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馥见完龙骧着急离去,鲁肃便着人准备干粮马匹,于当天午后就急匆匆出城。
想到同窑的祢衡,刘馥一刻也不想多待。
出城途中,刘馥看见一块居民区正开始起地基,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带着对张辽的愧疚,绝尘而去。
在刘馥离城不久,龙骧便带张辽去旧城驻扎。
太史慈因闲来无事,也伴行左右言曰参观。
唐虒早在城下列队相迎,他扫了张辽、太史慈一眼,目光最终落在龙骧身上,心说谁能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竟然把名将都收归麾下。
一阵寒暄介绍,唐虒引几人向城中心走去,目的地就是龙骧之前的府邸。
旧城大搬家之后,城中大宅空出不少,龙骧把本来府邸赐给唐虒,但唐虒与妻儿在合肥一号住习惯,一直都没有搬入校尉府。
唐虒只是安排人日常清扫整理,平时用于办公、待客之用。
众人一路且行且停,唐虒就像导游一样,向张辽、太史慈介绍合肥的过往,介绍龙骧是怎样带人,一步步把荒城改建成当前模样。
相对于新城的宽阔大气,旧城的布局则明显紧凑,不过因居民大部分迁至新城,街道上相对没那么拥挤,零零星星更具生活气息。
刚走校尉府门口,唐虒突然停下脚步,对龙骧一本正经说道:“对了,云起,早上你在新城有事在忙,我有件事没来及汇报。”
“何事?”
“就在今天早上,元端(雷绪)派人把战俘马忠送来,目前就囚在城防军牢里,你要不要审他一审?”
唐虒话音刚落,龙骧不经意瞥了太史慈一眼。
虽然这几天陈兰和雷绪都没告急,但龙骧知道无论太史慈还是赵凡,都在担心历阳的妻儿老小,却又不好意思让龙骧发兵去救。
因为一旦动兵就等于宣战,合肥与江东矛盾将无法调和,太史慈并不知龙骧打什么主意,所以便没有主动提及此事。
“马忠是潘璋部将,应该清楚吕蒙的阴谋,有劳虒伯把他带来,好让子义问问情况。”
“唯。”
唐虒应命抱拳离开,太史慈正想说不必了,就被龙骧领着迈步入府。
三人随后到正殿落座,龙骧笑呵呵看向太史慈,出言宽慰曰:“既然历阳能送出战俘,则说明历阳的情况并不糟糕,请子义再忍耐些日子,等吕蒙退兵就能把家眷接来,到时无论新城、旧城,安顿在哪里都行。”
“全凭将军安排,但吕蒙吃了这么大亏,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孙权也定然会动怒,你想过后果么?届时可能腹背受敌。”太史慈说完不经意看了看张辽。
“腹背受敌?不会。”
龙骧指着张辽豁然笑道:“我放刘馥回许都示好,想来曹司空会有所斟酌,至于激怒江东后果?有何惧哉?文远与你足可挡之。”
“额”
太史慈已归心不假,但要他把刀剑对准江东,一时间还没完成心理建设,即便现在孙权薄待自己,但孙策当初对他还不错。
想到这里,他便转移话题,问曰:“将军打算如何处置马忠?”
龙骧大手一挥,一脸不以为意。
“此贼助纣为虐,定戕害过不少历阳军民,子义打算如何处置?”
“我?”
太史慈指了指自己,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旋即蹙起眉头陷入沉思。
张辽见太史慈犹豫,严肃的脸上微微一动,搭话建议曰:“这种蝼蚁还用考虑?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太史慈没理会张辽,他清楚对方急于求战,杀马忠可以进一步刺激江东,那样一场大战将不可避免,而张辽就能获得出战机会。
“陈兰送来的投名状,末将怎么好随意处置,还请龙将军仔细斟酌。”
“无妨,子义可随意处置。”
几人说话之间,殿外几个人影开始晃动,是唐虒押着马忠进殿。
马忠双手被缚、披头散发,一脸狼狈跪在地上听发落,他在历阳被囚禁数日,又辗转被送到合肥,原本的桀骜已荡然无存。
太史慈在龙骧眼神示意下,走到马忠面前单手抓住其头发往上提,然后虚着眼问道:“狗贼,你可识得我是谁?”
“你你是太史慈?”
马忠惊得瞳孔放大,他咽了咽口水追问:“你缘何在此?”
太史慈凛然一瞥,沉声说道:“阶下之囚还敢多问?你给我说说历阳的情况,再说说吕蒙的兵力部署。”
马忠听得一怔,他晃了晃脑袋,突然惊呼:“原来你真背主投敌?该死啊.”
啪的一声。
太史慈听到背主投敌,忍不住一巴掌呼在马忠脸上,然后恶狠狠质问:“欲加之罪,难道吕蒙要我死,我就该引颈就戮?”
马忠舔了舔嘴边血渍,他知道落在太史慈手里必死,于是再不抱任何希望,怆然回道:“杀了我吧,你一个字也别想听到。”
“当我不敢?”太史慈两眼就要冒出火光。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疾步入殿,抱拳对唐虒汇报:“唐将军,施水数百战船停靠逍遥津渡,而且船上将士已在岸边集结,看起来要往合肥而来。”
“知道了,我马上来。”
唐虒镇定地点点头,随后对龙骧抱拳说道:“如此多的战船,必是江东所有,我先去布置城防,你们慢慢审。”
“该来的迟早会来,就是不知是吕蒙还是孙权,我亲自去城楼会他们。”
“来的好,我也同去。”
龙骧一拍大腿站起来,张辽也脸带兴奋跟着起身。
“龙将军,那我.”
龙骧见太史慈一脸犹豫,像马忠这样的小人物都敢乱喷,猜测太史慈怕在旧相识面前被受辱,于是微笑着说道:“子义若不想去,可留在此处继续审问。”
“好。”太史慈微微颔首。
几人刚刚走到大殿门口,就听见后面马忠的揶揄声。
“背主奸贼,活该你没脸见人,劝你先放了我,再自缚出城请罪啊.”
“聒噪。”
龙骧在府门等人牵马的间隙,张辽指了指门内,意味深长道:“看来太史子义心有芥蒂,怕是不能帮你抵御江东之兵。”
“无妨,我有文远高枕无忧。”龙骧笑了笑没在意。
龙骧能理解太史慈的心情,他没把吕蒙、孙权放在眼里,心说张辽之前八百人能挡十万,现在的合肥粮草不缺,兵力凑一凑有两万多,防住进攻不是绰绰有余?
另外有张辽BUFF加成,优势在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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