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毕竟是个孩子,面对如此庞然大物畏惧是人之常情。
秦戈顿时无语,走过去握住神驹的缰绳,有些躁动的神驹顿时安定了下来。
“天子!这御马跟御人一样,你要用气势压住他,否则它不仅看不起你,说不定还会踢你!只有一身英雄气,才能驾驭得了它!如此你才能在沙场上无往而不利!”秦戈提着刘协的衣领,将他拉到神驹面前,结果刘协抱着秦戈的腿吓得就是不放手。
秦戈见此无奈道:“天子,你这样如何能学会骑马,更别说未来纵横沙场!”
刘协噘着嘴眼睛畏惧的看着高大的神驹,扯着秦戈的甲裤道:“师父,你牵着它,我骑上他先溜两圈!”
不远处典韦则坐在草地上打着哈哈,也只有秦戈这样无聊,有耐心陪这个娃娃玩过家家。
秦戈无可奈何的露出苦笑,这要是他的义子臧舜和孙礼如果如此软蛋,他早就一马鞭抽过去了。
不过面前的可是天子,万金之躯。
秦戈便一手扯住缰绳,一手提起刘协的腰带,将他提了起来放在了神驹之上。
秦戈牵着战马在御花园中溜圈,刘协兴奋的抓着马鬃,不断发出“驾!驾!”的声音,玩的是不亦乐乎。
“师父!你以后就这样牵着马带我去打仗好不好!”刘协俯身一双天真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秦戈。
秦戈却神色有些犹豫,甚至犹如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那双纯洁的眼睛,用手摸着他那张稚嫩的脸颊,长叹道:“你要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该多好啊!不久之后,你……唉……”
秦戈知道,一旦失去他的庇护,刘协将成为一件争夺权力的工具,他的人生将如历史上那般进入至暗时刻,秦戈算是辜负了他的一番热忱。
“师父!你要走……”刘协聪慧异常,很快便能听到秦戈的话外之音,突然拉住秦戈秦戈的肩膀上的护甲道:“师父!是不是他们逼你走……谁敢赶你走……你就杀了谁……”
秦戈回过头看着有些焦躁的刘协长叹道:“这世间的事,如果都能用刀剑解决,那或许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你非常聪明,未来你的人生,就像是骑马,必须要靠你自己!任何人!包括我都靠不住……”
说着秦戈拍了拍刘协的小手,将缰绳递给了他,神色冷峻道:“握住它!你必须掌握自己的命运,成为顶天立地的天之子!收起你的眼泪,这个世界是冷酷的,眼泪只是弱者乞怜的工具,而强者需要一颗坚毅不摧的心!你要驯服这匹神驹,也必须要驯服,就像以后你要面对一次次的困难,无畏的去征服他们……”
秦戈的声音越来越严肃,甚至最后犹如猛虎般发出咆哮。
刘协在秦戈虎啸下吓得瑟瑟发抖,不过小手还是握紧了缰绳。
秦戈放开紧紧握住的马鬃,刚退开一步,神驹突然失控,剧烈的跑动起来,刘协被神驹跑动吓得哇哇大叫,不过依旧倔强着抓着缰绳,在神驹上左右抖动。
几个黄门和宫女早就吓得花容失色。
“啊!”随着一声惊呼,刘协从神驹上颠了下来,眼看要摔在地上。
秦戈一个健步冲到神驹面前,一把接住了摔下来的刘协,一把抓住神驹的马鬃,失控的神驹恢复了稳定。
“大胆!冠军侯!你要谋害天子吗?”董太后正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过来,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早就吓得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秦戈则将刘协放在地上,抱拳道:“微臣不敢!”
刘协惊忧之下,拉住秦戈的胳膊放声大哭道:“师父,我不要你离开我!”
这次是真情流露,不是在朝堂上博取政治利益。
董太后连忙走了过来,将刘协拉到一旁,脸色铁青的瞪着秦戈,良久回头看着神驹道:“这匹恶马竟然敢惊扰天子,来人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董太后明显是要给秦戈立威,然而秦戈却面无表情,犹如一座石雕一般。
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走了上来,将神驹拉着离开,刘协连忙向董太后求情,然而董太后这是杀鸡给猴看,没有理会刘协的哭闹,片刻后便听到神驹的激烈惨叫,秦戈自始至终面无表情。
秦戈眯着眼看着泪眼婆娑的刘协道:“如今微臣就如同这匹神驹,因为无法驾驭,犯了“弓藏狗烹”之罪也!”
董太后闻言大怒道:“冠军侯!你在讽刺哀家吗?你好大的胆子……”
董太后身旁的几个侍卫拔出了刀,猛然间身后一股恐怖的气势压来,只见典韦取出了屠神战斧,释放出了恶神降世,几个侍卫被吓得瘫软在地。
董太后大惊失色,也是惊了銮驾,吓得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口不能言道:“冠军侯!你……要……干什么……”
秦戈仰天发出大笑,没有理睬董太后,带着典韦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惊恐无措的董太后,以及泪流满面的天子刘协。
……
大将军府邸,此时华灯盛宴,门口洛阳士子络绎不绝,今晚绝世美人貂蝉要在大将军府中进行舞蹈公演。
同时邀请了曲艺大家蔡琰和天妙宗的玄女以及众多名满天下的才女歌姬,可以说是一场盛况空前的歌舞宴会。
此次参加宴会的有袁隗、崔均、王允等朝中各方重臣,袁绍、袁术、曹操等洛阳青年才俊,还有现在名满京师的董卓和丁原也赫然在列,可以说三国最顶尖的历史名将齐聚于此。
此时整个大将军府的宴会厅,热闹非凡,这还是洛阳之变后各方势力、各阶层的人齐聚一堂。
有朝中的重臣、有手握重兵的武将、也有名满天下的才子佳人,华灯中洛阳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此时在桌宴上,众人相对而坐,在宴会上诗词作对,在华灯中觥筹交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往日时光。
“青州刺史!征虏将军!执金吾!冠军侯!秦戈到!”门外一个小厮的声音突然传来,热闹的现场突然戛然而止、落针可闻。
王允看着现场众人神色各异的反应,捋着胡须笑道:“如果老朽没有记错的话,宾客中可没有邀请这位!看来这位不速之客是不请自来了!”
秦戈从洛阳之变后,便一直统帅北军五营镇守皇宫内院,从来不与外界势力多掺和,也让各方势力虽然畏惧这头虓虎,但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没有在洛阳的根基,秦戈在凶猛也不过是一介武夫。
而今天晚上,秦戈竟然一改往日的蛰伏,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让各方势力竟然一时间措手不及。
坐于一旁的董重脸色有些不自然道:“这里不是皇宫内院,不是北征军军营,来就来了,我们还怕他!”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之际,秦戈身着一身戎装,腰间悬挂着玄龙剑,明晃晃的九龙御令挂在腰间,行动间气机与整个洛阳城融为一体,身上若有若无的煞气让满场宾客心中压了一块巨石。
在典韦的陪同下踏进了宴会厅!
就这样站在大厅中,在满堂宾客中目光巡视。
目光所到之处,所有人不由得或是低头或是避开目光,因为此时身负玄龙剑和九龙御令的秦戈压迫感实在太强,可以不费吹飞之力的取下场中任何一人的首级。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哎呀!看来我秦某人的人缘真是不好,这偌大的宴会厅,竟然没有我一席之地!”秦戈揉着脑袋轻笑道:“不过今天秦某人来了,就想讨杯酒水喝!”
王允、董重、崔烈等人对视一眼,还未说话,只听宴会中突然传出一声长笑道:“老朽正想和伯玺痛饮一场,如果伯玺不嫌弃,可与老夫共坐一桌!”
丁原不顾满朝重臣的目光,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坦然邀请秦戈共坐,对于其他人复杂的目光视若无睹。
丁原身后立着吕布和张辽,秦戈闻言露出一抹笑意,走到丁原身旁,揽住丁原的胳膊,笑道:“秦某是个莽撞人,姥姥不痛、舅舅不爱,能在这里有杯酒吃,就已经三生有幸,老哥哥如此抬爱,秦某感激之至!”
说完直接与丁原共坐,二人旁若无人的对饮一杯。
此时洛阳由四支部队掌控,四支部队间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现在秦戈与丁原当众如此熟络,携手对坐,这绝对是一记重磅炸弹,让满朝公卿都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联想。
秦戈一边和丁原讨论着边境之事,一面关注着宴会中各方势力分布,就在这时随着仙乐和钟鼓之声响起。
在一众舞姬的拱卫下,貂蝉犹如月中仙子降世,那一刻全场都静了下来,不管是男女老幼全部沉浸在那美轮美奂的舞姿中,犹如仙乐的琴声似乎从彩云中而来。
一个清越的女声犹如穿过云霄的黄莺空啼,一身黄衫容貌秀丽的女子,在舞蹈中伴着歌舞唱起了悠扬婉转的歌声,看到黄衫女的那一刻。
秦戈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此女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赵爱儿,当年要不是秦戈激烈反抗,恐怕自己真的要失身于此女。
当年刘虞见自己要到雪狼谷赴死,念及他还没有后,便将自己一直视为掌上明珠的义女赵爱儿赐予秦戈为妻,想让此女给秦戈延续香火,那晚之后赵爱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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