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城驿站,晚间魏忠贤独自站在院中出神,不久前接到密报,皇帝已派人来抓自己,老太监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事到如今后悔也没用了。
他招来心腹叹息道:“今晚等夜深了,你等都各自逃命去吧!”
“九千岁!你怎么办?”
“厂公!和我们一起走吧!”
魏忠贤轻笑道:“哪还有什么千岁?厂公?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咱家目标太大,皇帝是不会放过咱家的,一起逃,最后谁都跑不了,皇帝抓了咱家,运气好的话放你们一马也是有可能的。
好了!都快去准备,咱家还想看看到时会有什么人来送送咱家!都散了!”
说完这句话,魏忠贤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陈羽的身影,他喃喃笑道:“你会来吗?给了咱家那么多银子,不来送送咱家,那可就便宜了皇帝!哈哈!”
魏忠贤回到房中,换上了天启皇帝赐的蟒袍,又命人将桌子搬到院中,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月上中天,院外传来大批人马到来的声音,很快院子的门被人撞开,骆思恭带着大批锦衣卫闯了进来,见到魏忠贤在独酌,笑道:“魏公公好雅兴啊!月下独酌,可惜陛下有旨要公公即刻回京,不然下官定然要陪公公好好喝一杯!魏公公请吧!”
魏忠贤瞥了骆思恭一眼,冷声道:“是骆指挥啊!先等等,咱家再喝几杯!”说完不再理睬他,慢悠悠又喝了一杯酒。
骆思恭还未说话,一旁的骆养性就忍不住大骂:“老阉狗,你以为还是九千岁啊!死到临头了还在小爷面前摆谱,活腻了,小爷先收拾你一顿,你个老阉狗就老实了!”说完就要上前动手,不过被骆思恭拦住。
魏忠贤眼中闪过怒火阴森道:“骆指挥,管好自家的小崽子,祸从口出,没准哪天脑袋稀里糊涂被人摘了!”
听道魏忠贤诅咒自己的儿子,骆思恭此时也不想再和魏忠贤废话了,他手一挥身后的锦衣卫就快步上前准备拿人。
突然院外传来手下锦衣卫的呼救声:“什么人!袭击锦衣卫不要命了?唉哟!好汉饶命!”
骆思恭脸色大变,随即让人住手,眼中露出恐惧之色暗想:”草率了!不该为了独占功劳撇下了当地驻军,想不到这死太监还有援兵!“脸上重新浮出笑容讨好的看向魏忠贤。
随后就听见大批人马围住了驿站的声音,等周围重新安静下来后,外面隐隐传来脚步声。
此时魏忠贤脸上泛起笑容,哈哈一笑高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陈帅!好久不见!”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果然还是瞒不过魏公啊!今晚在下定要和魏公多喝几杯!”
陈羽在侍卫的陪同下缓步走进了院子,眼光一扫,没有理会骆思恭,笑道:“幸亏在下来得及时,不然恐怕就来不及送魏公了!”
魏忠贤惨笑:“还好陈帅及时赶到,不然咱家少不得要吃一顿皮肉之苦!”
心中暗笑:“姓陈的你不替咱家出口气,咱家可不会便宜你!姓骆的小崽子,敢对咱家出言不逊,让你知道咱家的厉害!”
陈羽露出愕然之色,不悦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对魏公无礼?眼中露出寒光看向骆思恭几人。心中暗骂:“你个死太监,快玩完了还给小爷找麻烦!要不是看在银子份上,不!是很多银子份上,本帅干了!”
骆养性年轻气盛怒声道:“是小爷,姓陈的我告诉你,魏忠贤可是陛下亲自下旨抓的要犯,你。。。”话还没说完就被骆思恭一把捂住嘴,随后被其他锦衣卫拉住。
骆思恭满脸堆笑朝陈羽躬身施礼:“陈帅恕罪,小犬年幼不懂事,冲撞了您和魏公公,下官回去一定严加管教,还望陈帅饶过他这一遭!”
陈羽看了骆思恭一眼,又看向魏忠贤,见老太监面无表情一言不发,随即冷笑着对骆思恭道:“骆大人,得罪本帅不要紧,怎么能得罪魏公呢?既然你教子不严,那就和你儿子一起受罚,什么时候魏公满意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说完对身后的王义一挥手。
王义冷笑着带着人走向骆思恭,骆思恭不敢反抗乖乖的被绑,骆养性却不服气还想反抗,结果着实的被狠揍一顿,没一会儿院内的锦衣卫全数被五花大绑跪在魏忠贤面前,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个拿着马鞭的军士,陈羽笑着对魏忠贤道:“魏公您何时出气了,说一声!开打!”
随着马鞭抽落,一干人等顿时鬼哭狼嚎,惨叫连天。
半炷香后陈羽看向魏忠贤眼神中流露出:“差不多了,适可而止吧?”
魏忠贤撇了撇嘴看向陈羽:“不够!咱家气还没消!”
一炷香时间后陈羽:“再打人就残了,本帅不奉陪了!”
魏忠贤终于叹了口气:“罢了!时间不早了,咱家还要和陈帅聊几句,陈帅请!”
魏忠贤走向屋内,陈羽在后跟随。
一个时辰后,陈羽满脸晦气的独自一人走出来,此时骆思恭已经被包扎好伤口,换了一身衣服,见陈羽出来躬身施礼道:“陈帅!魏公公是陛下钦点,还请陈帅给卑职一条活路!卑职感激不尽!”
陈羽叹了口气:“骆大人误会了,本帅没有难为你的意思,魏公刚刚自缢了!就在本帅面前。
对了!魏公留下的财物,原本都是向本帅借的,今日特地约本帅前来归还!不过你等一路辛苦刚才又受了点伤,本帅留十车给你,就算是汤药费吧!骆大人以为如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陈帅慷慨,魏公守信,此乃千古佳话!下官倾佩不已!骆思恭肃容道。
陈羽哈哈大笑:“骆大人果然是有趣之人,日后可要与本帅多多来往啊!”
清晨骆思恭看着陈羽带着一百多车的财物缓缓离去,松了一口气:“这杀神终于走了!”
“爹!咱们就眼睁睁看着他走?”
“你个小子,莫非要害死全家才甘心?昨晚的苦头还没吃够?”
“可陛下那里怎么交代?”
“实话实说,反正魏忠贤已死,这不是还有十车财物吗?”
“这不是姓陈的留给咱们的汤药费?”
“你个蠢货,那是留给陛下的,你真以为他打你一顿,还会给钱你治伤?咦!对了!你小子倒提醒了我!”
“大伙儿都记住,陈帅只留了五车财物!”骆思恭大声笑道。
“指挥使大人说的是!”一众锦衣卫皆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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