
道衍提醒朱棣:“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朱棣蹙眉:“本王也知道,可殿试是大哥跟父皇说了算……本王也不好出声。”
本来老朱和朱标就防着他,他只是暗地里进行这些事。去抗议,岂不是不打自招,自投罗网?
道衍说:“自然不能让殿下出面。这一次已成定局,况且咱们送上去的学子也不算多。下一科再说。”
朱棣想来想去,给朱柏写了一封信:“只有四个。如何是好。”
这种像打哑谜一般的短信,只有朱柏和朱棣能看懂。
朱柏回的信却更短,只有五个字:“举子哭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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