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曼见此哑然失笑道:“您担忧赵雨的确有些过多了,说破天也是因为她是个少女!这次涿郡攻防战,赵雨担任医疗队护卫统领,有勇有谋颇有他兄长的风采,只不过是缺少历练而已!这次追击战,高丽大军必然全力撤往幽州府城,战况不会太激烈,您敢放心让孙礼和秦继勇他们随部队历练,为什么赵雨没有这资格呢?”
秦戈揉着额头道:“我算是怕女人了!”
秦戈几乎能想到徐庶那张黑的跟锅底的脸,将孙礼和秦继勇塞给他,已经让徐庶很是不满,现在又加个赵雨,徐庶真的成了幼稚园老师了!
不过秦戈真的不敢小觑赵雨,这丫头师承天门一脉,乃是实打实的玄门正宗,而且一对双枪乃是童渊为其量身打造,不光枪术凌厉,而且针对女性心细、精准度高、柔韧性、平衡性要较男性高的特点,双枪可以转换攻击模式,近战是双枪,远程可以变成两把单手弩,可以进行远程攻击。
赵雨的枪法高超,曾经和孙观切磋,竟然可以压制孙观,当然一方面是因为孙观没有动真力,而更重要的是孙观是野狐禅,跟从小训练出来的名门子弟根本无法相比。
……
夜晚涿郡荒郊,此时稀疏的火把下,乌丸将士重新获得了战马,很多人抱着失而复得的乌丸战马痛哭起来,他们经历了生死磨难,终于要回归家园。
而在离乌丸部队数里外,秦戈与金德曼正与牵招商谈,不远处那楼和护留神情肃穆的站着。
秦戈拍了拍牵招的肩膀道:“子经啊!你真的想好了!此去很可能九死一生,我宁可你普普通通,也不希望你埋骨他乡啊!”
牵招跪地叩首道:“从我出生时,我就一直在寻找生存的意义,我曾对乌丸怀有不共戴天之仇,而这种仇恨在丘力居死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乌丸部族也有好人坏人,如果能让他们改邪归正,不仅能够造福乌丸部族,也让他们救赎他们的罪孽!”
牵招语气坚定言之凿凿,听得秦戈一愣一愣的,这段时间秦戈一直忙于涿郡攻防战,乌丸部族招抚都由金德曼一手负责,没想到金德曼的思想工作做的如此踏实。
在秦戈印象中,牵招是个非常固执的人,没想到被洗脑洗的如此彻底。
秦戈感慨道:“如今大将军率领数百万大汉精锐,可以说是谋士如云、悍将如雨,乌丸能不能存在于天地间就看他们的造化,万事不可强求,尽力而为即可!我希望你能安安全全的回来,别忘了非烟还等着你呢!”
牵招用力点了点头,翻身上马策马没入黑暗中,那楼和护留见此连忙跟随而上。
秦戈望着悠悠明月叹道:“我对不起我那苦命的妹子!不管牵招是为公之心,而我却是满足私欲!”
金德曼闻言陷入沉默,深夜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
涿郡城中的临时军营,天空明月高悬,悠扬的琴声在夜空中传荡,徐庶、田丰二人跪在军营之外,高顺率领虎贲卫将二人挡在军营外,高顺声色冷漠,面无表情。
此时徐庶和田丰跪在此,是因为秦戈颁布了两条军令,第一条就是让徐庶离开北征军与夜皇和秦继武汇合,由徐庶掌握进化者部队,并且协助华夏进化者部队趁势追击高丽溃军。
第二条军令则是让田丰代表秦戈,率领仪仗队向冀州方向进发,前去迎接大将军何进的部队。
秦戈这两条军令让二人彻底蒙蔽了,首先,进化者部队战斗力有限,加上此时各方势力混杂,现在追击战斗力犹存的高丽部队,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而秦戈将徐庶调过去组织进化者部队,恐怕连基础十阵都无法组成,这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
而田丰性格古怪、不善与人交流,此时秦戈派遣他去迎接大将军车辇,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如今虽然高丽联军部队败退,然而大战还未结束,秦戈这段时间完全不再理睬军事,将所有事务交给毛玠,现在更是将他们两人流放。
二人聚在一起一合计,定然是金德曼给秦戈进献谗言,因为这段时间,秦戈对金德曼太过宠信,二人有些看不过眼就进劝,没想到这番邦妖女竟然如此阴险,直接来了一招调虎离山、釜底抽薪。
现在秦戈正在为金德曼抚琴,二人求见却被高顺挡住,这件事以前从未有过,此时二人心急如焚,真怕秦戈血气方刚被这妖女蛊惑。
田丰越想越心急、越想越气,从地上站起来就要硬闯,高顺直接拔出斩首大刀,声音冰冷道:“未经将军通传,谁敢踏前一步,休怪本将不客气!”
田丰见此向着军营喝道:“主公!田丰求见!你可不能被这妖女蛊惑……”
田丰正要喝骂,高顺直接将巨刀架在他的肩膀上,神色越发的冰冷。
田丰凛然不惧的看着高顺道:“枉你自称忠义之士,现在主公定然被那妖女蛊惑,如果我等再不行动,那华夏的擎天一柱要轰然倒塌了……”
军营中,在废墟中开阔了一片平地,秦戈的中军主帐便安札在此。
此时秦戈坐在地毯上扶着琴,而金德曼则偎依在他身侧,闭着眼聆听着儒乐修炼着心境,并且吸收穷奇精血来清除体内残留的秦戈血脉。
“这样做真的好吗?元直、元皓定然认为我被美色所迷,堕落了啊!他们已经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如果因此离心离德,而失去他们,我……”秦戈有些心虚的不断回头望着营帐之外。
“二位先生虽然有大才,但是却有着致命缺陷,元直先生阵法通神,然而身上有过多的游侠气,只能做一方谋士,而无法做一方统帅!元皓先生虽然智谋通天,然而脾气刚硬,谋事过于耿直,而无法估摸人性,如果能够经历磨炼,二人的心性得到升华,他们才能必然更上一层楼,未来将成为你真正的左膀右臂!”金德曼虽然闭目入定,然而对于秦戈的心态了如指掌,轻笑的解释道。
秦戈依旧有些不放心道:“那大家就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何必……”
“这便是帝王心术,只有高深莫测,让属下后知后觉,才能在恍然大悟中对你生出五体投地的敬服,这便是天威难测的距离感,而且这次是为二人练心,有些事情点破了,又如何练心呢?你的琴音又乱了!能不能用心点!”金德曼说到最后娇嗔一声,现在不仅在为秦戈手下众人练心,秦戈自己又何尝不在练心。
军营外,田丰梗着脖子要硬闯,高顺也是下手狠,刀刃轻划田丰脖颈上见了血,吓得徐庶连忙将田丰拉开,这田丰和高顺都是耿直倔脾气的狠角色,别真的闹出人命来。
就在这时赵云风尘仆仆的赶来,他随公孙瓒在城外安营扎寨,便来拜见秦戈,看到这一幕惊得瞪大眼睛。
徐庶看到赵云,知道秦戈平时最是仰仗赵云,便连忙过来拉着赵云诉苦。
赵云闻言惊疑不定的道:“大战刚结束,主公不可能如此,二位先生定然是误会了!”
在徐庶和田丰的撺掇下,赵云不由得信了七八分,便准备进辕门求见秦戈,没想到直接被高顺挡住。
田丰更是一个劲地撺掇赵云带着他们闯进军营,赵云则坚决摇头道:“军法如山,擅闯辕门等同于行刺主公,伯平镇守帅帐乃是职责所系,我的枪不会对着兄弟出手!既然主公有此安排,我们各司其职便可!”
说完直接转身离去,向着北征军骑兵团营地行去。
徐庶和田丰见此面面相觑,徐庶扼腕长叹道:“还是子龙明白,我们有令不遵,已经违反军法,现在站在辕门闹事成何体统!罢了!主公多少次生死闯过来,岂会栽倒在一个番邦女子手中,关心则乱,我们干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说完拍了拍田丰的肩膀,提着剑向着涿郡城外行去,看样子是去接管进化者部队。
田丰见此心中虽有不甘,然而赵云和徐庶所言所行,让田丰也有些惭愧,长叹一声回头望了一眼帅帐,便去筹备迎接大将军车辇的相关事宜。
……
涿郡临时民房内,秦戈正与陈登对坐,毛阶坐在一旁,三人正在烹茶对饮。
“我对元龙先生有三奇!”秦戈少了那些虚头巴脑,这段时间时常与陈登谈经论道,对陈登的脾性秦戈还是摸透了不少。
陈登儒雅的闻着茶的清香笑道:“能让秦伯玺有三奇,也算陈某人的荣幸,在下洗耳恭听!”
秦戈竖起手指郑重其事的看着陈登道:“一奇,当日高丽万妖军团逞凶,梅丽夫人以日月舞毁天灭地,在无数将士被残杀,无数人胆寒之际,你竟然敢率领二十万丹阳兵冲入郡城,此举无异于自杀,如此豪胆让秦某深感为奇,此为一也!”
陈登正襟危坐静静的听着秦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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